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愣了愣,問何彬:“她剛才說什麽?”


    何彬說道:“她好像說有人勾結金賊細作!”


    高俅激動地快步走過去,一群人立刻跟著高俅過去。


    那婦人一看這些黑靴子來了,立刻喊道:“你們來得正好,那個老不死的勾結金賊細作……”


    她話音剛落,一個大約五十幾歲的男子衝了出來,吼道:“你給我迴來!”


    “喲,李官人。”高俅笑著問候道。


    李迴一看到高俅,神色立刻變了:“高太尉……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李迴神色閃躲。


    那婦人立刻拉著高俅的衣袖,指著李迴罵道:“這個老東西,他勾結金賊細作!”


    李迴像一隻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他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沒有胡說!”那婦人大聲喊道,“就是他勾結金人,他親口跟我說的……”


    李迴卻已經如惡狼一樣撲了過來。


    皇城司班直趕緊拉住李迴,李迴拚命掙紮,拚命嘶吼:“臭婊子!老子今天撕爛你的嘴!讓你胡說八道!讓你胡說八道……”


    高俅飲完最後一口冰飲,說道:“都帶迴去吧。”


    “高太尉,這是誤會,這是誤會……”


    高俅也沒有想到,天上能掉餡餅。


    那婦人叫劉夢,是李迴的妻子,不過據說剛娶過門沒多久。


    劉夢二十五歲,婀娜多姿,姿色頗佳,尤其是身軀曼妙,膚白動人,一雙桃花眼更是勾人心魂。


    劉夢坐在皇城司裏拿著手帕哭哭啼啼說道:“我不活了!你們不要攔著我!”


    一群皇城司班直圍在她周圍,鄭喜拿著筆問道:“發生了什麽,你慢慢說。”


    “那個死鬼說好的跟我山盟海誓,現在去找了別的女人!那個小狐狸精不要臉,敢勾引別人的男人!不得好死!臭婊子!小浪蹄子!騷貨!不要臉……”


    劉氏憤怒地大罵著,周圍的男人們都不敢吱聲。


    鄭喜也隻好坐在那裏聽他罵。


    終於罵完了,劉氏喝了一大口水。


    “你說的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麽說李迴勾結金人細作!”


    “那個小婊子就是樊樓的那個張思君,她勾引我男人!”


    何彬大吃一驚,連忙讓鄭喜記下來。


    “那金人細作又是怎麽迴事?”


    “那個張思君就是金人細作!”


    “你有什麽證據?”


    “是李迴親口跟我說的,他說家裏的生意從河北北上,也是打通了關係的,讓我去打理,說那個女人就是金人的細作。”


    現場所有人都懵了。


    高俅看完鄭喜記載的,也有些懵。


    他問何彬:“咱們盯著那張思君多長時間了?”


    “從去年年初就開始了。”何彬說道,“但對方十分謹慎,始終沒有露出馬腳。”


    “快,去樊樓!”高俅立刻反應過來,“還有那個張茂,去碼頭抓人!快去!”


    皇城司立刻出動了。


    先是將樊樓圍住,很快找到了張思君。


    隨即又去汴河的碼頭去抓人,豈料那張茂竟然跑了。


    何彬迴去複命:“張茂跑了。”


    “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看來耳目不少啊!”高俅沉聲道。


    此時,不僅僅張思君被帶到了皇城司,樊樓的老鴇也被帶過來了。


    老鴇看見高俅後,立刻點頭哈腰笑道:“高太尉,這……今天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有誤會,我們已經確認張思君是金人的細作。”


    “思君?”老鴇大吃一驚,“這不可能,那孩子很老實本分的。”


    “她兄長張茂,已經跑了,指認她的是前簽書樞密事,朝廷大官!”


    老鴇嚇得額頭冒冷汗。


    “從現在開始,你也有嫌疑。”


    老鴇直接跪在了地上:“高太尉饒命,草民是做買賣的,哪敢勾結金人。”


    “要不是看在李師師的份上,早就對你動刑了!”高俅說道,“我問你答,敢說謊,絕不繞你!”


    “是是是!”


    “上一次聽你說,張思君與林一飛關係很近?”


    “林官人很喜歡思君,他經常來找思君,以前還說要為思君贖身。”


    “你的意思是,林一飛也和金人細作有染?”


    “不不不,草民不是這個意思。”老鴇連忙否認。


    她絕不敢亂指認林一飛,林一飛的老爹可是當朝宰執,如果林一飛是被冤枉的,她這個老鴇下場會多慘,誰都無法想象。


    “她是金人細作,林一飛跟她關係如此親密,你還說不是,莫非你是?”


    “不不,思君接待了許多達官顯貴,草民也不知道他們私下到底說了什麽,草民也不知道那些達官顯貴是不是也通金,說起來……”


    老鴇支支吾吾。


    “說起來什麽?”


    “說起來高太尉您家的高衙內也去找過思君。”


    高俅的臉色頓時苦得像放在苦水裏泡了三天三夜的苦瓜一樣。


    傍晚的時候,高俅又進了宮。


    高俅原本想在匯報裏直接寫林一飛勾結金人的,但他媽的這樣一寫,如果其他衙門來複查,查出他兒子也去找過張思君,他高俅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高俅:等待會老子迴去,一定打斷那個逆子的狗腿!


    趙寧看完了高俅的匯報,說道:“現在證實了金人細作藏在樊樓裏,如此說來,李迴唆使王甫,李迴被金人細作唆使?”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不對。”趙寧搖了搖頭。


    “是張思君親口承認的,她跟李迴說的。”


    趙寧說道:“她說的是她說的,但未必李迴會按照她說的去做。”


    “這……”高俅有些懵逼了。


    高俅感覺跟趙官家說話太費腦子了。


    這不顯而易見是金人細作在這個時候,內部煽動作亂嗎?


    “金人細作怎麽就知道安北府我軍打得很艱難?”趙官家問道,“從安北府到汴京,軍報通過專門的驛站急遞而來,隻有幾位宰執和軍政院的少部分人知曉,金人的情報網不可能在此時將情報從安北府也如此快速傳到汴京,所以你說是金人細作慫恿,金人細作連戰況都不清楚,如何慫恿?”


    “李迴知曉戰況,李迴跟她說了。”高俅順口說道。


    “李迴是如何知曉戰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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