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冬去春來,春離迎夏,轉眼就是兩年飛逝。


    屹立千年的璃月港,依舊有風雲變幻,似乎在這座岩港之中,日日都會有軒然大波傳出一般。


    這一日,街邊小報,正經民報,乃至每一出報道都是大事的璃月日報,都在傳播一件事情,一件特大的事情。


    “經過諮詢,以及當事人的親口承認,目前可以確定的是,現任千岩軍千夫長,兼開陽星副手的蘇平先生,將與身為天權星副手的凝光小姐,在本年的正月十六,結為夫妻!


    祝福兩位新人,喜結連理,攜手並進,在天可作比翼鳥,在地同為連理枝,如膠似漆,不離不棄!”


    諸如此類的報道,在海燈節氣氛尚未完全退去的岩港瘋傳,驚掉一地眼球不說,還讓許多名門的公子小姐,為之羨慕嫉妒。


    某一高檔餐廳中,不時傳出哀歎。


    “哎呀,蘇平軍士相貌堂堂,身居高位,怎麽就這麽容易要和人結婚了呢?”


    “英年早婚啊,真是不應該!”


    “還說呢,凝光小姐才是比較冤的那一個好吧,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對對,凝光小姐聰慧過人,手段高明,想博她一笑的貴公子,可以從這排到城郊,結果被這小子,直接抱走了!”


    “可恨,十分可恨,無比可恨!”


    一時間,許多富家子弟,都憋著一股悶氣,紛紛想不通,怎麽這麽快,那兩人就會宣布成婚呢?


    也就是他們不知道當事人的想法,否則要是知道了在幾年前,這二人就恨不得原地結婚的想法,怕不是會一魂出竅,二魂升天。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有些人還是真心祝福的,也不覺得什麽英年早婚,畢竟有了喜歡的人,值得托付,那就要盡早做決定才是,磨磨嘰嘰的拖延,最後隻會鬧得都不愉快。


    在一些宅院之中,也有人為此津津樂道,比如去年也都成婚的顏子淵,冉子有二人,他們紛紛笑著,樂嗬不停。


    而早已成婚,如今孩子都能上街打醬油,入私塾讀聖賢書的曾皙,更是覺得,總算等到這一天。


    “小學弟,這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來日好好恭喜他一番才行。”他在笑時,眼角有輕微細紋褶皺,那撮小胡子,也隨之一抖一抖。


    要說最為震驚的那個,當屬曾皙之子曾參,這稚童在得知這個消息時,愣了好半晌,才緩緩迴神,反應過來。


    因為在孩童的印象中,蘇平還是那位拿撥浪鼓給他,臉上掛笑的少年模樣,完全就和成熟的大人,扯不上半點關係。


    萬文集舍,已經接手家業的紀芳,每天忙著書店的事,對於當下時事更是關心,所以當然知曉那事。


    “過得真快呀。”她閑暇之餘,輕聲感慨,明明對那幼小孩童的相貌,還記得很是清楚,可為何現在人都要成家了?


    時間真是奇妙,她說不出,也想不通,隻能接著審核文稿,隨手就翻開那名為《沉秋折戟錄》的稿件。


    總務司某部門內,忙碌大半天的刻晴,才終於想起來給自己接一杯茶水解渴,她已經不再感傷,依舊雷厲風行,言出即隨。


    在其不留神的一瞥下,無意中瞧見這休憩區桌上,放著的大報小報,頭條都是同一件事,令人出奇。


    刻晴看了一眼,淡淡笑著,心中默默祝福。


    玉京台外,琉璃百合繁多,雖未到綻開的美麗時刻,但也稱得上絢麗多姿,清雅幽芳。


    身為月海亭大前輩的甘雨,同萍姥姥坐在那處小茶攤,笑談小子要成親的大事,笑意連連。


    “蘇平就要成婚了,我不知該為他準備些什麽禮物,可否請真君,給予明路?”甘雨道明來意。


    萍姥姥雙眼眯起,淡淡笑道:“他那天帶著凝光來過了,小兩口說千萬不要麻煩,人能都到場就是最好的禮物,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呀,生怕老婆子會忘了這事。”


    甘雨眨了眨美眸,道:“這樣子,確實很符合蘇平與凝光小姐的風格,萬事先敲定,然後後執行呢。”


    萍姥姥說道:“孩子長大了,總會有些自己的想法嘛,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看著就行,不要多管,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支持了。”


    她們正說著十分有理的話語,卻一道聲音打破這良好氛圍,並且隻見其聲,不見其人。


    “其實,也就是這個弟子太過優秀,導致阿萍都無法多做些什麽,隻能夠默默支持,才這樣說的吧?”


