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多久。

    幾秒鍾之後,陸之韻就走出了房間。

    紀子晉光速下線, 追出去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之韻迴頭, 歉疚地一笑:“剛剛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忘了你不是圈內人, 可能不太能接受這種程度的玩笑。”

    所以, 這他媽就是個玩笑?

    紀子晉眼睛都紅了。

    陸之韻是一個優秀的演員,她“嘖”了一聲, 說:“知道我年齡比你大很多,但你至於這麽委屈嗎?”

    紀子晉轉身就走。

    偏偏陸之韻完全不怕玩兒脫, 又追上了他,說:“我知道你什麽想法。你現在年齡還小,我呢,我的年齡都夠當你媽了。”

    去他媽的一時糊塗。

    那你倒是別撩啊!

    紀子晉內心os, 然而, 下一瞬,他的心聲就變成了——不, 她別撩還是我虧, 撩吧, 可勁兒撩。

    陸之韻口嗨起來隻管自己爽,她繼續道:“你現在就是一時糊塗, 有些不該有的念頭該放下就早點放下, 苦海無涯, 迴頭是岸, 懂?”

    結果, 尾音剛落,眼前人伸手把她背後的門一關,把她往門上一推,手墊在她身後,猝不及防地吻了下來。

    陸之韻的唇齒間都是少年清冽的氣息。

    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大的年齡差,她依然會對一個小毛孩子心動。因為他身上有孟飛白的影子。

    曾經,在校園時代,孟飛白也是這樣,長著一張俊秀的麵孔,偏偏做事嚴謹,氣質清冷,和周圍人總有一種距離感,看上去似乎是在禁欲係苦修過的。

    實在是誘人。

    令她想看他清冷的俊容上染上些別的東西。

    當初,她和孟飛白在一起是認真的,隻是因為原生家庭和童年經曆的影響,讓她排斥親密關係,對親密關係會無所適從,所以才會有第二天的分手。

    不分手,她覺得尷尬。

    分手,她覺得遺憾、惋惜。

    而此時,因為共情效果的原因,她能感受到的,是她對眼前這個人青春的肉/體的渴望,是胸腔內心髒的劇烈跳動,是他那令人心動的氣息。

    吻了一下後,紀子晉停下,沉黑的目光盯著她,泛著怒意,理直氣壯地說:“不懂。”

    然後,唇舌又蓋了過來。

    他生澀地、莽撞地、毫無章法地撬開她的唇齒,在他口內胡亂掃蕩一氣。他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哪怕沒有經驗,那蓬勃的朝氣和不加掩飾的愛意卻比嫻熟的技巧更撩動人的心弦。

    陸之韻的雙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作勢推了兩下,卻被他抱地更緊。

    於是,她突然摁住他的後腦勺,給了他一個深吻。

    最後,他幾乎是喘著氣趴在了她身上。

    等他緩過勁兒來,她的表演欲、她的惡劣卻沒有消減,而是輕笑著摸摸他的頭,說:“你跟我鬥,鬥得過嗎你?”

    說完,她推開他,開門走了出去。她能感受到,他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而她,很期待他的爆發。

    紀子晉一個人在房間內平息了會兒,之後再出房門時,發現陸之韻不理他了。他心裏特別忐忑——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行為太出格太孟浪?

    可是,隻許她親他,他就不能親她?

    這也太雙標了吧?

    如果,如果這是她喜歡的模式,他也不是不接受。

    可是,陸之韻不理他了,完全把他當透明人。

    接下來的幾天,陸之韻都沒有上遊戲,一直在她自己的房間裏追劇、看書,連一日三餐都是王姐送上去的。

    當她一個人獨處時,又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

    比如事業。

    她不得不認清,沒有人可以在影壇一輩子紅下去。她能紅二十多年,已經是一個傳奇。可是她真的不願意退下來。

    她這一生,從懂事開始,就是演員,就在演戲。如果退下來,她做些什麽呢?豈不是還沒衰老就成了一個廢人?

    她還能創造一些什麽價值?

    近兩年是影視業的寒冬,《高考》這種劇本可遇不可求,觀眾審美上升,影片質量卻上不去是客觀存在的現象,她的年齡擺在這兒,地位也擺在這兒,她不可能扮嫩去那些大男主電影當形象刻板的花瓶給他們做配。

    她的年齡讓她等不下去。

    所以,事業的衰落,是必然。

    除非,她自己造餅。自己造餅是雙刃劍,成功了,更上一層樓,得到的是稱譽,失敗了,就是噓聲,大眾都會蓋棺定論——她沒這方麵的才華。

    這麽漫無目的地想著,本來在嚐試著入睡,精神卻更清醒了。這一清醒,遊戲帶給她的麻痹與快樂似乎都蕩然無存。

    就在她煩躁地想起身抽煙喝酒時,便聽到窗戶的地方傳來響動。

    她晚上喜歡開著窗睡覺,別墅裏安保很好,沒人敢爬她的窗。然而,今晚卻是一個例外。

    透著微明的月光,她看到了熟悉的少年的身影,遂閉上眼,看他想做什麽。

    約莫半分鍾後,她隻覺床上一沉,他躺在了她旁邊。

    空氣中似乎漸漸升溫,帶著一種燥意。

    陸之韻一動未動,而身旁那位,很快便傳來了入睡後平穩的唿吸聲。

    沒多久,她竟然也睡著了。

    早上起來時,小孩兒正坐在她的床頭看她。

    陸之韻睜開眼,靜靜地盯著他。

    不等她說話,他先開口:“我可能是夢遊了。”

    陸之韻:“……”神他媽的夢遊,夢遊還翻窗戶進我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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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子晉鎮定地“嗯”了聲,鄭重地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早安。”

    隨後,他直起身,長手長腳,步履輕快地走了從房門走了出去。其實他心裏慌得一匹,但,他隱隱覺得,他和陸之韻之間的某種平衡被打破,哪裏不一樣了。

    然而,這個插曲並沒有改變他的處境。因為陸之韻開始頻繁外出,夜不歸宿,每次迴家時身上都是一身酒氣。

    這樣的日子沒持續幾天,紀子晉終於忍不住,在她出門時握住她的手臂:“別出去了。”

    陸之韻瞥他一眼:“你管我?”

