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響趨於平靜,但南掌生與暮,卻是久久不能平靜,他們在疑惑,是誰贏了?


    他們急切地想知道結果,但眼下又不可能再搭上戰艦飛過去,飛行器難防風雪,是真不能遠行。


    至於探測器,南掌生很識趣的也沒放,因為知道放了也沒用,隔著老遠也可能被震壞,尤其剛剛那幾陣響聲,說不嚇人是真的。


    隻不過,至冬城還是沒什麽影響,該寧靜的還是很寧靜,多半是這城牆的特殊,使得可以遮蔽外界的暴動。


    “我們……真不去找嗎?”暮有些按捺不住,終於開口詢問。


    她也知道,這麽久都沒上路,藍衣青年是其他考慮在內的,可她不甘心隻在這等待,想要做些什麽。


    南掌生麵露難色,攤手道:“去了,我們也起不來什麽作用,可能槍都沒拿出來,人先四分五裂,形神俱滅。”


    暮蹙眉,又道:“那治療呢,萬一平哥傷著了,不是可以及時救治?”


    “沒用的,達到他們這個層次,小傷用不著科技,重傷科技上了也沒用 終究還是幫不上忙。”南掌生說出事實,有些淒涼。


    暮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反正知道是勸不動這家夥,幹脆就不說話了,也不坐馬紮上,自己站在一邊。


    南掌生看她這架勢,心裏無奈,卻是勸道:“生氣了?可別,我們這是在異國他鄉的,可不能內訌啊。”


    雖然在全,可聽著總好像哪裏不對,仿佛錯在暮一人身上了,南掌生倒是撇得幹幹淨淨。


    因此,有了些脾氣的暮,很強硬地轉頭不理他,抿著嘴,還是一言不發。


    南掌生咧嘴笑笑,道:“好吧,是我錯,迴頭給你賠罪?”


    “不要。”暮拒絕得很直接。


    “那你又為什麽?”南掌生問道。


    “你的決定沒有問題,隻是和我想法有些不同,這不是誰的錯,用不著賠罪。”暮雖然有小脾氣,可還是明事理的,知道那是為了兩人都好,避免意外。


    南掌生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個說法,豎著大拇指,道:“很有見解,說得很對啊。”


    暮沉吟少許,說道:“剛剛,對不起。”


    “一點小事,道歉就真過了,再說關心則亂,其實挺好的。”南掌生莞爾笑道。


    “平哥……真的很多次都化腐朽為神奇嗎?”暮轉頭,烏黑的雙眸內隻有一個身影,藍衣如海,相貌俊俏。


    南掌生點頭,道:“是啊,不信你看,他們來了。”


    他說著,指向不遠處的風雪,在那鵝毛大雪的紛飛之中,有兩道人影正在接近,隻不過是一人攙著另外一人。


    “蘇老哥!”


    南掌生連忙飛奔過去,暮緊隨其後。


    透過大雪,蘇平能看見兩人的焦急,安撫道:“沒事,隻是小傷。”


    這似乎是他常說的話語,也不知是為了讓兩人安心,還是真的沒有大礙,他拍了拍自己的崩紅血見白骨,毀了一半的肩頭,麵不改色。


    “你倒是能忍。”隊長幽幽開口。


    “咳咳。”蘇平目光閃爍,接著道:“我真沒事,別看這傷口很嚇人,其實已經在恢複了,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


    這確實是實話,仙力的治愈能力不容小覷,隻是當然不可能瞬間恢複這樣的重創,能不可能,至少他這仙家弟子,是做不到的。


    “嘶!”南掌生與暮倒吸一大口涼氣,在這天寒地凍的不毛之地,倒是把自己狠狠嗆著了,咳嗽不斷。


    “先行進城吧。”開口的人,居然是隊長。


    或許,他除去是個戰鬥狂之外,也是個不錯的人?


    一行人,這匆匆忙忙趕往城牆下,沿途順帶收走留下在那的科技造物,接著順利穿過城門,進入至冬城。


    這當然,不是因為至冬城防守疏忽,隨隨便便放人入城,是隊長的功勞。


    蘇平很清晰的感知到,就在剛剛,有數十道淩厲的目光投來,來自城牆上的衛兵,不遠處街道上的商販,還有居民樓裏。


    可以說,至冬城的防守,多在暗處,當進攻者自以為拔除所有阻礙後,將會被那些暗哨,打個措手不及。


    不過,這也不完全絕對,畢竟愚人眾的眾多執行官,也不是吃素的存在,單單一個隊長,足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一路沒什麽話,蘇平三人被隊長帶到一處旅店,距離各類店鋪所在不遠,價格也算親民。


    這些,蘇平看在眼裏,也沒矯情,當麵道謝。


    隊長擺了擺手,很是自然。


    “這旅店,若是沒有你帶,我們不可能盡量。”蘇平瞧了一眼那招牌,緩緩說道。


    可不是嘛,招牌上寫著幾個大字 “愚人眾休息館”,這顯然是特殊的地方,不是誰人都能進入的。


    隊長黑紗下的容顏,浮現微微一絲笑意,走到那前台,要了三個房間,“日期不限,人走方退,記我賬上。”


    說是這樣說,可堂堂愚人眾第一席執行官,萬眾矚目,又是組織內眾多成員膜拜的對象,如何會去記賬呢?


