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不算是意外, 有算計才有預料,她隻不過是好端端走在路上,結果撞見了沒想看到的人, 因此覺得有些倒黴而已。

    對於一向以為沒有不可利用之事沒有不可逆轉之物的千葉來說, 什麽人才會叫她都會覺得遇到就是“倒黴”?

    當然不可能是那些明裏暗裏對千葉抱有各種異樣心思的男士們, 而是斯緹卡都。

    作為曾暗中資助這個組織發展、拿它作為擋箭牌轉移帝國視線的幕後黑手,千葉清楚這個組織的構架,熟悉它的布局與宗旨, 甚至了解高層至少一半使徒的真麵目。

    以她這種習慣對於自己在意之物充滿旺盛掌控欲的人,連帝星圈大範圍內的新聞情報都要了如指掌,自然不會錯過斯緹卡都的動向, 畢竟它實在太有存在感,即使人們再想裝作無視,也總會有層出不窮的麻煩冒出來彰顯它自己。

    這個“麻煩”還通常十分違背人理, 要不怎麽說斯緹卡都的成員皆為喪心病狂的墮落者、邪-教徒呢。

    而千葉在飛梭這種公共交通工具上遇到了一位認得出麵孔的叛軍中層,這就絕非好現象了。

    帝星如此大,按理說走路撞見鬼的幾率應該極小, 隻是如果什麽都按照道理來說, 或許根本就不該有“斯緹卡都”這種玩意兒存在。

    她當場腦子裏就閃過無數的糟糕念頭, 然後在短暫的觀察、讀心術掃描、信息匯集思索之後,所有的混亂思維都匯集成一個認知:她應該先想辦法脫身。

    這些被邪-教洗腦的瘋子有確切的目的地, 他們有周密的襲擊計劃, 看上去也不打算將飛梭中所有的乘客都控製起來, 或者說, 他們對乘客並無企圖, 也就是順帶的工具而已, 如果可以的話, 千葉完全可以趕在下一站離開——但這著實不符合她的利益,冷靜下來之後,她還是隻能硬著頭皮直麵這個棘手的場麵。

    目前來說,她決不能暴露自己與斯緹卡都之間存在的關係。

    “隕星”這個身份連著塔塔與黑市,這幾年她跟塔塔暗中搞掉了不少黑勢力,即便目的在於暢通塔塔的商路順便黑吃黑,真要說起來,這身份並非罪大惡極,雖然她也沒想著洗白,但要是撕開麵目,還算是比較有說服力的。

    叛軍資助者這層身份用的則是另一個馬甲,知道不容於世,她藏得極深,連塔塔都不知道,由於她一直以來十分小心,將所有的動作都維係在天網之內,從未將此與自己的各種身份聯係起來,更未讓其與現實有所糾葛,就算是x與∞這樣的超級智腦也沒法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因為這馬甲出自一個真實的身份,所有的金錢與資源也為這個真實身份所控製,它不是千葉創建,她隻是得到了它的所有權與使用權,由於她的使用方式借助了主腦的規則,除非能攻破主腦,所以絕不可能在天網層麵挖掘出她與這身份之間的聯係,也算是她早年在天網上得到的機緣之一。

    這裏是妥當了,但千葉沒有忘記自己在夜之館搞出的事兒。

    塔塔因為與斯緹卡都的交易被白梟盯上,而她身上就算沒有板上釘釘的標簽,也存在一定的疑點,她就不信白梟已經放棄盯著她了。

    至於那位警督閣下,追求她與調查她並不存在矛盾,甚至他已經當麵說得清清楚楚需要徹底排除她的隱患,給她打了預防針。

    這一迴叛軍搞事,整輛飛梭上的乘客都會被查個底朝天,如果被白梟發現,她與那些瘋子曾同處於一個空間,雖說室內監控顯示她並未與之有接觸,但她提前離開,甚至沒有抵達預定的目的地——就算是貨真價實的巧合,但這種“巧合”不被人誤會才怪,她自己處在白梟的位置上,都不會相信兩者毫無幹係!

    ‘真是麻煩啊。’她再一次在心上歎息。

    必須搞掉他們這次行動,絕對的,否則自己一時洗不幹淨,就算白梟真的沒有證據說明她與叛軍有關,也難預料他們是否會查出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怎麽搞又存在問題,因為她不可能認出叛軍,那就不存在提前覺察隱患的可能,她隻能跟隨著這些定時炸-彈抵達事故發生的時間地點,再想辦法應對,那麽她的安全實在不能得到保障,沒準得不償失,還不如讓人懷疑巧合性呢。

    說來也奇怪,這個糟糕組織成員很少遮掩自己的麵目,他們好像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神聖的、光輝的、有價值的,因此行動時根本不屑於遮遮掩掩,以真麵目彰顯自己的光明正大。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斯緹卡都的行動通常都是自殺式襲擊,根本沒想著事成之後逃命,為達成目標奉獻生命是常規途徑,甚至僥幸沒死都要自我毀滅以顯示為“主”奉獻的決心。

