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澍的眼睛一下子睜大,睡意頓時無影無蹤,心裏大唿不會吧,難道白天時候成涼他們家開出來的珍珠,被他家的珠寶公司給買下來了?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緣分啊。


    不然怎麽可能在同一天出現兩對同樣的一金一粉組合的珍珠呢?好看又珍貴的珍珠又不是大白菜!想到寧蘭市也有孔會靈女士開過去的子公司,林澍很快就覺得自己的猜的應該沒錯。


    想來,成涼白天賣出去的那些珍珠,應該就是被他們家買下了吧。看著孔會靈手裏拿著的兩顆珍珠,林澍抬起手來,一言不發地拿走了粉色的那顆。


    他的對麵,還等著兒子幹脆果斷地拒絕說用不上的孔會靈傻眼了,她還想著要是兒子不要的話她就兩顆都拿去自用呢,平常明明給他什麽都說不需要的,今天這是怎麽了,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你確定要?」不甘心之下,孔會靈追問了一句。


    林澍指尖摩挲著珍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麽好不確定的,不是媽你說的嗎,給我未來的女朋友,難道是你後悔了嗎?」


    孔會靈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女朋友?這三個字還是她第一次從兒子口中聽到呢,難道是兒子終於開竅,她馬上就能升級身份變成婆婆,一年後成功抱上小孫孫了?天吶,這樣的話,這珍珠給了就給了!


    「兒砸,你覺得你未來的女朋友喜歡什麽顏色的?要不金色這顆也給你吧,到時候做個項鍊或者頭飾什麽的,也是很好看的!」孔會靈主動遞上去另一顆。


    林澍看著親媽臉上讓他感覺渾身發毛的眼神,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用,這顆就行了。媽,現在已經很晚了,我覺得你該迴去睡覺了。」


    麵對兒子明晃晃趕人的語氣,孔會靈一點都不生氣,笑容滿麵地朝著兒子揮揮手,就轉身離開了。


    林澍望著孔會靈歡快離去的背影,無聲笑了笑,也關上了房門。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下意識地從她手中接過那顆珍珠,隻覺得心裏有一種隱隱的預感,說不定以後會有用得上的地方。


    林澍找了個空的首飾盒將珍珠裝進去,又隨手塞入了床頭櫃裏,就躺到床上睡覺去了。很快,唿吸逐漸平穩,陷入黑甜的夢鄉。


    *


    第二天一早,對於成家人來說,這是個普通又平常的早晨,可對於村裏的大部分人來說,卻是他們科學的世界觀搖搖欲墜的一天。


    已經在前一天晚上聽到消息的人奔走相告,告訴那些消息接收遲鈍的人,關於成國安家幸運的一天的故事。


    村道上,幾乎是每走出幾十米遠,就有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一起,不時發出「哇!」「啊!」這樣的驚唿,表達他們對成國安家開出珍珠並高價賣出去的羨慕。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高價到底是怎麽個高價法。不過,就算用腦子想想,應該也是有大好幾萬的吧?


    還有人止不住的可惜:「哎,他說的那個地方我之前打漁的時候也經常路過的,可是沒有一次想到要過去看看的,結果……哎,早知道那水底下有金珍珠,我就算跳到水裏遊過去,也是絕對絕對不會錯過的。」


    有人提醒他:「你這話說錯了,不是水裏有金珍珠,是水底下有藏著珍珠的貝殼哩!這玩意兒也不是一直不換地方的,會動的,說不定就算你下水遊過去了,也什麽走找不著!說到底,還是成國安運氣好啊!話說迴來,成國安是和他閨女一起去的吧,是不是他閨女帶的他,也跟著有了好運氣啊?」


    這個問題一出,熱烈討論的人瞬間收聲,周圍安靜了幾秒,之後就爆發了更加熱鬧的議論聲。


    「是啊是啊,還真是!最近成家的事情,都和這個剛迴家的好孩子有關!依我看,肯定是成涼身上運氣好,所以才帶動地一家人運氣都好了起來!」


    「羨慕,真是羨慕啊。」


    「你們說我要是現在去和人套近乎,能不能也讓我的運氣變好啊?我最近手氣不好,要是被好運加持,說不定一天能贏好幾百呢!」


    「呸!你這個賭鬼,還想運氣變好,隻知道敗家的玩意兒,不讓你倒大黴就算不錯了,天上的神仙可不是不管好賴所有人都賜下福報的!」


    被人不客氣指出賭鬼身份的那人臉色一下子就沉了,憋出一個兇兇的表情轉過頭,卻不料看到一張熟悉的老臉,瞬間秒慫:「奶、奶奶,您怎麽來了啊?」他家的這位老太太可彪悍的很,人老了打起人來還賊疼!


    「嗬,我不來,還不知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又出去賭了呢,還不跟我迴家!」老當益壯精神矍鑠的老太太冷冷地看了這臭孫子一眼,帶頭往家裏的方向走去。


    她可不擔心這臭孫子會中途偷溜,敢跑?不存在的!


    「奶奶,我也沒有賭大的,就打打小牌呢,沒有輸很多的。」青年還在小小聲地解釋著,可仔細看去,卻能夠輕易發現他的脖子已經縮起,一副弱小可憐無助的樣子。


    「呸!你還有理了,賭多小都是賭,趕緊跟我迴去,少在外麵丟人現眼!」老奶奶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趕路的速度更加快了。


    二十歲出頭,蔫噠噠的青年跟在老奶奶的身後慢吞吞離開了。


    哎,他什麽時候才能有這樣的好運氣呢?要是哪一天他真的走運了,發達了,他發誓從此以後就不再打牌,安安生生地過自己的日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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