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天字第一號的牢獄中,呂雲已經跟那些獄卒和獄頭打成了一片,跟他們有說有笑,臉上看不到絲毫即將赴死的痛苦和悲傷,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沒心沒肺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看得一眾獄卒心裏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完全被他所折服。

    “你也真算是一個奇人了,之前被送入這座天牢中的那些官老爺無不是哭哭啼啼,大喊自己冤枉的,就算後來想明白了,從容赴死那也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可是你小子倒好,這才進來第一天呢,就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天牢裏的生活,該吃吃,該喝喝,我這輩子就服兩個人,一個是鎮南王白天南,另一個就是你小子了。”獄頭見呂雲一臉的輕鬆,口中也從來沒有閑過,不斷地往嘴巴裏塞食物,吃得滿嘴流油,也忍不住驚歎道。

    “那不然咋辦?笑不出來,難道還哭啊。”呂雲認認真真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又將一隻雞腿塞到了自己的嘴裏。

    “佩服!”眾獄卒紛紛抱拳道,不得不在心裏對他寫一個服字。

    “所以呢,人就要想開點,想明白點,不然還沒等到行刑呢就先被氣死了,這多冤啊。”呂雲一邊吃,還一邊對圍在他身邊的獄卒開導著,這樣子哪像是天牢裏的犯人,簡直就是進來度假的遊客啊。

    “高,見解實在是高!”獄頭又忍不住表達出自己的讚賞。

    “對了,還有酒嗎?”呂雲三兩下就吞掉嘴裏的雞腿,輕輕一扯,就隻剩下骨頭了,他扔掉手裏的雞腿骨,看著身邊的獄卒,含糊不清地說道。

    “有有!”一名獄卒忙不迭地將外麵桌子上的酒遞給他。

    呂雲接過酒壺,聞了一下,頓時滿臉的陶醉。

    他原本在現代的時候就喜歡喝酒,不過不喜歡那種功能度數太高的烈酒,而是稍微清淡一點的,比如說紅酒,不過在這裏紅酒自然是沒得喝了,然而讓他深感意外的是,這裏所釀造出來的酒雖然不如現代的白酒濃香,但卻比較清淡,度數沒那麽高,而且還帶有一種淡淡的水果清香,正好比較適合他。

    “不過,雖然你很想得開,但是最後卻依然難逃一死,你還是乘著這段時間好好吃喝吧,不然到了下麵,就吃不到了。”獄頭忽然變得傷感起來,不過他後來又忍不住暗暗自罵了一聲,聲音很小,“娘的,我這是怎麽了?這還是第一次為一個死刑犯這麽難過呢,而且還是一個太監。”

    聽到“死”這個字,呂雲拿著酒杯的手忽然微微一滯。

    三皇子和鎮南王世子應該有辦法救他吧?

    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然問道,“你們去幫我看看,皇宮裏是不是著火了?”

    “咦?你怎麽知道皇宮裏剛才著火了?”一個獄卒顯然也知道了之前皇宮中失火的事情,見他在獄中竟然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免有些驚奇。

    “哦,猜的,今天晚上風雨交加,還有這麽大的雷,雷電很有可能會擊打在建築上,然後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著火。”呂雲心裏一喜,但臉上卻是一臉的迷糊。

    第一步已經成功了,隻要皇帝一天沒有下旨處決他,那麽就總還有反轉的機會和餘地,這半個月的時間很可能也會順勢地延長。

    “厲害啊。”眾獄卒又滿心佩服。

    “沒想到你個小太監竟然還真不賴,如果就這樣死了,還真是有點可惜呢。”獄頭搖搖頭,有些惋惜地看著呂雲。

    “嘿嘿,隻要沒有被下旨斬立決,就還有機會出去的嘛。”呂雲擺擺手,淡淡一笑。

    “出去?”他們紛紛大眼瞪小眼,一臉的錯愕。

    “那怎麽可能?我在這裏已經呆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在這期間沒有誰進來了還能再出去的。”獄頭搖了搖頭。

    呂雲顯然不可能跟這些獄卒說太多關於他們的計劃,隻是但笑不語。

    既然現在連他們上朝議事的地方都被燒了,依照皇帝強迫症的性格,想來短時間之內應該也不會上朝了。

    大夏皇帝的三個皇子都有自己的爵位,作為大皇子的夏堯,被封楚王,二皇子夏舜被封陳王,三皇子夏禹被封宋王,隻不過到現在為止夏允都還沒有冊立太子,所以東宮之位就一直空懸至今,按理說夏堯作為皇長子,理應被封為儲君,但是在夏允的眼裏,夏堯目前為止還不具備作為一個合格儲君的條件,因此並沒有冊立他,本來之前的時候朝中的文武大臣都傾向於才德兼備的三皇子夏禹成為太子,但是後來夏禹跟他們在對待金國人的態度上有著極大的差異,因此差不多就已經放棄了他,似乎作為天子的夏允也已經將夏禹擯棄在了皇位繼承人之外,因此到目前為止,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唿聲自然是最高的,夏舜雖然表麵上支持自己的大哥入主東宮,但是背地裏卻也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和武裝,覬覦著太子之位,隻是沒那麽明顯罷了,對於他來說,隻要他們的父皇一天沒有冊封夏堯為太子,那麽他就有機會,至於夏禹,他們從來不曾擔心過會威脅到他們,如果是之前的話,他們對於太子之位根本是沒得想的,因為就算夏堯作為皇長子,也不可能跟夏禹相比,不過夏禹如今已經徹底得罪了滿朝文武,能在朝中立足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太子之位就更加別想,對於他們來說,夏堯以為太子之位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早晚都是他的,但不曾想到,在他的身邊卻潛伏著一條餓狼,而這條惡狼隨時都會撲上去,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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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王朝的王爵是最高等的爵位,隻有皇族成員,並且是皇帝的子嗣才有資格冊封,因此自然是尊貴無比,而此刻在宋王府中,夏禹跟白軒兩人正在商議著什麽事情。