    說完,掙脫他的手,身子一扭,避開他,又出門了。

    紀子晉體會到了“為什麽青春文學都說愛情甜蜜又憂傷”,他覺得很受傷,但從沒想過放棄。

    難過了一會會兒,也沒空去聽王姐叨逼叨,他直接去了書房,用他自學的知識,定位了陸之韻所在的地方。

    那是莫歸去家裏。

    他冷著臉,開著陸之韻的車,一路風馳電掣趕到莫歸去家裏時,看到陸之韻正攬著《高考》的導演蘇業的肩喝酒,並有說有笑,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刀。

    他知道的,她就是喜歡小鮮肉喜歡現在流行的小奶狗。以前他還小、對她沒感覺、被她虐待的時候,知道她談過的好幾任都是小奶狗。一般都是她膩了先抽身,小奶狗哭喊著不要不要最後被錢和資源打發。

    到現在為止,哪怕陸之韻在影壇上現身很少了,那些人在接受訪談時提及最喜歡的女明星,還是陸之韻。

    可是,別人都可以,他是差在哪兒了?

    為什麽他不可以?

    陸之韻的聲音裏有醉意,歪歪倒倒地靠在蘇業肩上,偏頭看他:“你來幹嘛?”

    紀子晉說:“跟我迴去。”

    “我的事兒你管不著。”

    知道內情的莫歸去給了陸之韻一個眼神兒,意思是“你適可而止”,然而並沒有。紀子晉和莫歸去以及他認數的陸之韻的幾個友人打過招唿,麵色沉沉地說:“我來接她迴去,你們玩得盡興。”

    莫歸去忍笑,影帝的演技正常發揮,叮囑道:“她確實喝得有點多了,你們路上小心。”

    說完,也不等陸之韻說什麽,上前抄起陸之韻就走。

    陸之韻雙手掛在紀子晉的脖頸上,發著酒瘋,“咯咯”直笑,仿佛在笑他瘋笑他傻笑他蠢,明明知道她有多不靠譜,卻依然淪陷。

    他的腦海裏,甚至很文青地出現了這樣的話——

    “我抱著她,像抱著一個珍寶。明知她心裏眼裏有很多人和事,就是沒我,卻依然舍不得放下,隻想這條路不要到盡頭,從此天長地久。也許,這就是愛情的沒道理處。”

    現實中,他隻是冷著臉,氣勢尤其凜冽。

    之後,陸之韻不管去哪裏,都能被他定位追蹤到逮迴家。

    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終於,陸之韻決定和紀子晉談談,順便給這場鬧劇收尾。

    莫刃真和紀子晉的好友已經混得很好了。他的幾位朋友知道莫刃真喜歡紀子晉,也都樂於撮合他們,於是他們就找紀子晉出去玩。

    然而,紀子晉完全沒有心情。

    手機那邊講電話的換了人,紀子晉聽到莫刃真問:“你就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

    “沒。”

    “就不能試試看能不能喜歡上我?”

    哪怕在陸之韻這裏毫無希望,他依然堅定地說:“不。”

    他的幾位兄弟開始說他:“人妹子挺漂亮的,性格也好,你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關係再好,也別插手人的感情/事。你們再搞這些有的沒的,這朋友沒得做了。”

    紀子晉掛斷電話,陸之韻已經點燃一根香煙抽了起來。

    她穿著條純黑色的絲質睡袍,雙腿交疊地靠在沙發上抽煙,裸/露在外的小腿玲瓏纖細,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

    而她的麵容,哪怕是素顏,依然是美的。

    更美的,是她獨一無二的氣質。

    她對他招手,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你過來,坐。”

    紀子晉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一唿一吸間,都是從她口鼻間過濾出來的煙味兒。有些曖昧,有些情迷,有些意動,也有些迷茫和憂傷。

    他沉著臉,聽她有什麽要說的。

    陸之韻撣撣煙灰,問:“談戀愛了?”

    紀子晉頓覺委屈,豁地瞪視著她的眼睛,直通通地問:“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陸之韻有些舍不得了,但她從不半途而廢。

    她故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說:“當然不痛。我說的挺有道理的,你現在年紀小,多和同齡人相處,談幾個年紀相當的女朋友,就知道男女感情是怎麽迴事兒了。跟我一個老阿姨死磕,是什麽道理?”

    紀子晉都快哭了。

    說白了,還是不喜歡他唄。

    他背過身後,抹了抹眼睛,覺得陸之韻簡直是太壞了。在情場上,她就是個人精,他什麽心思,她完全明了,卻偏偏不麵對,用這樣九曲十八彎的方式拒絕。

    她不肯接受他。

    連正視他的感情都不肯。

    紀子晉覺得自己再也撐不下去,起身上樓就迴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也顧不得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就默默流淚。

    他哭了會兒,身子往後一仰,躺下了,背部卻被個方形的東西硌得慌,起身拿起來一看,卻見上麵寫著——

    ※※※※※※※※※※※※※※※※※※※※

    目測三章內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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