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平還是把那筆錢留下了,理由很簡單也讓人啼笑皆非,但又有道理。


    因為蘇平當時麵色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這筆錢留在您這,等以後我歲數到了,給我娶媳婦兒用!”


    這話一出來,張嬸和小翠可沒了法子,也就幫著先收起來,免得待會扯到嫁妝養老上麵,可就更麻煩了。


    說到底,還是蘇平這做生意的,嘴皮子更溜,臉皮也更厚,連這種聽著就不靠譜的話都說得出來。


    別說是娶媳婦兒了,他現在連喜歡的女子,和喜歡他的女子都沒有,未來的婚事若無人介入,不給他介紹幾個看看,估摸著很難。


    娶妻生子,還任重道遠,眼下重要的是掙錢維持生活,明天店鋪需要營業,所以他要先迴去了。


    從這天過後,蘇平那鋪子的分賬法人,終於是全都聯係上了,每月都有錢送到璃月港的北部房區。


    住在那裏的人,除了原本村裏的居民外,就隻知道每個月月底必會有一個少年,帶一筆錢來給那的一對母女,至於其他,沒誰去瞎打聽。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就快到十月底,至此蘇平入住璃月港,已經滿兩個月時長,隻是還有些事情,需要忙活。


    比如就要到的那場見麵會他毫無準備,比如新書隻寫了一卷就因種種情況沒有動筆,比如要一起舉辦的另一位作家,南掌生的作品,他一本都沒看過。


    這見麵會,當然不可能就是單純見麵,肯定會有不少報社盯著,準備拿取第一手資料,一炮而紅。


    而他們兩個都是人氣作家,雖然蘇平的書已經斷更了快半年,但還是有人在看,而南掌生自不必說,一直穩定發揮,更新不曾落下過。


    稍一設想,到時若有人來一句,“請問您如何看待同為人氣作家的南掌生,其作品如何?”


    那他需要怎麽迴答,說沒看過,還是胡編亂造?那估計隔天頭條,就是文人相輕,蘇平直言不曾閱讀南掌生的作品。


    屆時是何等罵聲,又將掀起多大風波,想想就覺得可怕,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當罵的人多了,正也就成了邪。


    他不怕被罵是一碼事,但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被罵,而且這樣還顯得他不注重朋友情義,易傷人心。


    他不是不想去看,隻是從自己寫書以來的那段時間開始,每天都沒什麽空閑,就算有,也是累得不行,根本沒時間看。


    但如今不同了,他早八晚七的鋪子營生,也不需要疑慮存貨的問題,事情少了,時間當然就多了。


    那麽為了自己在外的名聲,去買一點書迴來,翻看翻看,增長見識,也剛好瞅瞅當下人們的文學口味,一舉多得,似乎很不錯。


    蘇平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然後關了這邊的小鋪子,迴那邊的大鋪子吃晚飯。


    雜貨鋪的二樓,擺了一桌飯菜,旁邊坐了一桌子人,四四方方的桌子,卻是需要坐五個人,這就注定了沒法一人一邊。


    但這過了兩個月了,也沒誰再有意見,畢竟人是凝光找的合作夥伴,百聞溫婉幹練,百識活潑樂觀,就連原本有些抵觸的百曉,也放下了偏見。


    因為這兩個月來,她也發現了這少年的可喜有趣之處,再說本就不是多麽嚴重的問題,隻不過少女的忽然發自於心,經過時間與事實的證明,當然不可能不改變。


    她豈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或許是有一些,但分得清是是非非,看得懂誰好誰壞,對這般年紀的少女來說,也是足夠了。


    飯菜或者該說有五個碗裏,裝了外頭飯店的炒河粉,碗是大海碗,河是幹炒魚河。


    味道金燦,魚肉鮮香,河粉軟糯,就是吃多容易口渴,需要弄點湯水飲料備著,也就是此時桌上有的小蔥豆腐湯,此外,的確是很不錯的美食。


    餐飯時分,一直都是人容易打開話匣子的場合,別人是這樣,雜貨鋪裏的五人也是不例外。


    雖有古人言:食不言寢不語,但亦有不成文規定:商業飯局,家人笑談,朋友閑聊在茶飯裏。


    蘇平那碗河粉扒拉掉了半碗,眼看四個女子已經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就也匯報了今天的收入,還有請假之事。


    “凝光小姐,後天我有個讀者見麵會需要參加,那天我看不了鋪子,你看看派個人幫忙看著?糕點我會提前起來做的。”


    “行吧。”


    對於這合作夥伴是位作家,還有不小的名氣的事,她早就知道,此刻也不感到意外,畢竟名氣有了,找上來的活動自然也就多了。


    請假一事告一段落,不過話題可沒就此結束,愛笑的少女百識,微笑著說道:“蘇平,你知道你寫的小說,怎麽才能更火,更有人看嗎?”


