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跟了厲聞舟三年,沒名沒份,見不得人,她早都應該清醒了。


    但這三年來,厲聞舟對她的身體似乎越來越上癮,從最初一兩個月召見她一迴,到後來能連著霸占她十天半月。


    “乖乖……”


    男人粗重的嗓音將喻淺思緒拉迴,緊接著脖頸一疼,她嚶嚀一聲:“輕輕,輕輕的……”


    “輕不了。”


    男人床上床下完全兩副姿態,霸道又兇悍。有時候做狠了,她要哭著求饒才有用。


    終於在第三次攀上頂峰後,喻淺徹底癱在了床上,身上汗涔涔的,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灼人的吻落在喻淺耳後,她陡然一個激靈,本能抬手抵著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男人置若罔聞,用力撞了進來,那一聲聲抗拒被撞得支離破碎。


    “真乖……”男人掌心撫過她汗涔涔的後脖頸,白皙修長,漂亮得不可思議,“跟著我不好嗎?”


    喻淺有些失神地望著天花板上被調成暖黃色調的燈光。


    要說跟著厲聞舟好嗎?


    拋開那層見不得人的關係,其實挺好的。他體力好,床品好,頂著一張人神共憤的臉,身材也巨好,如果隻是作為p友的關係來評價,他無疑是很棒的。


    可他偏偏是厲聞舟。


    她和他之間隔著山山海海、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分心想什麽?”男人捏著她下巴,輕啄慢撚。


    喻淺被迫收迴目光與他對視,挺拔的鼻梁猶如起伏的山巒,有研究表明男人的鼻梁代表了他的性能力,喻淺覺得這個研究蠻準的。


    “你真的會娶梁愉音嗎?”她抬起手,發紅的指尖撫上他英俊的臉。


    男人抓住她的手親了親她掌心:“你不希望我娶她?”


    喻淺喉頭一哽:“難道我說不想,你就能不娶她嗎?”


    男人這時鬆開她的掌心,將她摟進懷裏,放慢速度:“厲太太這個身份不是誰都能駕馭,將來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說不準,也未必是她。”


    喻淺聽懂了。


    他隻是未必會娶梁愉音。


    但一定不會娶她。


    這場情事結束已是後半夜,喻淺累得昏睡了過去,厲聞舟抱她去清洗了身體,然後再抱她去隔壁次臥睡覺。


    翌日喻淺醒來時,枕邊早已沒了熱溫。


    她洗漱完下樓來,林姨已經做好早餐在等她。


    “厲聞舟呢?”喻淺在林姨給她拉開的位置坐下。


    “三爺去公司了。”林姨將倒好的牛奶放在喻淺左手邊,“另外,陳助理交代我告知喻淺小姐一聲,你可以去車庫隨便挑選一輛車開走,房子的事情陳助理會聯係你挑選。”


    喻淺麵無表情‘嗯’了聲,然後捧著牛奶一口一口喝掉。


    厲聞舟財大氣粗,對女人出手也大方。


    這三年她斷斷續續收到過幾次陳明修給她的轉賬,每筆都是接近七位數。


    她一直沒動過這些錢,倒不是她多清高,是沒到用這些錢的地步。


    珠寶首飾也有,不過都是動輒六七位數的首飾,她實在沒合適的場合佩戴,全都躺她櫃子裏吃灰。


    林姨將空杯收走,將那份溫熱的粥推到喻淺麵前。


    空氣中散發淡淡的海鮮味兒,喻淺蹙了蹙眉心:“這是什麽粥?”


    林姨告訴她:“鱈魚扇貝粥,很營養的。”


    喻淺遲疑了一下,拿起調羹攪拌,海鮮的鮮香味隨著攪拌撲麵而來,喻淺眉頭皺得更深。


    林姨看出喻淺的不適,詢問:“是今天的海鮮粥不符合胃口嗎?”


    “沒。”


    喻淺壓下那股反胃的感覺,硬著頭皮吃了一口。


    還沒吞下,胃裏的翻滾來勢洶洶,她當即放下調羹,迅速朝衛生間走去。


    嘔吐聲隔著玻璃門傳出來。


    林姨麵色從一開始的擔心變成凝重,她站在玻璃門外:“喻淺小姐,你還好嗎?需不需要我叫醫生過來?”


    裏麵沒了聲音。


    等了片刻,玻璃門才打開,喻淺麵色如常走出來:“不用,我自己就是醫生,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不過是老毛病腸胃炎犯了,這幾天忙於工作沒調理好。”


    “喻淺小姐,保重身體。”林姨深深地看了喻淺一眼。


    喻淺迴了一個笑。


    這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心髒早已狂跳如雷。


    林姨衷心,有關於她的任何事必定會如實報備給厲聞舟。剛才她反胃嘔吐的事肯定不會當沒看見,到時候厲聞舟知道了,估計會架著她去醫院做檢查。


    真懷了,他容不下,會打掉。


    沒懷當然最好。


    隻希望是因為自己最近太焦慮導致的,作為醫生她最清楚,胃是人身體裏的情緒器官之一。


    那碗粥她最後還是沒吃。


    去車庫挑了一輛低調的轎車,離開棲岸後直接去醫院上班。


    如今徹底和厲聞舟斷了,她也不確定能否盡快將跟他這段忘掉。但這中間必定有一個過程,或許隻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才能好受一些。


    一整天下來,喻淺狀態還是不太好。


    剛好今晚是她和另外一位同事徐醫生值班,她上半夜,徐醫生下半夜。


    熬過上半夜,和徐醫生交班後本以為終於可以躺下休息,可沒過幾分鍾電話就不停地響。


    喻淺本就不舒服,被吵醒後心悸又想吐,她忍著不適接通電話,護士說:“監19的病人說頭暈。”


    喻淺閉上眼睛:“下半夜是徐醫生,你把情況跟他說。”


    護士偏說:“喻醫生你來看一下。”


    喻淺沉默幾秒後,還是起身下床:“好,我馬上過來。”


    過去查看病人情況這期間,徐醫生也在,徐醫生還問她怎麽過來了,讓她好好休息,實在是她臉色太差了。


    喻淺搖頭說沒事。


    等處理了病人的突發情況後,她又迴去休息。


    本以為這次能好好休息,可她躺下後沒多久,又有電話打來。


    “喻醫生,監13的病人心率過快。”


    “喻醫生,喻醫生……”


    護士喊了好幾遍,喻淺心悸得更加厲害,麵色慘白慘白的:“我說了下半夜不是我值班,你找徐醫生就行了,你是聽不懂嗎?”


    “喻醫生,你過來看一下。”護士對喻淺的提醒充耳不聞,還是一直叫她過去。


    喻淺捂著心口:“到底為什麽一直喊我?”


    最後護士大概也是不太忍心,將聲音壓低了一些:“喻醫生,你……得罪了人。”


    聞言,喻淺握著手機的那隻手在發抖。


    她知道了。


    是厲老爺子。


    他沒輕易消氣,以這種近乎折磨的方式來磨她棱角。


    喻淺麵色如紙一樣蒼白,她捂著心口下床。


    隻不過這次還沒走出門口,突然間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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