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場麵有些混亂。


    即便有兩個保鏢攔著,也沒能阻止裴堯和聶昭一場惡戰。


    周易看著視頻裏的兩個人,輕挑了下眉梢,按下掛斷,看著麵前的男人笑笑,“見笑了。”


    男人從來沒見過聶昭這麽失態的時候,神情僵了有那麽幾秒,隨即臉上綻開一抹笑,“周老板,對不住,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周易,“沒關係,做這種生意嘛,還是謹慎些好。”


    男人,“是,是,最近查的緊,我們也隻敢晚上小打小鬧玩一玩。”


    周易輕嗤一聲,沒接話。


    男人暫且估摸不清周易的身份,但見他跟聶昭這樣熟絡,也不敢得罪。


    男人帶著周易和薑迎乘電梯下負二層,抵達後,又繞過兩條很窄的小路,最後才推開一道暗門。


    暗門一推開,燈光璀璨,尖叫聲呐喊聲此起彼伏。


    男人,“周老板,太太要是嫌亂的話,我可以帶您兩位到二樓,選擇一個視野開闊的包廂。”


    周易擺擺手,“不用,人多熱鬧。”


    說完,周易伸手勾住薑迎的腰道,“況且,我太太也不是矯情的人。”


    男人聞言賠笑,“是。”


    出來玩的,十有八九帶的都不是自己真正的太太。


    所以男人表麵看似恭敬,其實根本沒多看薑迎一眼,說這些話,也不過隻是為了在周易麵前刷個好感。


    男人話落,對著周易做了個‘請’的手勢,“周老板,這邊。”


    周易沉聲,“嗯。”


    男人是個人精,給周易安排的位置不在最前麵,視野卻不錯。


    安排周易坐下後,又招唿來服務生給周易上酒。


    男人弓著腰站在周易身側,“周老板,您平時喜歡喝什麽酒?”


    周易從身上掏出一張卡遞給男人,“都可以。”


    男人,“您是聶總的朋友,我怎麽能收您的錢。”


    周易掀眼眸看向男人,不辯喜怒,“別影響我看比賽。”


    男人會意,接過卡遞給服務生,“給周老板把店裏最好的酒拿來。”


    男人話畢,暗暗觀察周易。


    周易麵不改色,往薑迎身邊靠了靠,說悄悄話,“待會兒如果真有事,你就趁亂跑。”


    薑迎不作聲。


    周易嗓音低低沉沉道,“乖,聽話。”


    在蓉城,揮金如土的人不少。


    往往這種刷卡麵不改色,連自己喝什麽酒都懶得說的人,往往隻有兩種。


    第一種,真不缺錢,各種好酒都嚐遍了,喝什麽都無所謂。


    第二種,打腫臉充胖子,根本不知道什麽酒好,所以不敢輕易開口。


    很顯然,周易是第一種。


    確定周易是貨真價實的老板後,男人對他的戒備又消減了幾分。


    不多會兒,服務生拎著酒水過來。


    男人親自擺放,最後恭敬的對周易道,“周老板,我先去招唿其他客人,您有事隨時讓服務生喊我。”


    周易,“謝謝。”


    男人,“不敢擔,您說笑了。”


    隨著男人離開,一直沒說過話的薑迎提唇開口,“沒看到葛洲和小九。”


    周易撩起袖口看時間,“這個點,才剛剛熱場,他們不會有事的。”


    薑迎,“嗯。”


    台上打拳的兩個男人肌肉噴張,表現得很亢奮。


    台下看熱鬧的人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打啊,臥槽,我特麽可是全部身家都賭你贏了,你別給我拖後腿。”


    “再加十萬!”


    “我再加三十萬!”


    賭.徒跟瘋子在很多方麵其實大同小異。


    賭紅了眼的人,什麽瘋狂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看著一群陷入癲狂狀態的人,周易眼底閃過一抹鄙夷。


    薑迎,“怎麽了?”


    周易,“沒什麽。”


    薑迎淺笑,“一個個都以為自己能一夜暴富,不曾想,他們其實就是一群待收割的韭菜。”


    周易薄唇半勾,“怪不得別人,要怪就隻能怪他們自己,欲壑難填。”


    拳擊賽一般一場是二十多分鍾。


    一場結束,有擔架把倒地不起的一方抬走。


    看著血腥的場麵,周易側頭看向薑迎,“怕嗎?”


    薑迎,“能比人心更可怕嗎?”


    周易攥住她的手,“確實。”


    周易和薑迎坐著看了兩場比賽,第三場開始前,剛才接待他們的中年男人拿著話筒上台。


    “各位,我們接下來玩個新鮮的,瞧見那邊那位沒?今晚賭贏且下注最高的人,那位就是彩頭。”


    男人話落,興奮的尖叫聲四起。


    薑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感覺到周身血液凝固,從頭冷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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