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陳舊的描述,李默然確認了很重要的一點。


    即使是貧民窟的人,理論上也是可以使用魅魔愛瑪創造的力量的,愛瑪當初根本就沒有想著要隻讓一部分人擁有力量,而另外一部分人一無所有,或者說就愛瑪的那個腦迴路,她壓根不會去想這些東西。


    以李默然對她的了解,用什麽幕後陰謀、劃分階層便於管理去解釋愛瑪的行為都是錯誤的。


    她一開始大概就是簡單地想著讓自己的子民擁有力量來對抗天災,而因為資源有限,這力量還要一代代人相傳,不可能每個人都均分成一樣的,所以她就憑著自己的喜好讓“好看”的人擁有更強的力量了。


    至於什麽每過一段時間的“神明選美之戰”,完全就是她自己想要開派對了,獎勵也是玩嗨了之後看心情隨便給的,她壓根就沒想過這些行為會導致什麽。


    陳舊繼續講解著這種超自然的能力。


    “魅力值分為五個維度,每個維度都有其對應的能力。”


    “可愛值達到一定境界的人可以心想事成或言出法隨,他們的願望和言語具有實現的魔力,主要是體現在可以憑空創造一些物質,這個世界的農田都被兩百多年前那場蝗蟲天災給毀了,一也沒人去重建,因為富人區的食物都是靠這種能力創造的。”


    “然後是性感值,擁有高性感值的人可以魅惑他人,甚至能夠通過魅力影響他人的思想和行動……”


    這個李默然倒是在柳鶯那裏體驗過了,和精神屬性魔法差不多,隻是發動這個能力不是念咒語也不是運轉魔力,而是類似於走秀和擺拍。


    “炫酷值高的人能夠強化自身的體能,可以做到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快速飛行。”


    “端莊值高的人擁有操控空間和保護的能力,能夠創造防禦結界抵禦攻擊,也可以進行瞬移。”陳舊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清純值高的人能夠淨化和治愈,他們可以治療外傷和疾病、解毒、幫助他人恢複體力。”


    “以上這五項數據加起來的總和就是魅力值,神明偏愛著魅力值更高的人,所以魅力值低的人沒辦法對更高者造成明顯的傷害,能力也不會奏效。”


    “這怎麽聽著像什麽換裝遊戲一樣……”李默然吐槽道,他這時想起了之前和柳鶯交手時,對方使用的一種類似於眼鏡的道具。


    “是不是有什麽手段可以直接地觀測到別人的魅力值?”


    “是的,有一種魅力值檢測眼鏡可以做到,甚至可以觀察到具體某項數值的實時變化。”陳舊越來越覺得李默然有些不太簡單,“你不會是想要……提升魅力值吧?”


    “既然你說這魅力值可以實時變化,那它必然不是完全取決於先天條件吧,其他的一些因素,比如穿著打扮、表情動作、甚至是個人狀態和環境都會有影響吧?”


    陳舊歎了口氣:“你的猜想是正確的,但是我的臉已經被燒毀了,你這個樣子……實話實說也和長得好看不沾邊。”


    “並且人靠衣裝,魅力值的提升大部分都仰仗於精致華麗的服飾,我聽說那些更厲害的貴族還有一些保養的技巧,貧民窟這邊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條件的。”


    “再者,這個世界上女性的服裝款式更多、更加精致,所以一般也是女性的魅力值更高。”


    李默然細細思索著,其實性別這個限製還挺無所謂的,誰說女裝隻能女性穿呢?


    但重要的是他現在這副尊容和身高,女裝是救不迴來的,並且也的確像陳舊說的那樣,貧民窟沒有這些條件。


    “唉,所以還是認命吧,貧民窟不可能反抗富人區的……”陳舊搖了搖頭。


    “是嗎?聽完了你的說法,我倒沒有那麽悲觀了,我反而覺得是大有機會呀。”李默然笑了笑。


    陳舊驚訝地抬頭:“你的意思是……”


    “這得感謝你,通過你剛才的說法,還有我的一些觀察佐證,我已經找到了否定這個世界‘血統’論的證據了。”


    李默然直截了當地說:“壓根就沒有什麽血統高貴不高貴,這一切本質上是對‘魅力資料’和提升魅力技術的壟斷。”


    李默然拿出了一張紙,放到桌子上畫了起來,一邊畫一邊講解。


    “雖然人生出來之後,外貌條件各有不同,非要按照一定的審美要求來定的話,確實會有‘好看’的和‘不好看’的。”


    “但其實這東西和智商是一樣的,絕大多數人的先天水平都並不是特別漂亮,也不是特別醜,這樣的普通人占到了整體的90%以上。”李默然在紙上畫出了比例。


    這一點李默然仔細觀察過,這個世界和表層世界在這方麵是一樣的。


    而在表層世界,他給張宇當秘書的時候也負責過整理員工檔案和處理新投遞的簡曆的工作,而這些檔案要求的證件照基本上都是需要鏡頭懟臉、素顏、不能修圖的。


    在脫離了服裝的加持、ps技術、濾鏡、攝影打光技巧、化妝技術這些東西之後,絕大多數人的外貌都是差不多的,並不會出現像什麽電視劇或者小說中“美若天仙”的人滿地走的情況。


    和智商一樣,隻有小部分人會出現“突變”,水平高於平均水平,或者是先天殘疾導致水平低於平均水平,這樣的人僅僅不到10%,特別誇張的更是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而基因血統決定論在其中也會有幾個漏洞,因為基因突變的存在,以及近親通婚致死率極高的原因……”李默然緩緩說道,“你並不能說智商平平的父母他們生下的孩子就一定是愚鈍的,隻要父母的並不是有某種遺傳病,且不是近親結婚,基因具備一定的多樣性,後代出現先天條件好的人也是可能性很高的。”


    “對應的,父母聰明或者漂亮,下一代也不是一定聰明漂亮,即使一代或者兩代遺傳比較明顯,到了後麵幾代也會變成隨機搖骰子了。”


    陳舊聽著李默然提出的他從未見過的理論,十分震驚,但是他還是有些懷疑地問道。


    “可父母優秀的人,他們也往往會找更優秀的配偶啊……”


    “這就是血統論使用的一種詭計,你忘記了之前那個證據嗎?即使父母優秀,子代大概率也是比普通人略好一些罷了,遠超常人的概率也同樣很小,並且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外貌還是智商,除了億萬分之一的天才外,對大多數人都不是決定性的。”


    “智商高的人一定就會大有成就嗎?智力平均水平的人注定一事無成嗎?其實還和後天的教育資源和培養環境關係很大。”


    “外貌也是如此,生下來長得好看的人不注意保養也會顏值衰退,而先天條件平平的人靠著後天的健身、化妝、穿著搭配、以及各種技術,不一樣可以擁有極高的‘魅力’嗎?”


    李默然之前就觀察過,表層世界大多數的帥哥美女純靠天生的很少,大多數都是後天的環境或者是人靠衣裝,甚至更多的是p得一手好圖。


    “所謂‘血統論’,不過是給資源壟斷打造的一種遮羞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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