    蘇平知道,但是其實也不知道,所以他緩緩說道:“提升文筆,調查讀者,豐富情節?”


    “不不不,這些都太籠統了,你都寫完一本了,難道還不知道?”百識言辭含糊,說得讓人雲裏霧裏。


    不過在這住了兩個月,蘇平多少知道一點對方的閱讀習慣,便挑眉問道:“缺了愛情線?”


    “答對!”百識說著,打了響指,清脆悅耳,“試想一下,過往皆是苦難,還在拚搏的少年,遇到一位願意接濟他的美麗女子,哇……多麽美好的一場救贖,可以洗滌前麵你寫了那麽多的悲傷。


    這樣既豐富了情節,章節還能多,讀者也能多,而且不是很難寫,是不是很好?”


    百識的話語,使得蘇平沉默,凝光扶額,百聞不理不睬,百曉則撇撇嘴,似無意與少女爭論。


    見此情形,百識才不管其他什麽的,為了給她覺得還不錯的書加感情戲,接著問道:“我的意見很不錯吧?”


    “錯,並且大錯特錯,誰家的事業發展文,要加男女感情戲的?”


    迴答這話的當然不是蘇平,而是一向心直口快,時而愛笑,時而言辭犀利的百曉。


    “這怎麽了嘛,加一段感情戲,明明很好的啊。”百識嘟著嘴,悶悶不樂道。


    百曉哼了一聲,“你到底看沒看過?書裏大小事宜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哪裏的地方安插感情戲?再說你覺得一個成天跑商,睡眠不足五小時的人,能有心情去想這個?”


    “你……你別胡說,我說的是經濟,也就是女子那邊主動,男主是後來才動的情,懂嗎?”


    “那可就崩了,前邊剛提一入商道深似海,一不小心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你這時候寫有人願意接濟一個落魄無才,沒有價值,剛剛滿二十歲的青年,難不成……那個女子是個傻子?”


    百曉本想是想說,難不成作者是個傻子,但畢竟作者就在她身旁,同處一桌之中,也就臨時變了話鋒。


    但要說到這個,百識可就不服了,如得逞一般地笑道:“那你說,之前那位叔叔,為何要帶著主角出大山呢?他圖利了,還是圖什麽了?”


    “這個……隻是例外。”百曉說完後,察覺這是在讚同對方的觀點,連忙補充道:“那位叔叔可不止帶了一個!”


    “可書裏總共寫主角一個,其他被收養的,可沒怎麽提及,不重要的人,在書裏不會被怎麽提及,這是眾所周知的常識!所以我說的還是有可能的!”百識掩嘴輕笑,笑聲動人。


    百曉撇過腦袋,望著那位從剛才默默無言到現在的作者,說道:“作者沒寫,那就是不重要,那既然沒寫男女感情戲,那是不是意思也是不重要?”


    “這不能一概而論!”百識麵色一急,好像被動命脈一般。


    百曉卻是雲淡風輕,慢悠悠道:“我沒有在和你爭論,我是在問作者本人的意思,難不成你能比作者本人看得通透?”


    “書是給我們看的,作者算個……寫書的,蘇平你說,我們誰說的對!”百識連忙改口,避免一會這個作者幫了對麵的家夥。


    而莫名其妙成了雙方“外援”的蘇平,卻是滿臉認真地說道:“我覺得,都可以。”


    “什麽?”


    “什麽!”


    兩聲意思相同,但語氣不同的唿喊,從兩位女子口中傳出,一瞬成了雜貨鋪裏最大的聲響。


    凝光實在看不下去這倆人的爭鬥,製止道:“消停會吧,你們再吵下去,人蘇平可都不敢說了。”


    二人即刻噤聲,不僅僅因為老板的威嚴,還有想看看那作者的解釋,到底什麽叫:都可以。


    蘇平發覺所有人都看著自己,也是臨危不亂,淡淡笑道:“其實加不加感情戲的,主要是看作者想怎麽寫,還有這樣寫得好不好,夠不夠吸引人。


    但我感情戲的描繪能力吧,可以說是一塌糊塗,所以也就沒寫。”


    話音未落,百曉竊喜,百識不甘,百聞還是那麽淡然,凝光則饒有興趣想接著聽他說下去。


    百識問道:“怎麽會……明明你的親情戲,就寫得很好啊。”


    蘇平微笑道:“那是因為我擁有過,所以知道該怎樣寫,而男女愛情,我又沒體驗過其中奧妙,要寫也就是靠著想法瞎寫,容易遭罵!”


    “可是也有作者孤僻,但能寫出健談主角的呀。”百識還是不甘,想要力爭自己的觀點,讓對方加她愛看的感情戲。


    蘇平輕笑一聲,感慨道:“那是因為他們寫的字,就是一直在心中,憋悶不發的話呀。


    還有,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不擅長寫男女感情戲,也是為了讀者好受,也為自己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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