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冉子有進入意境之中,所以眾人的行程縮短了些許,迴到鳴神島時,已然是三天之後。


    這段時間裏,蘇平也將先前寫好的那首詩詞,拿去郵局,寄向璃月的萬文集舍,詩名為,吟楓。


    至此,這趟稻妻之遊,也是接近了尾聲,一月多的時間,幾經耽擱,也是到該離開的時候。


    碼頭上,紗蘿懷著不舍,但是離別之日,總是無法避免的,她也不想離開自己的家鄉,要對方留下來,她則更是不舍。


    相互望著,蘇平看出這女娃眼中的情感,緩緩說道:“放心吧,下次我來的時候,一樣可以見麵的!”


    “可,那是什麽時候啊?”紗蘿怏怏地問道。


    “應該不會太久的,所以紗蘿要好好地長大,這樣我們才有相見的機會。”蘇平微笑著,開口說道:“緣分到了,也就是相見的日子了!”


    “緣分……”紗蘿想了想,很是鄭重地說道:“嗯,紗蘿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蘇平迴頭看了眼招唿他上船的幾人,接著說道:“我得走了,再見,紗蘿。”


    “再見,蘇平。”紗蘿站在碼頭上,望著那艘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直到再看不見的船隻。


    悠悠許久後,她轉過身,喃喃自語道:“去神社求個簽,看看你什麽時候迴來……”


    ……


    一望無際的海上,蘇平靠在邊緣,看著重歸海天一色的世界,他知道,接下來的至少十幾天裏,都會是這樣的景致。


    不過這段時間,也剛好可以用來凝練浩然氣,雖說隻有一片海,但那也是一片海。


    海的寬廣,為君子所仰之心胸,海的深厚,是世人所慕之積澱,海的浪花不休,是多少人憧憬的力量。


    古來海之一字,都被冠以波瀾壯闊,大開大合之勢,常與天地日月為對,蘇平在這海上,也感受了不少。


    他起身而迴,走到自己的房間裏,關好房門,緩緩閉上雙眼……


    轉眼間,一月便過,這趟船,也不是迴璃月的,而是去往下一個遊學國度的。


    這一月以來,蘇平感悟不少,體內的浩然氣,漸漸地增多起來,也是越發凝實了些許,看著更有文人做派。


    船隻靠岸,眾人踩著臨時搭起木板下船,落在如同細棉一樣的海灘上,頰邊有風拂過,清爽而明媚。


    孔夫子給那船家結了錢,讓他們先行離開了,說是接下來的道路,不用船隻,隻是多留了些紮好的布袋子。


    而後,在船隻離開時,孔夫子轉過身,麵向一眾學生,緩緩說道:“下麵的路途,我們將以雙腳,丈量土地,體會自由國度的風土!”


    這倒是沒有學生們多麽驚訝,或是露出不耐煩的抱怨神色,畢竟“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這個道理,他們是懂得的。


    “此國,名喚蒙德,是風之神巴巴托斯所統領的國度,崇尚自由,希望可不被拘束,萬物隨風。”


    “我們的目前所在,是鷹翔海灘,位處蒙德東南方向,距離蒙德城,約莫還有數百裏的距離,路上風霜較重,若有堅持不住的,萬不要隱瞞!”


    “可知曉?”


    “學生清楚了。”


    “那好,將這些行李拿上,我們出發!”


    一唿百應之下,交代完了接下來幾天的路途安排,孔夫子走在前頭,領著一眾學生,往目的地,進發。


    從柔軟的沙地,到遍地綠茵,眼中所見變了,也不知視覺有變,略帶鹹味的海風,也成了夾雜青草土地味道的清風。


    蒙德城位於蒙德的正中心位置,所以他們一路向西北走,離開海灘後,步入了一片廣袤的草地平原,那裏,是風起地。


    一直從背對日光,走到霞光滿麵,望著那暮色,孔夫子迴頭,向學生們準備好,就地落腳。


    將那些布袋子解了,然後攤開在地上,再幾人配合著,用自帶的繩索拉起,便是一頂頂帳篷。


    做完這些,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過營地內燃起的處處篝火,好似可以驅走寒冷,在黑夜中留下星點般的光明。


    眾人圍繞在篝火旁坐著,火光映襯著一張張容顏,火光閃爍之間,一陣暖意橫生。


    蘇平一手托腮,雙眼倒映出的那團火焰,燒得正旺。


    與其一起的顏子淵,冉子有,曾皙三人,也是大差不差的姿態,望著橙紅色的火焰,說著隨意的話。


    “聽聞風起地一年四季,都有微風輕拂,並且這片廣袤草地,一直沒有枯萎過,長青至此,不會是風之神的什麽舊地吧?”曾皙笑道。


    冉子有微微搖頭,“應當不會,蒙德的神明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去向,上一次現身,都是數百年的事,這樣的神明,或許不會費力去打造一片四季長春的地來!”


