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挺大的,單單一個城南就有四條街。


    說實話,如果不是刻意尋一個人,茫茫人海,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得著。


    對方話落,見岑好不作聲,繼續說,“聽說你不是迴鹽城了嗎?怎麽?混不下去又迴來了?”


    岑好落在衛生棉上的手微微收緊。


    站在岑好身後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她之前那位自喻才高八鬥,其實狗屁不是,分手還想讓她幫忙還外債的前男友。


    麵對對方的冷嘲熱諷,岑好本想裝作漠視直接離開。


    誰知,她剛轉身邁步,就被對方攔住了去路。


    對方不止是一個人,身邊還站了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女人年齡看著要比他大些,穿著……挺風騷的。


    不等岑好收迴對女人的審視,女人已經率先開口,身子往男人身上靠,言語間全是輕蔑,“這就是你那位學舞蹈的前女友?”


    男人譏笑,“是啊。”


    女人,“長得也不怎麽樣嘛,身材……還不如我。”


    女人話畢,男人配合的伸手摟她的腰,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寶貝,她的身材哪有你好。”


    女人嬉笑,“現在說人家身材不好?當初跟人家在一起的時候怎麽不說?”


    說完,女人附耳在男人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


    男人眼神有所閃爍,視線在岑好身上一掃而過。


    女人說罷,站直身子去推男人的胸口,“是不是真的?”


    男人板著臉迴,“我怎麽知道?”


    女人詫異又好笑,“怎麽?你們沒再一起過?”


    男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忽然想起之前有老同學說岑好在他們交往期間劈腿了白城一個知名律師,“我……”


    男人話剛起個頭,岑好麵無表情跟他們倆擦身而過,“借過。”


    男人本就被勾起了火,這會兒見岑好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帶著幾分怒意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裝什麽清高?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肮髒事。”


    岑好垂眸,“鬆手。”


    男人不鬆反而扣的越緊,“和我在一起那會兒裝的跟貞潔烈婦似的,牽個手都得商量半天,遇到有權有勢的男人,當天就迫不及待搬到人家家裏,岑好,我當初真是小瞧了你。”


    男人跟女人之間那點事,向來都是八卦資深愛好者的鍾愛。


    男人這一嗓子喊下去,超市裏幾乎有至少一半的人朝他們看了過來。


    見狀,男人底氣越發的足。


    “我跟你在一起的那幾年,你自己捫心自問,我對你好不好?”


    “我節約下自己的飯錢給你買禮物,我出去打工帶你去高檔餐廳滿足你的虛榮心,最後呢?你是怎麽對我的?”


    “你在實習期間直接搬進了別的男人家裏,還騙我說是世交家的哥哥。”


    “也就是我蠢,相信你說的那些話,而且,你為了跟那個野男人雙宿雙棲,還讓那個野男人利用權勢把我逼迴了鹽城。”


    男人怒火中燒的指責岑好,人群外不遠處,他口中的野男人眼神冷厲,不見一絲溫度。


    男人話落,四周議論聲四起。


    都是吃瓜看客,但發言仿佛是親眼看過事情真相的當事人。


    “現在這女孩子呦,真是沒法說,一個個的,不想自食其力,就想著走捷徑。”


    “可不是,借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著靠美色上位。”


    “這男孩也夠可憐的,付出那麽多,最後居然還被擺了一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秦儲眼神一暗,往前闊步。


    可還沒等他邁步上前,被男人扣著手腕的岑好往後退半步,一個高抬腿朝男人麵門劈了下去。


    岑好打小練的舞蹈,基本功紮實的很,柔中帶韌。


    雖說身高不如男人,該劈麵門劈到了胸口,但這一下也足以掙開男人的禁錮,讓他吃痛連連倒退。


    岑好放下手裏的衛生棉,眼神冷漠的看向男人。


    “你說你節約飯錢給我買禮物?你怎麽沒說那是因為你想用價值二百的禮物換我送你兩千四的運動鞋?”


    “還有,你口中所說的高檔餐廳,難道不是你為了跟你的朋友顯擺炫耀?我如果沒記錯,那天吃飯,我一個人,你帶了七個人,最後買單還是我承擔了一半。”


    “至於你說把你逼迴鹽城那件事,你年紀輕輕是不是得了失憶症?是有人逼你?還是你借了錢還不起自己跑路?”


    岑好字字珠璣,男人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下一秒,四周吃瓜群眾一陣唏噓。


    “當場吃瓜還有反轉。”


    “這姑娘要是說的是真的,那這男的可真是恬不知恥。”


    “嘖嘖嘖,所以說,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隻聽其中一方的一麵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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