    白梟追得緊,帝國花了大力氣清除叛軍維係帝星內環穩定,迫於這種壓力,斯緹卡都隱藏得越發謹慎。

    不過它的成員根植範圍很廣,既有帝國上層權貴,又有下流底層民眾,它們很少吸納犯罪分子,甚至絕大部分人都有光明幹淨的身份,當然被-□□徹底洗腦後會幹出什麽都不稀奇,很多人被公示了叛軍身份與罪行之後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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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這幾個人看上去沉默端正地坐在位置上,沒有露出任何端倪,千葉不能從別人的行跡上發覺貓膩,要不是認出某個頭目的臉,刻意用讀心術去觀察,她也發覺不了問題,腦中瞬息浮現無數的念頭又迅速閃逝,還是沒有想到兩全的辦法,相當難辦。

    她目光掃過自己的通訊列表,思索可以派上用場的人。

    心下歎息,路賽亞就算了,在“隕星”的首秀之後,好幾個戰隊都瘋了一樣泡在《帝國榮耀》體驗場裏嚐試與霓光對戰打人機,日蝕也不例外,路賽亞跟她告過罪了。

    而加拉赫這家夥,平時沒事都要寫封情書遞句話刷刷存在感,今日竟然沒有任何信息,不然她也好借題發揮……不行,必須盡快搞個借口出來。

    大概是身體與精神都處在緊繃狀態,當她肩頭傳出些微癢意的時候,她都要愣了愣,才想到是阿曼的意識體在蠢蠢欲動。

    她閉目感受了一下,有些驚喜地發現阿曼將要開花了!

    好的,借口來了!

    從當時普拉文魔植動亂,她拿阿曼作為載體幫了路賽亞一把之後,阿曼就一直陷入虧空沉眠狀態,但她之前的預感並沒有錯誤,它確實是要開花了——像阿曼這種開花即死以此孕育種子的魔植,由於需要將種子安置在安全穩定的環境中萌發生長,所以開花時不但會有意識地排查周圍的安全係數,而且會富含攻擊力。

    阿曼寄生在她身體裏,魔植這種玩意兒,有什麽能力還不是她這個主人說了算?

    再說,她也不是憑空捏造,畢竟開花期的魔植最難以理喻了,一般能力者也不會以自己的血肉為根基培養魔植,阿曼有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也能說得通……

    這下子她不覺得遭遇斯緹卡都是一件糟糕的事了,千葉甚至飛快地開始算計這次遭遇能為自己創造什麽利益。

    然後她幹脆利落地打開了某位白梟警督的通訊,文字輸入:“閣下,我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白梟當然不管日常治安,但畢竟身處警方係統,而且有維係帝星安全穩定的職能,在千葉剛來帝星不認識其他人、惟有因緣巧合認識的加羅·安德裏昂這種前提下,遇到事兒,去麻煩這位閣下也不奇怪。

    她有瞬間擔憂那一位正處在什麽緊張的任務狀態因此顧不上看通訊,但是對方秒迴:“希望它能讓您有一個好心情。”

    很顯然因為一個“有趣”的詞匯,他將那一句話當成分享趣事的訊息,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抱歉,大概不是種好心情。”

    對方自然表示了疑惑,並且提起微妙的好奇心。

    “我現在正坐在一輛飛梭上,”她報出了飛梭的編號,“我的小寵物阿曼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表現得躁動不安,您要知道,作為一隻即將處於開花期的魔植,它對人類的精神與氣息十分敏感。”

    這話的槽點太多。

    連加羅都要震驚了數息,才理解清楚話語背後的意思——她覺得這輛飛梭很危險。

    飛梭一旦出事,造成的影響豈止是惡劣,他含笑傾聽的姿態忽然變得非常嚴肅,一邊用內線查找這輛飛梭的信息,一邊問道:“您清楚危機感的來源嗎?”

    “這就是我想要麻煩您的用意了,”千葉說道,“阿曼對於幾位乘客表現出異樣的排斥,這很不尋常,因為這幾位乘客中隻有一位能力者,其餘皆為普通人,而這位能力者的精神力天賦也非阿曼經常排斥的類型,它的反應使我感到很不安,所以,閣下,我想勞煩您為我分辨他們是否安全。”

    感謝無處不在的高科技,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拍下對方的照片,而不引起任何注意。

    將照片發過去之後,千葉就安靜地等待白梟的官方係統是不是給力了。

    ※※※※※※※※※※※※※※※※※※※※

    8.17

    1.現在撇得越清,馬甲破開時的場麵就越修羅,啊,期待

    2.隕星、加拉赫、路賽亞、塔塔那邊是一條線,斯緹卡都、加羅、薩列、海瑟薇這邊又是一條線,為了不讓你們混亂,我特地按照天網跟現實兩條線來講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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