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腳下一踏,她身輕如燕,瞬息到了山坡上,彈指一揮間,那些人口中含著的小包,盡數騰飛而出。


    被她手裏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袋子,裝在裏麵,這都是十分重要的證據,不能遺漏了。


    隨後甘雨又將這些人的手腳冰封,準備去報備放進駐紮的千岩軍,前來處理此事。


    山坡下,父子倆還在那站著,正往上眺望,在瞬息間,甘雨又身影閃爍著迴到他們跟前。


    “蘇越先生,還有小朋友,我要將他們帶到放進千岩軍營地看守起來,要不,你們請先走吧?”甘雨覺得後續事宜比較麻煩,也就不打算讓這兩人跟著操勞。


    一般來說,這時的正常人應該都是千謝萬謝之後,趕緊迴家去才對,可是父子倆的表現,卻是與常人相悖。


    “我們跟著一起就行!”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迴答,並且父子倆都一副決絕的麵色,或許該說不愧為血親骨肉。


    蘇越是想著能去千岩軍營地,所以心中興奮,至於蘇平則是覺得有一就會有二,萬一現在分開了,再次遇到殺手之類的,豈不玩完?


    事關性命,馬虎不得。


    “這,不會太麻煩你們吧。”甘雨猶豫道,她如水的雙眸透著柔和的目光,落在父子二人身上。


    “不會不會!”蘇平率先說道。


    蘇越也是擺了擺手,“肯定不會的!”


    可能由於要去千岩軍的所在地,蘇越竟是正視著這女子的麵容,沒有帶著一點膽怯與躲避的神色,無形之中,仿佛身姿挺拔了不少。


    沉吟少許,甘雨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請跟我來。”


    此後,甘雨又將那最後幾人的封印加固好,然後提著那個小袋子,趕往這附近千岩軍駐紮的營地。


    離開大路後,又走了差不多五裏的路程,三人眼前浮現一個個白色的營帳。


    這營帳有上百個之多,均勻分布著,劃分出的道路上,有一隊隊軍士在行走,手持長槍,身披甲胄,正氣凜然。


    千岩元素的將士,全都訓練有素,對於匆匆趕到的那三人,當然進行了防備。


    隻不過在甘雨拿出一個令牌,並且說明了來意之後,千岩軍便是放行了。


    處於最中心的營帳裏,那甲胄比較尋常軍士不同的千夫長,笑著相迎,因為這一位可不是普通的月海亭秘書,那是連當今都要給了幾分薄麵的存在。


    “千岩軍千夫長逢岩,見過甘雨小姐!”逢岩身姿挺拔,腰杆如青鬆一般直,手握長槍,麵色肅穆。


    甘雨一愣,心道估計又是那位七星透露出來的消息,不過麵上不動聲色:“逢岩千夫長,請不必如此,我這次前來,是為了路上有人圍堵一事……”


    甘雨將事情大概經過,與這位千夫長說了,後者的麵色從嚴肅,到有了幾分殺意,再到憤憤不平。


    這不僅僅是因為,那些人敢在他管控的範圍裏動手,還有他和手下的將士竟然沒有發現這一點,感到自責。


    所幸目前除了那些殺手,還無人傷亡,還可以補救。


    逢岩目露決絕,道:“此事交給我了,甘雨小姐,還有兩位盡管放心,我定會加快抓住幕後主使,將其繩之以法!”


    “嗯,一切都麻煩你了。”甘雨點頭,接著補充道:“還有些人被我打暈在了原地,還麻煩派些人,去將他們押迴來。”


    “這沒問題。”逢岩迴頭點了幾人,讓他們自己下去召集人手,去把那些人帶迴來,好好審問。


    這時,千岩軍眾軍士裏,有一人視線越過那靚麗的女子,看著其身後的那父子倆,似乎有些眼熟。


    皺眉沉思之中,那人眼前浮現一片明亮,大喜道:“原來是你們倆呀,又見麵了!”


    “這二人……是一年前遇到的那對父子。”其身旁,一個中年的男子喃喃。


    這兩道聲音落下,周邊的部分千岩軍,目露思索,好似迴憶著一年前救下過的人,越來越多的軍士想起。


    蘇越被這麽多人看著,略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是消散如雲隱。


    至於蘇平倒是並無不適應,隻是“盡了一個孩子的本分,”躲在父親身後,拉著父親的衣角。


    那個年輕的軍士走出幾步,微笑道:“咋了老哥,不認識我了?”


    蘇越迴過神來,麵色不再呆滯,大笑道:“這咋可能呢,當然是記得的啊,不就去年那次,你還有三位軍士,送我和兒子去的璃月港嘛!”


