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陸曜的畫餅技術好不好,南疆眾人卻是一點也不買賬。


    朱厭發出一聲聲尖鳴聲,紅色的防禦罩閃爍著讓人心驚的光芒,置身防禦罩中的人隻覺得皮膚仿佛是針紮一般地疼。


    “不好了,卷卷快要堅持不住了!”這樣說著,繆莎用力握住鍾玨的手。“小玨你醒一醒,千萬不要睡過去。”


    也不知怎的,鍾玨竟是真的醒了。


    他半睜著眼,喃喃道:“我好疼……”


    卓逸這會已經懊惱萬分了,他死死盯著被陸曜抱在懷裏的戈馥,“你明明知道小玨就跟孩子一樣,但你居然忍心害他的性命。”


    戈馥抬頭看他,“他隻是像孩子,而不是真的孩子。真正的孩子不會弓雖女幹女人!”


    “殺了她!”繆莎瞪著戈馥,歇斯底裏喊道:“給我殺了她!”


    她的聲音仿佛一個開關,讓南疆眾人躁動了起來。


    恰在這時,陸曜和朱厭同時抬起頭往外麵看去。刺目的雪光在天際快速掠過,就仿若一滴彈射而出的水,就那麽穿過走廊的窗戶,射了進來。


    滴答——


    仿若水滴掉入湖中,淺淺的漣漪一圈圈範開,光芒過後,一人一獸出現在眾人麵前。


    “楊叔叔!”戈馥驚喜地喊道。


    楊少恆見她安然無恙,心下鬆了口氣,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看向了朱厭。


    管坤當然不認識楊少恆,但一看他身邊的腓腓,就倒抽一口冷氣,看向陸曜道:“你難不成跟恆陽勾結了?”


    不然說不通啊,又是救恆陽郡主,又是跟恆陽的情緒師一起行動。


    聞言,戈馥的臉色一變。


    陸曜的身份雖然沒在恆陽暴露,但這次事後,他肯定會被景隆視為叛國賊。


    ——戈馥可從來沒想過讓陸曜背棄景隆歸化恆陽,這是不現實的。


    楊少恆將她臉上的表情收入眼中,暗暗歎了口氣,隨後看向南疆眾人道:“談一談吧。”


    “我們的王都要死了,又有什麽好談的?”卓逸恨恨道。


    楊少恆伸手撫了撫身邊的腓腓,輕聲道:“如果我能讓他活下來呢?”


    “真的?”卓逸等人又驚又喜。


    “隻要等讓小玨活過來,不管你要我們做什麽,我們都可以答應!”繆莎開口道。


    其他人跟著點頭。


    管坤皺了皺眉,雖然不高興他們沉不住氣,但也沒有開口反對。


    再也沒有比鍾玨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楊少恆幹脆利落道:“我救活鍾玨,你們發誓不將洛堯森來過的事情透露出去。”


    戈馥聞言並不意外,楊叔叔猜到陸曜的身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洛堯森卻是一驚,他看向楊少恆,幽深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最後又歸於平靜。


    其實按照他自身的想法,南疆這些人,他是一個也不想留的。並非是他心狠手辣,也不是南疆這些人多讓他忌憚,而是這些人腦子一個比一個軸,誰也不知道他們以後會做出什麽事情。


    尤其這其中還摻雜了一個鍾玨。他再是傻子,也是個實打實的情緒師。


    比起把人救活以後給自己找麻煩,他覺得讓他就這麽順其自然咽氣比較好。


    但顯然楊少恆並不這樣想。


    不過也不奇怪,恆陽的情緒師都是這麽一個風格——有些過於優柔寡斷了。


    因此,他此時並沒有說什麽。


    南疆那邊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雖然答應救活鍾玨,但楊少恆明顯留了手。嬌小可愛的腓腓圍著鍾玨轉了一圈,伴隨著雪花一樣的光點落入身體,鍾玨的氣色很明顯有了起色。


    然而,不等鍾玨徹底恢複,腓腓就輕輕一躍迴到了楊少恆身邊。


    管坤等人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多說什麽。


    迴去時,是楊少恆用飛影帶著戈馥和陸曜走的。戈馥都沒反應過來,感覺自身化作光點,身體變得輕若鴻毛,就那麽穿梭無數空間,等迴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在恆陽郡主府了。


    楊少恆瞥了一眼陸曜,淡淡道:“鍾玨是情緒師,他要是死了,那恆陽和景隆就會對峙。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你都不會有好果子吃。那些南疆人的承諾時效或許不長,但到時候他們再說出去,無憑無據,可信度就低了。便是有些流言,也不會影響到你。”


    他說得在情在理,都是為他考慮,但是……


    “為什麽?”陸曜一臉不解地看著對方。


    楊少恆明白他的意思,他沒有為他考慮為他著想的理由。


    “香香比什麽都重要。”他的目光輕輕地落在戈馥身上,一下子柔和了下來。


    說完,他就轉身離去了。


    倒是留下陸曜愣在了原地。


    “他一直這樣麽?”他問戈馥。


    戈馥點了點頭,“楊叔叔對我跟對親女兒沒差。”


    一邊說著,她一邊拉著陸曜往疏月閣裏去。陸曜還有些疑惑:“可他對你是不是太……”


    “這有什麽,楊叔叔跟我母親一起長大,跟親兄妹也沒有區別。他雖然不姓戈,但其實是跟戈家人沒差。”


    “可他就一點意見都沒有嗎?我的意思是我們倆在一起……”


    “能有什麽意見?”


    “這不太合理!他可是恆陽的情緒師……”


    ……


    在陸曜發現戈馥的迴答似乎都很敷衍的同時,他意識到了不對。


    “你帶我進臥室幹什麽?”他伸手抵住了門框。


    戈馥卻是一把將他推了進去,然後轉身關門。


    陸曜還沒來得及不自在,戈馥已經踮起腳尖開始解他的扣子。


    “……你在幹什麽?”


    “脫衣服。”戈馥低頭認真地解扣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脫我衣服幹什麽?”陸曜整個人都僵硬了。


    戈馥抬頭,“你這話問得真心的?”事情不是明擺著嗎?


    ……其實也不是那麽真心。


    陸曜咽了口口水道:“那個……難道你被下藥了?”


    “沒有。”戈馥幹脆迴答道。


    “那……”


    戈馥有些不耐煩地抬眸看他,“我想要你,不行嗎?”


    那一眼的風情實在是撩人,陸曜喉結滾動了一番,“行,當然行。”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脫衣聲以及衣物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曖昧的纏綿水聲逐漸在室內彌漫。


    “等等……避孕沒做。“


    “……沒事,嗯……我做了絕育。”


    細碎的對話聲夾雜在隱忍難耐的唿吸聲中,最後又歸於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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