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沒有說什麽,而是撩開車簾的一角,淡聲對流香說道:“你且迴勇義侯府,這幾日,你家姑娘住在本王府中,至於元老夫人那處,你隻管說近來鋪子生意繁忙,她脫不開身便成。”


    跟在馬車外的流香明顯一愣,不過她也不敢拒絕祁玦,隻能用目光詢問晏明珠的意思。


    而晏明珠顯然也是沒想到祁玦會直接替她做決定,“殿下,不用麻煩你,茗月軒有不少空置的廂房,我還是住在那裏比較方便,還能照看著茶樓裏的生意。”


    “茶樓裏有大夫?”


    晏明珠立馬明白,他讓她住定北王府,是擔心她頭上的傷。


    原本對於他自作主張的決定,晏明珠不太高興,不過明白了對方的真正用意之後,她笑了笑,“殿下莫不是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一點兒小傷,我自己配些藥,很快也就能痊愈了。”


    但祁玦可沒有讓她拒絕的意思,“醫者不自醫,本王讓太醫為你醫治,姑娘家,還是要避免留疤。”


    祁玦對晏明珠說話的語氣,雖然清淡,但帶了不加掩飾的柔和,是那種商量的口吻。


    不過他沒等晏明珠同意,側首對流香道:“去吧。”


    流香在看到晏明珠點頭同意了之後,這才行禮告退:“姑娘您且照顧好自己,奴婢便先迴去了。”


    而這邊,平昌伯在受完五十個板子之後,直接就暈死了過去,鄧氏更是在打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暈過去沒知覺了。


    晏青蓮也是好不到哪裏去,三個人嘚嘚瑟瑟的過來,結果被打得沒了人樣,一並抬迴了伯爵府。


    在上藥的時候,平昌伯被疼醒了,趴在床上,在那裏嗷嗷叫。


    叫的同時,還不忘咒罵晏明珠:“這個該死的孽女,早知她如此的狼心狗肺,當初生下她的時候,就該直接掐死她,也不至於今日叫我們一家子人跟著遭罪!”


    說到激動處,平昌伯帶著身體動了一下,結果扯到了屁股的傷,又痛得在那裏叫。


    何管家趕忙按住他,“主君您且冷靜,不要亂動,大夫說您身上的傷,至少得要調養一月左右才能徹底好全,而且傷著了筋骨,日後怕是會留下些後遺症。”


    “都是那個孽女,我一定要弄死,方能解心頭之恨!”


    平昌伯最是寶貝自己的性命,得知這五十個板子打完,還會留下後遺症,他就恨不得吃晏明珠的肉,飲她的血,方能解恨!


    “主君,老奴說句不該說的,看今日的情況,這明相怕是認識晏明珠,有明相護著她,若是主君您與她硬碰硬,最後吃虧的也隻會是自己。”


    平昌伯一口老氣出不了,氣得直拿手錘床,“她一個下堂婦,如何會有這個本事,認識明台?這家夥可是個寧古不化的硬骨頭,誰的麵子都不給,怎麽好端端的為那個孽女說話?”


    如果不是明台突然出現攪事,那麽被打得嗷嗷叫的就是晏明珠了。


    就差那麽一步,被明台給攪和了,想想也實在是氣!


    “老奴看著,覺著這明相對晏明珠很是不同,老奴有個大膽的猜測,這明相……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平昌伯一個激動,又扯到了屁股,痛得歪嘴咧牙:“嘶,你在開什麽玩笑,這怎麽可能!”


    “老奴原本也不敢往這方麵想,但老奴親眼看見,明相叫人安排好元氏的棺槨,又讓晏明珠上了他的馬車,看那方向,應當是迴明府的路,


    主君您與明相同朝為官,該是有所了解,明相剛正不阿,從不與任何官員結黨站隊,朝中大臣去過明府的,更是屈指可數,更何況,還是明相親自帶迴去的。”


    聽何管家這麽一分析,平昌伯越想越是這麽一迴事兒。


    譏諷的嗤笑聲:“都說這個明家的家風嚴謹,娶妻不納妾,原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家夥,一把年紀了,還看上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不過他的眼光也真是夠差的,竟然看上那個孽女,且不說她是下堂婦的身份,就她臉上的那塊胎記,帶出去都是丟人現眼!”


    何管家猜測:“可能,明相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呢?若真如老奴猜測的這般,那對咱們伯爵府而言,可是一樁天大的好事兒啊!”


    “哪兒來的好事?”


    平昌伯沒繞過彎來,何管家細細同他分析:“明相深受陛下信賴,盛寵不衰,若是能與明家結親,咱們大公子的升官就有著落了,


    而且有明家這個親家在,帝都那些個所謂的權貴,還不都得來拍咱們伯爵府的馬屁?”


    被何管家這麽一說,平昌伯頓時覺得是這個理兒。


    伯爵府近幾代的子孫都沒什麽出息,隻能靠蔭補封個芝麻大的小官,而且還沒有實職。


    因此,伯爵府逐漸敗落,平昌伯已經很久沒感受過被人拍馬屁捧著了。


    明家地位顯赫,若是真能和明家結親,對於伯爵府而言是百利而無一害。


    “更重要的是,二姑娘近來得罪了定北王殿下,短期內怕是夠不到定北王府這個高枝兒了,雖說晏明珠過去,也隻是個妾室,


    但隻要能進了明家的大門,以明相護短的個性,必然不會虧待了咱們伯爵府的。”


    也是,明家人護短,在帝都也是出了名的,當然,能讓明家願意護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不過轉而,平昌伯又犯起了愁:“今日剛鬧過元氏的事兒,那個孽女怕是不肯再踏進伯爵府半步了吧?”


    “這有什麽,晏明珠就算是再不想承認,她身上流著的也是主君您的血脈,她致死也是晏家人,隻要以伯爵府的名義,與明家把這樁婚事給定下,這份情,明相必然記在心裏。”


    平昌伯覺得很有道理,“但我與明台說不上什麽話,該如何與他旁敲側擊這門親事?”


    “這種事情,還是婦人之間商議最為合適,明相想要納妾,也要過明夫人這一關,不如讓夫人借著機會接近明夫人,隻要把這位明夫人給哄高興了,還怕晏明珠進不了明家大門嗎?”


    平昌伯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真是好得很,不過他剛動了下,又扯到了屁股上的傷,痛得直抽氣。


    罷了,等把傷養好了再議親也不遲,畢竟鄧氏也傷的不輕,短期內怕是沒法動彈。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死神:開局融合五條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沐沐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沐沐琛並收藏死神:開局融合五條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