    “那小子的想法跟我們可以說是不謀而合,不過到底要怎樣才能讓那些金國人主動撤銷對呂雲的控訴,卻不容易啊。”夏禹說道。

    “不如我們再去一趟監獄,問問那小子看有什麽辦法沒有,這件事情涉及到他的生死,他沒理由不上心。”白軒顯然也不大能想得明白,直接將這個惱人的問題扔給了正在監獄有吃有喝的呂雲,“並且最近這段時間皇宮內外,甚至整個金陵全城百姓的目光都放在了皇宮被燒一事上,轉移了夏舜和端木圭等人的注意力,他們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把太多的心思和精力放在這上麵,我們倒是可以比較容易地到監獄去。”

    “好,就這樣辦。”夏禹想了想,覺得白軒說得有道理,於是點點頭。

    外麵的人為了皇宮起火一事正憂心忡忡,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皇宮大火案的兩個始作俑者這時候卻將他們所有人都蒙在了鼓裏。

    當呂雲吃的差不多了以後,因為在監獄裏實在沒有什麽別的娛樂活動,所以他就隻能一個人在自己的牢房裏睡覺,真正地過這一種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的生活,而那些獄卒因為還有其他死刑犯需要負責,所以並沒有在他的牢房周圍圍著,聽他時不時地蹦出一兩句名言。

    “這也太無聊了吧,早知道在當初遊泳的時候該把手機也一塊帶下水,反正手機是防水的,有了手機至少可以玩一下遊戲啊。”呂雲百無聊賴地坐在凳子上,自言自語道。

    不過他又想了一下,覺得帶手機過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他隻是靈魂穿越過來了,而不是整個人。

    “三皇子,鎮南王世子,你們二位又來了!”忽然,正當呂雲無聊得快要發狂的時候,一陣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喲,那兩位爺來了。

    呂雲頓時眼前一亮。

    “怎麽?這天牢雖然是死牢,難道本王和鎮南王世子就不能來了?”夏禹看都沒看獄頭和身邊的獄卒一眼,直接就走了進來,“再說父皇好像也沒有規定,外人就不能來天牢探監吧。”

    “自然是可以來的,但也要看三皇子和鎮南王世子兩位是來看誰的,有些人自然可以探監,但是有的人卻——”獄頭又哭喪著臉。

    夏禹跟白軒兩人直接就走了進來,然後將目光投在了呂雲的身上。

    得,又是為了那家夥來的。

    這小子聽說也隻是一個小太監而已,怎麽就能讓三皇子和鎮南王世子這樣的雲端上的人物如此掛念呢?不惜為了他三番兩次硬闖天牢,這實在有一點匪夷所思啊。

    不過他雖然有些為難,不過卻依然不敢攔著這兩位,沒辦法,實在惹不起啊,就算最後這件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夏禹跟白軒兩個人最多也隻是被教訓一頓,也不會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他就慘了,得罪了這兩位,以後就不用在金陵城混下去了,除非大皇子和二皇子力保他,但是大皇子夏堯和二皇子夏舜薄情寡義是出了名的,像他們這樣的底層人物,他們會理會才怪呢。

    算了,不就探個監嗎,沒什麽大不了的。

    “你先下去,我們有些話跟呂雲說,不會太久。”夏禹擺了擺手,隨即朝著一邊的幾名親衛使了使眼色,幾人立即會意,將那些獄卒都攔在了外麵。

    見周圍隻有他們三個人了,夏禹這才又看著呂雲,發現他竟然坐在凳子上起不來,眉頭微微一皺,“怎麽?你是不是被他們用過刑了?”

    “一群狗奴才,竟然還敢私自用刑,一定是夏舜他們指使的。”白軒似乎也發現了呂雲此刻的異常,怒聲道,呂雲嚐試著想站起來,但是試了幾次卻都站不起來,而且臉上還顯現出一種類似於痛苦的表情,所以才會有此猜測。

    “沒,他們並沒有濫用刑。”呂雲輕輕擺手,然後十分恰巧地打了一個飽嗝,“就是剛才的時候吃得太多了,肚子有點撐,站不起來。”

    夏禹跟白軒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愣,隨即就滿臉奇怪地看著呂雲。

    這小子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真有心情吃飯?而且在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能……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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