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白就像是沒有聽到下麵排山倒海般的歡唿聲一樣,手裏的鳳羽劍依然抵在獨孤新的脖子下麵,使得對方不敢亂動,雖然獨孤信已經竭力在保持著冷靜和淡定,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身體卻還是在微微顫抖著,顯然心裏也有點畏懼,生怕張若白真的對下殺手。

    見張若白還在用手裏的鳳羽劍抵在獨孤信的脖子下,獨孤德有點坐不住了,他急忙說道,“郡王殿下,信兒已經輸了,張若白卻還用劍抵著他的脖子,這有點違反規定啊。”

    “喲,剛才我在跟獨孤信比試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我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可他還是繼續對我出手,就連獨孤族長你的話也不聽,這你又怎麽說?怎麽,就隻許獨孤信對別人隨便出手,其他人就不能好好教訓一下他?”白風斜著眼睛看了看他,“我在剛才還真有一瞬間覺得天霜帝國不姓白,而是姓獨孤啊。”

    此話一出,獨孤德頓時滿臉變色,這頂帽子一旦扣下來,獨孤家族轉瞬間就會飛灰湮滅,不複存在,獨孤德心裏重重一抖,連忙跪了下來,“二皇子這話言重了,我們獨孤家族對皇室忠心耿耿,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啊。”

    見白風無動於衷,隻是冷笑著,獨孤德又趕忙跪在白雲天的身邊,磕頭道,“郡王殿下明鑒,我們獨孤家族絕無此意啊。”

    “獨孤族長不用緊張,風兒隻是跟你開玩笑的。”白雲天挑了挑眉,淡淡笑道,“不過這白銀榜本來就沒有規定在比試的時候能不能下死手,所以隻要獨孤信沒有親口認輸,那就不算結束。”

    “親口認輸?”獨孤德心裏一急。

    在這樣的情況下,獨孤信被張若白挾持著,脖子下抵著一把劍呢,怎麽敢隨便說話?

    獨孤信心裏也十分焦急,他當然也知道隻要大聲喊出自己認輸的話,張若白就算再恨自己,也絕對不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自己動手,可問題是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喊啊,隻要他有任何開口的動作,他絲毫不懷疑張若白可以在他喊出聲之前將他殺死。

    而張若白這樣做的目的,隻怕僅僅是想看著他受辱罷了。

    “怎麽?想喊認輸是嗎?”張若白顯然看穿了他的想法,嗤笑道,“不過你可以試試,看看是你喊得快,還是我的劍快。”

    獨孤信頓時氣急。

    這小子果然是想當眾羞辱他!

    “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張若白現在倒是也不急著殺死他了,隻是歪著腦袋看著他,哼了一聲。

    獨孤信沒有說話,或者說不敢說話,隻能就這樣在張若白的挾持下,十分尷尬地站在這裏,看著下麵的人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裏十分惱火,這種被羞辱的感覺是他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沒想到我也能看到獨孤信會被人用劍指著不敢動,真像是在做夢啊。”下方有人滿心驚訝地看著一動也不敢動的獨孤信。

    “聽聽,貌似你在這北海郡城當中也不怎麽受歡迎啊。”張若白冷笑道。

    獨孤信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不敢說話,隻能悶哼了一聲。

    “張若白不會真的打算殺了獨孤信吧?”有人之前就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深刻矛盾了,此刻見張若白依然不依不饒,忍不住小聲說道。

    “這個可說不好。”另外又有人低聲嘀咕道。

    一時間其他人也對著張若白跟獨孤信兩人指指點點,尤其是對著獨孤信,那種怪異的眼神讓作為天之驕子的獨孤信真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這時候那個裁判見張若白依然不依不饒地將手裏的鳳羽劍對著獨孤信,也能感覺到他眼裏的殺氣,心裏不免有點慌亂,如果獨孤信真的死在了比試台上,隻怕他也脫不了幹係,到頭來必定也會倒黴。

    “張若白,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獨孤信不是你的對手,你還是將劍放下吧,不然要是不小心誤傷到他就不好了。”他趕緊開口提醒道。

    張若白眉頭微微一抬,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想讓他死呢?”

    那裁判臉色一變,他能看得出來,張若白這話不像是開玩笑!

    而此刻張若白的動作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們也發現張若白跟獨孤信之間似乎有什麽化不開的仇怨,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高台之上。

    “我早就發現張若白跟獨孤信兩人之間不太對勁,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白風這時候臉色也變得古怪起來,喃喃自語道。

    “不過張若白能跟獨孤家族有什麽仇怨呢,他也是剛剛進入北海郡城沒多久而已啊。”白雲天這時候也滿臉沉思,有些想不大通。

    但是一邊的獨孤德此刻臉色卻有點不自然了,他們獨孤家族之前對張家做過什麽事情他心裏很清楚,張若白能放過他們才怪呢。

    不過這關係到他兒子的身家性命,也管不了這麽多了,他對著白雲天恭聲道,語氣顯得十分急切,“郡王殿下,信兒已經輸了,但是在張若白的脅迫之下估計也不敢多說什麽,望殿下開口,讓這場比試結束吧。”

    “強行結束比試?”白雲天微微皺眉,“之前我們可沒有這樣的先例啊。”

