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慶怔愣地看著顧小溪,“你……你也姓顧,你是不是認識這個顧澤生的家人?”


    顧小溪知道自己是激動了些,趕緊平複了一下心情,“是。我也是最近得到消息,我的親爺爺應該叫顧澤生。”


    莊慶的眼睛悠然瞪大,眼中閃過驚疑和意外,“你……你爺爺叫顧澤生?那你奶奶是不是叫許毓秋?”


    顧小溪眨了下眼睛,輕咳了一聲,“這個,我也不清楚啊!我沒見過我的爺爺奶奶。”


    莊慶頓時反應了過來,尷尬地撓了撓頭,“是我想當然了。我奶奶叫白沐瑜,她找許毓秋很多年了。她老人家現在的身體也不太好,就很想找到她的故友,或者她的後人……”


    顧小溪聽到白沐瑜這個名字又是一驚,她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奶奶是不是被人稱為木瑜先生還是什麽?”


    莊慶點點頭,“我奶奶以前在民國女校教過書,是有人叫她沐瑜先生的。”


    顧小溪輕吸了一口氣,她起身給莊慶倒了一杯水,然後趕緊點開光腦給陸建森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本來她以為這個木瑜先生是一個很難尋找的線索,沒想到卻是神來一筆,得來全不費功夫。


    莊慶在知道顧小溪就是顧澤生的孫女後,也非常高興,聊了沒兩句,他就迫不及待地迴病房去了。


    他想把這個好消息快點告訴自己爸爸和妹妹,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因為很快就要到下午上班的時間了,顧小溪則是打算晚一點再去莊靈的病房看看她,到時候等陸建森過來後,再一起好好聊一聊。


    下午,顧小溪這邊很忙,除了看診,還給不少病人進行了針灸,其中就有之前救顧新麗時那個村的村長和村民集體送來的十幾個患者。


    等她這邊忙結束,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了。


    剛走出診室,她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等她的陸建森。


    “什麽時候過來的?”顧小溪笑著問道。


    “剛過來一會兒,累嗎?”陸建森抬手輕揉了下她的腦袋,眼中有著心疼。


    他其實在外麵等了一陣了,也聽到外麵的護士說,因為顧醫生的針灸術效果好,今天的病人格外的多。


    “累倒是不累。走,我們去莊靈的病房。”


    “我們先去吃飯,吃了飯再去。現在病房那邊應該也在吃飯。”


    比起了解真相,他家小姑娘的身體健康也同樣重要。


    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好。”顧小溪也確實有點餓了,便和陸建森一起去了醫院的食堂。


    雖然現在係統每天依然給她下發營養餐,但那大多是按產婦的營養需求來準備的,她感覺陸建森跟著她吃,有點過於清淡了。


    兩人在食堂點了兩菜一湯,吃了飯後,這才去了莊靈的病房。


    莊家很明顯是不缺錢的,莊先生跟醫院這邊協調過後,莊靈是住的單人病房。


    見到陸建森和顧小溪過來,莊先生頗有些激動。


    “真沒想到我們再見麵是在醫院。”說著,他看向顧小溪,真誠地道謝。


    “今天真的要謝謝你了!若不是你,我女兒的手術不可能進行得那麽順利。”


    “不用客氣,這是我身為醫生應該做的。”顧小溪微微一笑,而後看向半躺在病床上的莊靈。


    “感覺好點了嗎?”


    莊靈忙點頭,“我現在感覺特別好,傷口都不怎麽疼。我聽醫生說了,我的縫合也是你做的,而且縫合的特別好。我前麵自己偷偷看了一眼,縫合堪稱完美。你好厲害!”


    她很少承認一個人的優秀,但是顧小溪真的好厲害!


    顧小溪抿唇一笑,“你的傷口離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可不能自己提揭開看,防止發炎感染。吃的方麵也還需要清淡一些。”


    “嗯,我記住了。”莊靈認真地點點頭。


    顧小溪出於負責任的態度,還是重新給莊靈把了個脈。


    發現她的機體恢複速度比她想象的還快時,她頗有些意外。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


    就在她準備問問有關自己奶奶的事時,莊先生卻先開口了,語氣親切。


    “小溪,你對你爺爺奶奶的事了解多少?”


    顧小溪搖搖頭,“不瞞您說,我是真的不太了解。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現在這個爺爺不是我的親爺爺。對於我奶奶的事,我是一無所知。您能不能給我說說她?”


    莊先生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說起來,我知道的其實也不算多。我的母親姓白。白姓當初在雲城是個大家族,家境殷實。她說的故友叫許毓秋,也是雲城人,家境也很好,她們從小相識……”


    “後來國家動亂,我母親嫁到了申城,許家也受戰火波及,家道中落,最後許毓秋投奔了京都的一個親戚……”


    “雖然這個年代通訊困難,但她們每年都會通信一兩次的。我母親與她最後一次寫信時,是我家裏發生了一些變故,我父親在青城被害,我母親帶著我們去了青城……”


    “我們雲青城待了四個月才迴來。後來我家鄰居說,許毓秋來過申城找我母親。但後來我母親再給她寫信時,就再也沒有了迴音……”


    顧小溪聽到這,忽然發現了一個盲點。


    “莊伯伯,您前麵說,許毓秋後來去了京都投奔親戚?她是一個人去的京都,還是一家人一起去的?”


    “聽我母親說,是她一個人去的京都。嫁了一個老家在淮城,叫顧澤生的男人。”


    顧小溪驚了一跳,立即給他說了當年申城招待所火災有四人被害的事。


    莊先生聽後人都驚住了,“怎麽會?許家的人在戰火中死的死,傷的傷,最後就隻有許毓秋一人幸存,根本就沒有父母。你們可能弄錯了,那不可能是許毓秋和她的家人。”


    顧小溪琢磨了一下,就將有關謝家和顧老頭一家子的事詳略得當地給他說了一遍。


    莊先生聽完後不由沉默了起來。


    莊靈和莊慶兩人則是一臉的震驚。


    這事竟然整得這麽複雜了?


    京都謝家他們是知道的呀,那謝家老爺子他們甚至還見過,甚至還有仇。


    這……


    莊先生足足沉默了五分鍾後才道:“許毓秋當年去京都投奔的親戚姓聶,謝家那位謝老太太就是聶家的人。如果這件事跟謝家扯上了關係,那我母親可能真的再也無法彌補遺憾,再也見不到許毓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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