    隨後,隊長領著眾人在一處桌位坐下,要了幾瓶至冬本地的好酒,看樣子,是打算好好喝一點。


    啵!


    隊長單手拔開瓶塞,直接拿著一瓶,有想對瓶吹的意思,不過尚在等待。


    蘇平的動作也不慢,同樣是單手開瓶塞,拿起來一碰瓶子,不言不語,隻顧喝酒。


    這樣的喝法,在璃月除了一些豪橫的酒客,也就在至冬時常能夠見到了。


    各自有喝了兩瓶酒下肚,兩人臉色絲毫沒有變化,桌上空瓶收走,又換了新酒上桌,隻是這一次,他們稍稍緩了動作。


    “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若還是伏擊多托雷,那便不必提了。”


    早在對決結束之時,蘇平就有提過此事,被幹淨利落的拒絕了,當然這不是因為其護著所謂的自己人,而是另有原因。


    是神戰就要開始,隊長肩負守護至冬城的責任,不能擅自離崗,否則伏擊多托雷一事,他必然是要參與的。


    因為,那第二席,在他眼中不算是自己人。


    “當然不是這事,是另外一件。”


    “說來聽聽。”


    “現任執行官裏,有一個與我同樣來自璃月,我受人所托,需要解決一番。”


    “有私仇?”


    “不止。”


    “嗬,那麽,你的意思就是,想讓我這個第一席,反過來對付愚人眾的第十席,卻幫你這千岩軍大統領?”


    “不,隻要你不出手,就足夠了。”


    片刻沉默,隊長又開了一瓶酒,從黑紗下縫隙中送到嘴邊,猛灌一口後,他淡淡道:“不可殺人。”


    蘇平點頭,莞爾道:“一定。”


    這是在至冬的地界,想要殺死一名執行官後全身而退,麵對的可不僅僅是愚人眾了,還有冰之女皇的怒火。


    所以,最多隻能夠揍一頓,出出氣,當是完成當初老統領的玩笑之言。


    酒過三巡,兩人分別,已經約好各自不會妨礙,隊長便是離去,蘇平幾人去房間內休息。


    南掌生,暮當然不會就這樣等著事情發生和結束,跑去敲開他的房門,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才放心。


    “原來是要打叛徒。”暮若有所思。


    “狠狠打!”南掌生咬牙切齒,恨不得去打的人是自己,對著空氣不斷揮拳。


    蘇平安扶著藍衣青年,眯眼笑道:“戰鬥曆程,你還聽不聽了?”


    “聽。”南掌生直接坐下,模樣乖巧。


    蘇平則開口,講述著那驚心動魄,卻是並不太久的戰鬥過程。


    “我們總共過了三招。”


    是的,那樣震撼的餘波威懾,隻不過是二人三招之內產生的,真是無比駭人。


    “第一招時,隊長拳印轟中我,震得五髒六腑浮現裂痕,吐了不少的血,第二招,我捅穿了他的右手手掌,血洞前後透亮。


    最後的一招,還是我落在下風,肩頭被打碎一半,骨頭血肉全消散了,這就是全過程。”


    南掌生一手搭著下巴,稍一想象,的確是萬分驚險,隻不過言語簡潔的敘述,當然體會不到。


    “所以,多托雷的死,又隻有我們能負責了啊。”南掌生喃喃說著。


    “嗯,不過單以實力來論,我們三人橫擊,不一定就比多托雷差!”蘇平忽然有了自信,光芒萬丈。


    南掌生點頭,道:“到時,萬千毀滅光束把他包圍,直接轟幾個小時,就是他的命再硬,也沒有機會活下來!”


    “至於那些切片。”蘇平沉思著,道:“仙家術法確實有千裏之外殺人的法,等迴去了,我去請求仙人們布下法陣,直接鎮殺!”


    兩人的言語間,帶著濃厚的殺氣,顯然對那多托雷是必除之而後快,最好是肉剁碎了喂狗,骨頭磨粉喂魚!


    相比之下,暮卻是沒有言語,然而恨意滔天,化作血絲充斥在她的雙眸,她恨不得是生啖其肉,豪飲其血。


    是夜,風雪依舊。


    某座金碧輝煌的執行官居所中,暴揍痛毆,摔打碰砸的慘烈響聲傳出,卻是無人發覺,無人知曉。


    沒有人知道,這一天晚上,富可敵提瓦特的執行官富人,竟被人暴揍到骨頭全部折斷,居所的東西,也被打砸,全部毀壞,分毫不剩。


    這其中,不像沒有私怨的樣子,甚至都有些競爭對手黑心下手的感覺,但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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