    萍姥姥嗬嗬兩聲,“說得是,就看這第二位徒弟,還會不會有那樣的刻苦耐勞,仙術修煉速度卓絕。”


    一處街道之上,學而有成的煙緋,一身淡紅裝扮,而今都已經是少女的她,容顏越發粉雕玉琢。


    她的身後,有一名不是璃月人本地人的少女,一頭綠發,蒼翠如茵,她麵露苦思之色,看樣子不如前者來得輕鬆。


    “嗯,再不久就是大師兄的親禮了,在那之前,我得趕緊把手頭案子解決,騰出時間!”


    煙緋是個業務能力很強的律師,雖然年紀不大,工齡不長,可論那些陳冗繁昌的律法,整個璃月港能與她辯駁,最後勝出的人,如今沒幾個了。


    蘇平凝光,今天的璃月港幾乎都在傳這兩個名字,而作為正主的他們,此時正在一處買下的府邸之中。


    蘇平和凝光坐在一塊,小兩口臨近婚期,是越發的親近,有時一直眉來眼去,十指相扣,都不避人的。


    他們的對麵,坐著守諾與小翠,這也是一對新婚夫婦,在去年結成的婚,幸福美滿,恩愛有加。


    小翠瞧著對麵如膠似漆的二人,搖頭笑道:“你們兩個呀,從剛才起就牽著手,一直不放,不累的嗎?”


    凝光很誠實地迴答,“勞小翠姐關心,不累的。”


    蘇平一臉正氣,氣勢磅礴,“千岩軍從不喊累!”


    “你小子,這話還能用在這的?”守諾似問非問道。


    蘇平點頭,微笑道:“當然了,莫非守諾大哥現在覺得很累?那可不好,與人相處最重要的是開心輕鬆,不要為難自己!”


    他意有所指,那守諾大哥四字,更是咬字特別重,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守諾咧嘴一笑,笑罵道:“行啊,官當得大了,都敢開這個玩笑了,還是說這一年多基本在外,把性子養得太脫了?”


    蘇平會心大笑,道:“我怎麽樣都行,守諾姐夫好好疼小翠姐,夫妻恩愛,我就放心多了。”


    小翠一手托著下巴,無奈道:“你呀,都快成婚的男人了,還拿姐姐來開玩笑,到時候應該讓凝光好好管教你!”


    蘇平尚未表露意思,凝光卻是先行開口,直言道:“小翠姐還是高看我了,我哪裏管的住他,家中若有事一向都是他拿的主意。”


    小翠眉頭微挑,“這樣不行吧,怎麽說也是兩個人在過日子,哪能都讓小平做主啊。”


    凝光笑道:“沒事呀,反正蘇平頭腦清醒,對於這些事情處理得還不錯,我當然樂得清閑,再說他樂意管才好呢,說明他顧家。”


    小翠哦了一聲,微微點頭,守諾則是若有所思,在場唯有蘇平笑笑不說話。


    因為那所謂大小事他做主,說白了就是問他一聲,能不能這樣做,而麵對凝光,蘇平當然不會說不能了,所以一向是直接通過,無需多言。


    至於為何凝光要說是他在主持,多半也是為了讓小翠姐和守諾安心,以及給蘇平一些麵子,免得像個隻知道上陣殺敵的家夥。


    事實也是這樣,但蘇平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他迴家的日子很少很少,剛剛相聚又得是別離,除了道一聲能不能之外,也再做不得其他什麽。


    當然了,有凝光在的地方,是用不著他來操心的,因為即便是如同散沙的一地狼藉,在這女子的掌控下,也能夠煥然一新。


    這一幕,顯得其樂融融,剛剛出去遛彎迴來的張嬸,心情極佳,望見孩子之間相處愉快,笑容更甚。


    ……


    三碗不過崗,說書人正字字珠璣,酒客聽得心歡,有人又叫了幾壺酒,生意火熱。


    在其二樓的包間之中,坐著一男一女。


    男子是一名少年,相貌俊俏,一身藍衣如湛海,留有黑發長發及腰,好似是古時的璃月人裝扮。


    那女子身材高挑,該細小處細小,該豐潤處豐潤,同樣留著黑色長發,一身紅衣,戴著海盜眼罩,頗有幾分大姐頭做派。


    這二人,俊俏少年是南掌生,氣派女子名為北鬥,的確是實打實的大姐頭,有不少忠心的手下,名揚海上。


    “北鬥姐,得有四五個月沒見了吧?”南掌生問道。


    北鬥笑吟吟道:“對啊,想不想我?”


    “想了,當然很想很想,要不是身體原因,我都想直接跟北鬥姐上船了,那種一往無前的英姿,想想就威風!”南掌生麵露憧憬。


    “你確定說的是出海的船?”北鬥狐疑,更是一把抓住身形修長的少年,臉貼得很近。


    “不然呢?”南掌生一臉單純地問道。


    北鬥卻是一語道破,“算了吧,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我的小藥罐什麽樣子,我哪能不知道呢,快別裝了!”


    “嘿嘿,北鬥希望是那種?”


    “都一樣,保準都讓你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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