    “哈哈,今年又遇見了,這真是緣分呐。”那年輕的軍士哈哈大笑,也不顧還有旁人在此,笑得很歡。


    逢岩望著他們,也是想起了去年之事,畢竟從丘丘人手裏救下的人,並且還是一對父子的,根本屈指可數。


    先前沒有認出,也是每日的工作如洪流一般,不斷地遮蓋過去,加上又發生那樣的事情,故而一時沒想起來。


    但此刻想起也不忘,雖說隻是萍水相逢,不過能夠遇見也好的,尤其是這孩子,還作過一首詩,一首讓千岩軍全體,都熱血沸騰的詩。


    在他們看來,那《千岩賦》歌頌了千岩團的先烈祖輩們,同時也側麵說明了,如今作為其繼承者的千岩軍,同樣不是孬種。


    因為他們流著一樣的血,屬於同一個國家,不會因為姓氏而去看低別人,生是璃月人,亡為璃月魂,這是每一個千岩軍,心中的誓願。


    那年輕的軍士,蹲下身子,像看著寶貝一樣看著蘇平,嘻嘻笑道:“《千岩賦》寫得很好嘛,現在營裏誰不會來上兩句,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那是啊,這好不容易有一首寫給咱們和先輩的,那能不念叨著嘛!”


    “唉,若問何以懷先古,千岩牢固永不移啊!”


    旁邊也有兩人捧場似的開口,應該是最先開口的那位軍士的朋友,此刻臉上也都洋溢著笑。


    蘇平訕訕笑著,在他們的注視中撓了撓腦袋,笑道:“也沒有啦,就是實話實說嘛,嗬嗬……”


    “謔,那你可真是太謙虛了,要是實話實說就可以,現在哪來那麽些玩意啊!”


    “誒誒,扯遠了,蘇平老弟啊,你看啥時候寫新詩?讓我們都有機會去捧捧場唄!”


    “是啊,兩首真的不夠看嘛,也太少太短了,怎麽著也得來個十首八首的吧,你說對吧?”


    千岩軍的將士們眾說紛紜,各種話都有,但是並無傷人諷刺的,都是些聽得出是調侃的玩笑話。


    蘇平在這話語間,與他們交談著,相互說笑兩三句,推論點人生哲理,暢聊家國情懷,很快便是打成一片。


    而身為其父親的蘇越,也被不少軍士拉著,說要問問,這是咋教的孩子,都想在他這取一下經。


    與千夫長逢岩站在營帳門口的甘雨,望著這嘈雜卻是流露真情的一幕,各自微笑著。


    千夫長逢岩的笑,是因這與這對父子當初的相遇,才造就了今日再見的歡樂,並且那孩子,他挺看好的。


    而甘雨則是因為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身為半仙之獸,她其實一直都在嚐試融入璃月港,隻是仙凡有別就如一道無形的牆,一直在阻隔著她。


    此時望著那對融入人群的父子,她除了歡喜之外,還有絲絲羨慕隱藏其中,很細微也藏得很深,隻有她自己知曉。


    逢岩轉頭看了眼這女子,緩緩說道:“甘雨小姐,本次他們二人能夠無恙,還是多虧你的相救……也是我沒有盡到職責,竟然讓殺手埋伏在路旁。”


    “有關這一點,逢岩千夫長,其實不必自責。”甘雨輕歎一聲,“百密一疏,總會有的事情,隻要能夠想到下一次時要能夠避免,就很好了!”


    “我是千岩軍,護衛人民安全的千岩軍,我必須做到完美,也必須杜絕一切隱患,這是我們的責任,是我們應盡的義務!”


    逢岩目光堅毅,仿佛萬古前的磐岩不朽,聲音浩蕩,如銅鍾翁鳴,震撼人心。


    可惜其餘人都在眾星捧月,這唯一的聽眾不過隻有甘雨罷了。


    甘雨聞言,沒有說話,因為她在工作之時,也是如此這般的想法,將一切拋諸腦後,將眼前工作處理完再說。


    她要求的,不僅僅是今日事今日畢,她更做到今日事昨日畢,明日事今日畢,將一切可以提前之事,先全部完成,留更多的時間處理新的工作。


    這樣的理念,從甘雨剛剛工作開始,便是伴隨著她,多年以來,這理念不減反增,已然是根深蒂固了。


    在她愣神之時,眾多的千岩軍那邊,已經結束了話語,雖說還有許多話,但這畢竟是軍營,不能讓旁人久待的。


    在一番告別之後,蘇平與蘇越再次上路,往家的方向,而甘雨走在他們後麵幾步,目露遲疑。


    有一個問題,埋在她的心中,從她剛剛見到這個名為蘇平的孩童後不久時,就想要詢問了,隻是心中的糾結,讓她沒有開口。


    她有些害怕得到答案,但又想要知道答案,兩種想法的對碰,無論哪一個很難占據主導。


    眼看村子越來越近,他就要迴家了,若是現在不問,可能往後都沒有機會了,因為這裏甘雨不怎麽來,也是沒理由上門去問一個關於自己的問題。


    在行走間,蘇平驀然迴首,望了一眼還在的女子,暗自鬆了一口氣,似乎明顯地放鬆不少。


    正是這孩童出於擔憂,迴頭查看保命之人是否還在,然後暗暗放心的這一做法,讓女子原本飄搖不定的心,有了決斷。


    她緩了一口唿吸,一步朝那孩童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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