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路程中,兩人沒再遇到其他事情,直接來到了執法堂大殿門口外。


    蒼陂對著看守在大殿外的兩個弟子恭敬道:“兩位師兄,二位長老可在殿內?”


    其中一個弟子道:“長老們都在不殿內,到掌門那議事去了。”


    隨後,迴話的弟子看了一眼被鐵棍押著的墨殤,問道:“蒼陂師弟,這位師弟是犯了什麽事兒麽?”


    一提到墨殤,蒼陂的嘴臉立馬變得正容亢色,甚至還有些憤慨,將墨殤的兩項罪名說了一遍,期間還不忘無中生有地加了一些他自己的揣測。


    那個弟子聽後,對蒼陂小聲提示道:“蒼陂師弟,你剛剛說的這些事情可有證據?如果沒有,切不要妄自猜測,小心無妄之災。”


    執法堂內向來紀律嚴明、公平公正,對於沒有任何證據指控的犯人都不能隨便猜測其犯下的罪名。


    可是蒼陂剛剛說的那些話,明顯是有意將墨殤的罪名坐實,甚至還在引導問話的那個弟子,讓他也誤認為墨殤有罪。


    如果這事被執法堂的長老知道的話,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蒼陂也知自己若是錯怪了墨殤會是什麽下場,但開弓沒有迴頭箭,他決不能敗。


    “多謝師兄提醒,執法堂的規矩我懂,絕對不會亂來的。我看長老們也迴來不了那麽快,我先帶殤洋到牢房關著,等長老們迴來後再進行審問處置。”蒼陂向那兩名守門的弟子請示過後,便帶著墨殤來到執法堂的牢房外。


    牢房建設在執法堂後山的石山裏麵,石山周圍懸崖峭壁,又有法陣加持,但凡被關押在這裏麵的犯人,活著逃出來的幾率幾乎為零。


    剛進入牢房,一股子潮濕感襲來,氣味也變得十分渾濁。


    在昏暗的牢房裏,唯一可以照明的就是石壁上凸出來的藍白色晶石,而且時不時還有水珠從晶石上麵掉落下來,發出“滴答”的聲音。


    沿著還算寬敞的石道剛走出幾步,若隱若現的哼唱聲傳入兩人的耳朵。


    沒過一會兒,蒼陂便押著墨殤來到一個中年男子麵前。


    此時,中年男子正坐在一個椅子上,雙腳交叉放在前方的桌子上,閉著雙目悠閑地哼著小曲,不知有多愜意。


    蒼陂謹慎地往四周的通道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看守牢房的弟子,隨即對著那個中年男子輕聲問候一聲:“叔......”


    看到中年男子沒有反應,蒼陂又將聲音提升了幾個檔次:“叔!”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中年男子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等中年男子看清來人是蒼陂,連忙站起身子,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名冊,對著蒼陂的腦袋一頓拍打,嘴裏還罵罵咧咧道:“臭小子,喊那麽大聲,差點沒把你叔給嚇死!”


    這個中年男子是蒼陂的親叔,蒼怯秦。


    蒼陂一邊用手抱著頭,一邊解釋著:“叔,剛才我已經叫過你了,見你沒反應,我這才把聲音提高一些,這怪不得我啊。”


    此話一出,蒼怯秦下手更狠了,若不是他手中的名冊較為厚實,估計都要被打爛了。


    “叔,別打了,我知道錯了,別打了......”蒼陂大喊求饒。


    隻見蒼怯秦又揚了揚手,沒有再打下去。


    片時,蒼怯秦冷哼一聲,放下揚在半空中的手,再將手中的名冊扔到桌子上。


    緊接著,他再次坐迴椅子上,繼續將腿交叉放在桌子上,閉上雙眼,淡淡道:“你小子來這裏作甚?”


    蒼陂諂媚地蹲下身子,給蒼怯秦又是捏手捶腿的:“叔,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被蒼陂服侍地舒舒服服的蒼怯秦輕輕地迴了一句:“嗯,說吧。”


    隻見蒼陂湊近蒼怯秦的耳朵,小聲地說了幾句,蒼怯秦瞬間睜開雙眼,給蒼陂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大怒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審訊房怎麽可能隨意給你使用!”


    審訊房是用來審訊犯案情節較為嚴重的弟子的地方,隻有長老級別以上的職位才能使用,其他弟子若是沒有得到命令,不得隨意打開使用。


    如有違令者,下場很慘。


    “叔,我也是走投無路了,若是無法給這個小子定罪,我恐怕就要被執法堂驅逐出去了。”蒼陂一邊捂著鼓起的臉頰,一邊指著站在一旁的墨殤道。


    蒼怯秦朝著墨殤抬頭看去,發現墨殤此時雙手抱胸,依靠在石壁上,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一般。


    看著人畜無害的的殤洋,蒼怯秦瞬間皺起了眉心,對蒼陂問道:“這小子到底犯了什麽事兒?”


    蒼陂爬起身子,向蒼怯秦說起了事情的始末。


    待事情交代完,蒼怯秦又想給蒼陂一個大嘴巴子,蒼陂吃過一次虧,這一次見蒼怯秦要動手,立即後退了好幾步。


    “蒼陂,你糊塗啊你!修煉台整日被人踢踢打打,壞了也屬正常,又不是這小子有意破壞的。還有就是他的身份,一個預備弟子,各堂長老們到底有沒有給他安排任務,去找綜堂諮詢一番便知。快!先把人給放了,查清楚一切之後再抓也不遲!”蒼怯秦厲聲嗬斥蒼陂的魯莽。


    聽到蒼怯秦這番公正明理之言,墨殤對執法堂隻會徇私枉法的觀念發生了些許的改變。


    執法堂是一個宗門戒律嚴明的地方,若是做不到剛正不阿,以真相服人,那宗門的內部將會亂做一團,好壞不分,最後導致人心不齊,四分五裂。


    “叔,若是這小子真沒問題,那我的罪責就大了,你真的忍心讓我受到責罰麽?”蒼陂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繼續給自己爭取有利的條件。


    蒼怯秦激動地指著蒼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想罵醒蒼陂,卻又不知要說些什麽好。


    片刻,他用力一甩手臂,轉過身子背對著蒼陂,斬釘截鐵道:“你走吧,審訊房是不會給你打開的!”


    聽聞此言,蒼陂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蒼陂終於動了,隻見他徑直來到蒼怯秦身後,撿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鐵棍。


    正當墨殤以為他要轉身離開之時,他突然舉起手中的鐵棍,朝著蒼怯秦的後腦勺敲了過去,蒼怯秦直接暈倒在地。


    “蒼陂師兄!你瘋了麽?”來不及阻止的墨殤震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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