送走莎莎的父親,程帆吩咐了一下徐歡和瑤瑤留下陪囡囡後,便帶著莎莎一起朝著衡城的城隍廟去了。


    路上,程帆問莎莎:“那兩名鬼差當真看不見你?你卻看見了他們?”


    莎莎點了點頭,一陣後怕。


    “當時那個黑色衣服的鬼差好像發現了我,視線掃了過來,但他沒有看到我。”


    “然後那個白色衣服的鬼差催他趕緊走,說是要拘什麽人的魂。嗯!就是這樣。”


    程帆微微頷首,陷入了沉思。


    “觀主哥哥,城隍神好說話嗎?”


    程帆淡淡一笑,“嗯,他挺和善的。”


    “他是神靈對嗎?”


    “他能不能像你一樣禦劍飛行啊?”


    “他的衣服是不是那種古代的官服啊?”


    ……


    一連串兒的問題下來,程帆的眼角一陣抽動,打定主意不理她。


    莎莎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自顧自地問著,似乎在自言自語。


    “城隍神有生死簿嗎?他和閻羅王的關係好不好呀?”


    “如果把名字從他的小冊子上劃去,是不是可以讓一個人複活呀?”


    怎麽可能會複活?


    一碗黃湯下肚,老老實實過橋投胎去吧。


    兩人一路紛擾地來到城隍廟的上空,幾乎都是莎莎在自言自語,興奮地有些過了頭。


    她似乎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非常感興趣,還說要是有機會,自己也想要當個神靈試試。


    此刻已經是深夜了,城隍廟當中隻有主殿裏麵還有一些燭光,廟祝都已經睡著了。


    程帆帶著莎莎徑直來到成雙神的泥塑神像前,拱手作揖道:


    “城隍大人,滴水觀道玄求見。”


    莎莎好奇地學著程帆一起作揖。


    緊接著兩人麵前便浮現出一道門戶,程帆率先踏入其中。


    當兩人進去門戶之後,裏麵的環境已經大變,進入到了城隍的府邸之中。


    城隍和左右的文武判官就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見到程帆的時候,笑吟吟地走上前迎接,不禁讓程帆感到受寵若驚。


    “城隍大人,這是在迎接某位上賓嗎?看來貧道來的不是時候。”


    城隍連連擺手,笑著說道:“真人說笑了,今夜你就是老夫的上賓,老夫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真人啦,嗬嗬嗬……”


    “我們不妨痛飲一番,聊表心意。”


    程帆麵帶笑意,“請!”


    城隍直接吩咐上酒,隨後便和程帆寒暄了起來,完全看不到程帆身旁跟著的莎莎。


    莎莎對城隍府邸內的一切都感到新鮮極了,那些隻在小說和電視劇中出現過東西竟然都是真的,太有趣了!


    程帆想著她也觸碰不到東西,便任由她亂逛。


    這時,城隍忽然舉起酒杯,敬了程帆一杯。


    “真人,這一杯酒我敬你,那邪神神像之事多虧了你出手,否則不知道還要造多少殺孽。”


    程帆笑著擺了擺手,“邪神興奮作浪,我輩修士義不容辭。這都是貧道應該做的,不值一提。”


    “謙虛過頭可就是驕傲了,嗬嗬嗬……”城隍打趣道。


    程帆也不在意,轉而問道:“那些被吞噬了一魂一魄的賭徒們怎麽樣了?”


    “真人放心,未被煉化的魂魄都讓鬼差還了迴去,倒也無傷大雅,休息十天半個月穩固一下心神就恢複了。”


    “還有一小部分人的魂魄被煉化了,隻能勉強度日,有些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老夫也都托夢請人照顧了。”


    程帆連連道謝:“還是城隍大人想的周到,貧道慚愧。”


    “真人千萬別這麽說,老夫也隻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嗬嗬……”


    城隍樂嗬嗬地說道。


    但他一直這樣捧著程帆,反倒讓他覺得有些怪怪的。


    “說起來,不知今日真人來此有何要事?若是有我能幫得到的,盡管吩咐!”


    “當然,老夫也有要事需要和真人商量一二。咱們互相幫助。”


    城隍眯了眯眼,笑得十分精明。


    程帆啞然失笑,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城隍大人,你先看一看這裏,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異常之處?”


    城隍狐疑地看了程帆一眼,旋即看向程帆所指的位置。


    嗯?


    那裏什麽都沒有啊。


    不對!


    道玄所指之處必定有什麽蹊蹺,再觀察一下。


    “唔……”


    城隍身周神力快速湧動,雙眼通冥,兩道幽光投向莎莎所在的位置。


    莎莎瞬間如墮冰窟,興奮的小臉頓時花容失色。


    “這女子果然不尋常,若非用了通幽之術,老夫幾乎感應不到她!”


    通幽之術?


    程帆頓時來了興趣,“城隍大人,你能看清楚她的相貌?”


    城隍點了點頭,臉色十分沉重。


    “老夫用通幽之術看得一清二楚,此女身上似乎隱藏著一道極為精純的幽冥陰氣。這種陰氣在地府也是極為罕見的,非閻君才有資格接觸。”


    “但此女似乎陽壽未盡,她為何會沾染上這等幽冥陰氣?”


    程帆解釋道:


    “據她說是拜一枚紫色石頭所賜,滿足了她遠離壞人的願望,就變成了非人非鬼的模樣。她隻想變迴人類,如有必要,她可以舍棄這道陰氣。”


    聞言,城隍的嘴巴張得老大,難以置信地看著莎莎。


    “還有這等事情?老夫實在是無法判斷,此事恐怕還得閻君定奪。”


    “但這幽冥陰氣一旦被煉化就無法根除,將永生永世附在靈魂上,直至腐朽都不會消散。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還從未有活人沾染過著幽冥陰氣,此乃鬼道寶物,這幽冥陰氣怕是會對莎莎姑娘不利……”


    程帆皺了皺眉,“有沒有保命的辦法?至純至陽的法力能否與之中和?”


    城隍撥浪鼓似地搖了搖頭,“萬萬不可!兩股力量抵消時,光是餘波就足以讓莎莎姑娘經脈爆體而亡。”


    聽到城隍的話,莎莎頓時皺成了一張苦瓜臉。


    “這不就相當於酸堿中和反應嗎?產生的熱量就足以殺死我。”


    程帆無奈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真人莫慌,其實還有別的辦法。”


    城隍捋了一下胡須,緩緩說道。


    “城隍大人請講,若是有需要幫助的,貧道願意效勞。”


    城隍眯了眯眼,他等的就是程帆這句話,當即說道:“辦法倒也不難,隻需要如此這般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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