    “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信兒是真的會有危險啊,張若白簡直喪心病狂,隨時都可能會下殺手。”獨孤德有點焦急,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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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笑,怎麽,你兒子打不過張若白,現在有了生命危險,就想動用權力強行終止比試進程,如果今天被打敗的是張若白,你覺得你兒子會輕易放過張若白嗎?”白風冷笑道。

    “二皇子說笑了,信兒跟張若白根本就沒有什麽怨仇,為什麽會對他下殺手?這隻是一場比試而已,信兒心裏是有數的。”獨孤德連忙辯解。

    “有沒有什麽怨仇,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白風依然冷笑道。

    他看出來了,張若白看向獨孤信的眼神裏都充滿了深深的殺氣,這絕對不是平白無故就有的。

    “咳咳,那個,你們兩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也沒必要搞得這麽你死我活吧。”那個裁判幹咳了一聲,臉上帶著一絲苦笑。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張若白手上的長劍依然抵在獨孤信的脖子下方,眼神慢慢變得陰寒起來。

    他掃視著四周,忽然厲聲道,“一個月前,我們張家上百口人被他們獨孤家族殺了個幹幹淨淨,沒有一個活口,熱帶頭的就是獨孤信,你們覺得他不該死嗎?”

    剛才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殺死獨孤信,為的就是想在殺死獨孤信之前把他們之前幹過的事情全都公諸於眾,到時候獨孤家族就會身敗名裂,這足以讓獨孤德喝一壺了。

    “什麽?張家上百口人都被獨孤家族殺得幹幹淨淨,一個不留?”有人瞪大眼睛,滿臉驚恐地看著臉色蒼白的獨孤信。

    其他人也都張大嘴巴看著台上不敢動彈的獨孤信,沒想到獨孤家族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幹下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們所有人看著獨孤信的眼中都帶著鄙視,他們之前一直將獨孤信當成他們的榜樣和偶像,有無數人都在以超越獨孤信而不懈努力著,但沒想到,獨孤信竟然如此惡毒,滅掉了張家,這種天大的仇恨,隻怕是個人都絕對會發狂的!

    現在他們終於理解為什麽張若白會對獨孤信這麽恨之入骨,一心針對他了,像這樣的偽君子,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的,不過可惜他們沒這麽本事,但是張若白有就夠了。

    此刻在看台上,在座的各大家族族長以及白雲天,白風等人也都有點難以置信,他們萬萬想不到獨孤家族竟然對張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之後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了滿眼驚慌地獨孤德。

    “他……他是胡說八道的,我——”獨孤德臉色猛變,趕緊解釋。

    “胡說八道的?”白風自然相信張若白的話,他站了起來,走到獨孤德的身邊,死死地盯著他,“獨孤族長還真是夠厲害的,竟然敢滅張家滿門,如果你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本皇子保證,你們獨孤家族從今天開始,就可以永遠消失了。”

    獨孤德臉色又是一變,身體都在打顫,趕緊跪了下來,“二皇子饒命啊!”

    “說吧,這究竟是不是你們幹的!”白雲天這時候臉色也十分陰沉。

    獨孤德下意識地想否認,不過當看到白雲天那雙冷冰冰的眼神時,心裏重重一顫,不敢隱瞞,隻得點頭,不過聲音卻在發顫,“沒錯,是……是我們做的。”

    見他親口承認,在場眾人頓時嘩然。

    王重也知道張若白跟獨孤家族之間勢同水火,不然也不會殺死獨孤亮了,但沒想到,這獨孤家族的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將張家上百人都滅了口?

    張若白惡狠狠地盯著獨孤信,忽然手裏的利劍斬在他的右臂上,瞬間一條血淋淋的斷臂就落在了地上,獨孤信慘叫了一聲,捂著斷掉的臂膀,身體發顫。

    “信兒!”獨孤德見獨孤信竟然斷臂了,瞳孔猛然一縮,看著張若白的眼中充滿了怨毒,下意識就想衝過去,不過卻被白風事先安排好的人攔住了,防的就是獨孤德可能會出手殺人滅口。

    張若白看著手裏沒有沾上絲毫血跡的鳳羽劍,緩緩走到獨孤信的身邊,再次開口道,情緒顯得十分激動,“不光我們張家,還有另一個大家族,兩大家族總共兩百多人,結果在旦夕間就被殺得不剩一個活口,就連幾歲的孩子他們都沒放過,我心裏早已發誓,我們張家和雲家死了多少人,我就要他們獨孤家族賠多少條命!”

    兩百多人!

    周圍的環境十分安靜,所有人都在聽張若白說著,他們像是能感同身受一樣,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像是在為張若白鳴不平,也在心裏討伐著獨孤家族的罪行,一時間獨孤家族的人都被千夫所指,無數人都投來鄙夷的目光,原本高傲無比的族人這時候都如同過街老鼠一樣,一個個都低下了頭,生怕別人認出來似的。

    “之前我不過隻是在天玄山上公平競爭奪得了一株龍涎果,結果你獨孤信竟然就帶著獨孤家族的人對我們張家和雲家下如此狠手,簡直死不足惜!”張若白此刻眼睛都在充血,瞳孔變成了深紅色,可見心裏的無比憤怒,他又舉起了鳳羽劍,隨即斬在了獨孤信的另一條臂膀上。

    “啊——”獨孤信又慘叫了一聲,自此他也已經失去了兩條手臂,算是徹底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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