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東升,掛在碧海波濤之上。


    群玉閣上,蘇平懷裏抱著兩個孩子,他就要離開了,現在做著最後的分別,沒有太多的話,不舍卻是貫滿心扉。


    “乖,在家要聽媽媽的話,等爸爸帶你們南叔叔治好病,迴來一定帶你們一起去旅行!”


    蘇平柔聲安慰,並在做保證,他本來看兩個孩子這樣舍不得,是想帶著一起出遊的,可一想到要去的地方危險,也就打消這個想法。


    “爸,就不能帶上我和雲清嗎?”蘇靈泠鄭重開口,從稱謂上就看得出來,都沒叫老弟和老爸了。


    蘇雲清沒有開口,小臉很倔強,他雖明白父親有事在身,可還是不願放手。


    “靈泠,雲清,乖乖的,下來吧,爸爸趕時間的。”


    凝光將兩個孩子放下,又望向黃衣青年,不忘叮囑,“路上一切小心,摩拉不夠的話,隨時迴來!”


    蘇平揮了揮手,擠出個笑容,“兜裏還有很多呢,花不完的,放心好了。”


    他故作輕鬆,沒展露出多少不舍,雖然這一次分別或許不會太久,但對他一個戀家的人來說,也是經曆巨大的一次割舍。


    “我走了。”蘇平又迴頭,看了一眼家人,然後身影瞬息消失不見,踏空而去,速度極快。


    璃月港,停靠著大航船的碼頭。


    此地熙熙攘攘,有無數人進進出出,或是迴來,或是遠航,道路不盡相同,與家人是離別與相逢。


    有幾道一看就不同常人的身影,在那相互道別,是看著應該為姐弟倆的母子,和一個歲數的木訥小女孩。


    那位母親,鶯兒極其溫柔,紫衣長裙,黑發挽著垂在一邊肩膀上,溫聲叮囑:“小掌生,在外不比家裏,不要給其他人添麻煩,還有記得危險的地方不要去,不要餓著自己了,也別熱著冷著……”


    長篇大論,好似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般的關懷,看著是想要將整一趟旅途的注意事項,都說一遍。


    南掌生笑道:“媽,我都二十四歲了,您犯得著擔心成這樣嗎?”


    鶯兒笑罵道:“二十四了,不是我兒子嗎?”


    “當然是。”南掌生脫口而出。


    “是就沒問題,當媽的關心孩子,不分歲數大小,小掌生就是七老八十……五六十歲要出門,我也這樣。”


    鶯兒很直接的說道,完全一副擔心兒子,擔心到骨子裏的表現,畢竟這是目前她唯一的家人,唯一算得上是家人的家人。


    “行,等我七老八十了,還讓您管!”南掌生注意到她的改口,幫忙“糾錯”,然後道:“那兒子這麽大了,您是不是該給我找個叔叔了?”


    “瞎說什麽!”鶯兒撇嘴,有些不忿。


    “別生氣嘛,我不介意的,這麽多年您都沒去找,轉眼就成三十多的大姑娘了,這再不找個好人家,將來就得找老伴了。”南掌生嘴角噙笑,很是溫和。


    鶯兒氣笑,咂嘴道:“這世道,兒子都敢管當媽的的婚事了。”


    南掌生略微聳肩,自從手不抖了之後,整個人精氣神都好了許多,相當有神,更顯俊俏。


    “北鬥船長,麻煩路上看好小掌生。”鶯兒向紅衣颯爽的女子,招了招手。


    “好勒,姐放心吧,一定看得妥妥的。”北鬥豪邁一笑,不知吸引來的哪個喜愛這類型的男子眼球。


    南掌生開口,也跟著攀輩分,“北鬥姐,這就不用了吧,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這三個人,輩分是真有些亂,聽得雲裏霧裏的。


    比兒子大十歲的媽媽,比女友小六歲的男人,還有隻比婆婆小四歲的媳婦,這怎麽能不亂?


    “掌生,路上小心。”瓷娃娃般的七七,眨巴著一雙略顯呆滯的大眼,緩緩說道。


    不等南掌生迴應,就有人雙手按在這小瓷娃娃的腦袋上,接著如同惡少搶人卻想不動聲色般開口。


    “南先生盡管去吧,七七就交由本堂主照顧了,保準你迴來時,她毫發無傷,靜謐安睡!”


    “胡桃!”南掌生哼了一聲,“放開七七。”


    “不要。”胡桃腦袋一撇,雙手在那顆涼涼的腦袋上,肆意揉搓著。


    七七已經是嚇得不敢動彈,落在這個人的手裏,她覺得自己多半命不久矣,雖然她早就沒命了。


    南掌生咬牙切齒,恰好瞧見那秘密而來的黃衣青年,如看見救星一般,迅速跑過去求救,“蘇老哥看來,管管您家胡桃!”