    “那怎麽知道呢?”顏子淵笑了笑,嘴角咧起,“說不定啊,咱們今晚在此地睡著了,風神會來看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蒙德的神明降臨,必有大宅大亂伴隨,子淵兄,還請口上積德!”一向謙虛的冉子有,此時卻是煥發出不一樣的言辭。


    不過這種情況,在四人之間,已是十分常見,畢竟和同住屋簷下的好友一起,哪個會想要整天咬文嚼字的,裝作出塵模樣呢?


    顏子淵莞爾,“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這是肯定的嘛,不過子有兄又非風神,怎知必有災禍伴隨?”


    “你又非我,怎知我不知?”冉子有雙手環抱著,雙眼中呈現空明之意,如同,一眼破紅塵。


    一旁靜靜不語的蘇平,聽見這不是別家學派的言論後,緩緩開口,說道:“兩位學兄,以儒生之身,在儒生之地,論道家言論,不合適吧?”


    “小學弟言之有理,你們不會是別家來的臥底,準備挖我等儒生,前去其他學派的吧!”曾皙點了點頭,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咳咳,夫子與道家創始人,太清道德天尊,有過數麵之緣,且是私交甚深,相互欣賞的存在,我作為其中之一的學生,用一點,不過分吧?”


    “不錯不錯,學本不應講究太多,若是因此禁錮了人之思想,豈不得不償失?”


    顏子淵,冉子有兩人,一唱一和地解釋著方才所為,其實也正如他們所說的那般。


    儒家的學生,說道家的言論,其實問題不大,隻要不是顛倒是非,胡亂言語就行。


    不過蘇平和曾皙事實上也就是說著玩,因為孔夫子的理念之中,可沒那樣束縛人的東西,從來都是十分開明的。


    四人各自笑笑,在夜深之後,迴了帳篷裏休息,其他的多數人,也是如此。


    不過還留著有幾個較為警覺的人輪流守夜,畢竟這荒郊野嶺的,誰知道會不會冒出魔物或者匪徒來,沒有倒好,萬一是有,無人輪守,可就有些麻煩。


    月明星稀,漸漸西斜,天亮前的一個時辰之內,是人睡得最深最沉的時候,也是夜幕將過,容易放鬆警惕之時。


    在有人抱著被窩,高枕安睡之際,有人卻是苦苦熬了一夜,就等著這一刻,這可以大賺一筆的機會。


    這營地的十丈之外,有數十個人趴伏著,他們身著黑衣,雙目布滿血絲,但是睜得老大,還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


    在這夥人的最前方,一人眼神微動,瞥了眼天邊,然後手掌一揮,一指那營地,又在自己的脖子前,狠狠一劃。


    霎時,他身後的數十人,一點一點地抽出刀,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因為整整等了一夜,若是因此功虧一簣,可就太糟心了。


    抽刀出來後,他們也沒有衝鋒而出,或是叫喊著一擁而上,反而弓著身子,踩著輕快的小碎步,趁夜色未散臨近那營地。


    靜悄悄地,好像沒人發覺,轉眼間,踏進營地的人數過半,這夥人心中暗喜,都是想著這次太過順利了。


    就在這時,一聲唿嘯在幾人耳邊響起,而後便是一陣竭力忍耐,但是抑製不住的慘叫哀嚎。


    嗓音不算太大,但在寂靜的營地中,也是足夠引起部分人的注意,從而無法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咚咚咚咚!


    又是一陣劇烈的鍾聲暴起,傳遍整個營地,頓時便是有人掀開營帳,在還有些朦朧的雙眼中,隱隱能瞥見,明晃晃的刀子。


    “有人襲擊!”


    一個營帳大喊,又傳給了另一個營帳,一傳十,越來越多,直到所有人都蘇醒過來,衝出營帳,隨手拿著點東西防身。


    一百來人,浩浩蕩蕩的聲勢,讓那夥人都是心底一顫,望著越來越多的人,心中有了退意。


    與此同時,又一發箭矢射去,再中一人,血濺三尺,當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一切,卻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給來襲者,多一分思考的機會。


    眼見如此偷襲失敗,已成定局,那混在隊伍之間的人,暗道:“點子紮手,準備撤!”


    “不用吧?咱們怎麽說也是殺過人,整天刀口舔血的,還怕他們不成!”其旁邊的一人,咬牙說道。


    “我看他們也就是做做樣子,隻要防好那幾個比較強的,拿下來這一片,還不是跟喝碗涼水一樣輕鬆!”


    “那就……拚一把。”那應是領導之人,雙目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這一眼之下,果然有所發現。


    那人群之中,有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慈眉善目的樣子,看著就沒什麽實力武藝傍身,若是抓了做人質……應有奇效。


    “弟兄們,都準備好,一會衝鋒,先抓了那半隻腳進棺材的,剩下的,隨便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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