    蘇平一愣,他這剛趕到,怎麽就有他的事了,而且胡桃什麽時候成他家的了,他怎麽不知道?


    “別亂說,堂主待字閨中,尚且年幼,與我更是沒有那種關聯!”蘇平額頭略微有黑線,被這樣一鬧,離別的不舍都衝淡不少。


    南掌生哎呀一聲,連忙道:“口誤口誤,我家的……也不多,反正就快讓胡桃分開七七吧,這隻有老哥能治住她了!”


    蘇平隨即看向那邊,還不待他開口,胡桃便是感覺一放,光滑如玉的雙腿邁開著,向他這邊跑來,都不管那往反方向跑的七七了。


    “蘇大哥,可讓本堂主好等。”話是這樣說,可胡桃那一副生怕沒等到,所以演變出來的快速跑動,可將她狠狠出賣。


    蘇平淡淡一笑,“有勞堂主在此等候,我這個掛名的閑職客卿,麵上有光。”


    胡桃雙臂一抱,環在自己身前,緩緩道:“擔憂堂裏人的安危,本就是堂主該做的分內事,有蘇大哥句話在,本堂主也沒白來。”


    “堂主怎麽知道,我會在此時過來?”


    “客卿現在對外是掛的養傷,那要出行肯定不能明目張膽咯,一是防範於未然,二還有免得挑起國際紛爭,那要麽是現在走,要麽是晚上獨自離開,現在看來,本堂主第一次就賭對了。”


    南掌生鼓掌,並且豎了個大拇指,“胡堂主好猜測,要不是老去找七七麻煩,真是太完美了!”


    這迴,輪到胡桃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看這藍衣青年,隻和趕來的蘇平說話,十分古靈精怪,小孩子氣。


    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黃毛少女熒,還有小漂浮物派蒙也匆匆趕來,眾人上了大航船,正式啟程。


    “揚帆,起航!”


    北鬥一指那望之無盡的湛藍大海,喊出每一次出海都有的命令,南十字船隊的大姐頭,就是這般豪邁,豪情萬丈。


    甲板上,眾多船員水手各司其職,為這場航行的全過程,保駕護航。


    要說有閑暇的,估計就屬那剛剛上船,被安排在寬敞船艙裏,等著這趟航線結束的幾人。


    “真沒想到,蘇平也要和我們一起去稻妻呢。”派蒙手上拿著幾塊小魚幹,望著對麵坐著的黃衣青年,驚喜道。


    蘇平身著尋常人家的黃衣,有了幾分商業氣,看著像是初出茅廬的商人,因為帶著些書卷氣,更像不會做生意,極具欺騙性。


    他悠悠然笑道:“如今稻妻處在鎖國階段,外來者前去過於危險,偏偏掌生要跟著去,我放心不下也隻好跟著。”


    南掌生攤著雙手,表示自己無奈,沒想到他坐著都能被當理由,無辜躺槍,並且這動作和神色,被看在別人眼中,他還真是不懂事,不會考慮呢。


    派蒙看了一眼藍衣青年,深深點頭,道:“確實,沒有蘇平在的話,估計掌生不出多久,就會出事了!”


    “有這麽當麵詛咒人的嗎?”南掌生雙目微闔,有些不忿,“我也是有戰鬥力的好吧。”


    蘇平默然,熒還是不說話,派蒙卻是笑出了聲,捧腹大笑,合不攏嘴。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嘛!”南掌生撇嘴。


    蘇平開口安慰,“好了,戰力肯定是有的,至少足夠讓人眼前一亮,等時候到了,會發光發熱的。”


    南掌生幹笑道:“這聽著不像在鼓勵,反而有點傷人啊,發光發熱……”


    蘇平咳嗽兩聲,沒有理會。


    “喲,看來你們相處不錯啊。”


    這般豪邁的語氣,整艘船上也就北鬥一人了,不止她來了,還有一名少年,也隨著她的腳步走來。


    “北鬥,萬葉。”派蒙和熒揮了揮手,打著招唿。


    南掌生起身湊近北鬥那邊坐,然後望向那名少年,微笑道:“葉天帝,好久不見,可曾遮天了?”


    名為萬葉的少年,十分和藹,他搖頭笑道:“南先生還是不要用這個稱唿了,在下比不上那位隻手遮天的天帝!”


    那本書,萬葉看過,所以知曉其中的故事,麵對南掌生的這般調侃,他就笑笑,因為兩人其實很熟悉,畢竟都是大姐頭北鬥身邊的人。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蘇平蘇老哥,萬葉你在璃月港裏,應該聽說過。”


    南掌生當起中間人,開始牽線搭橋,為中自己人陣營介紹來曆。


    “你好,我叫楓原萬葉,是一名雲遊四方的浪人,久聞開陽星大名,今日幸得一見。”


    “我名蘇平,字子安,你好,不過虛名罷了,大家既在此便是朋友,不必在意其餘的諸多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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