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用大半年的時候,在從府州到安北府的這數百裏,構建了一條軍用防禦運輸線路。


    一共調動十萬人,建立了五座城寨。


    城寨以屯兵、後勤和防禦為主。


    與此同時,在這五座城寨裏,還配置了八千騎兵。


    騎兵的作用是為了攔截金軍對後勤的高機動性打擊。


    自從接到虞允文發出的一切防備為主之後,宋軍就全麵進入防備狀態。


    而接下來數日,果然如虞允文所料,黃河以北的金軍騎兵已經賴不住性子了,他們南渡黃河,開始湧進宋軍的防線。


    三五成群,將攻擊的戰線拉伸出數百裏,對宋軍的運糧隊展開了短平快的打擊。


    截止到四月二十九日,已經有四支運輸糧食的宋軍民遭到金軍騎兵的襲擾。


    到四月三十日,宋軍的後勤運糧部隊突然消失在各條道路上。


    金軍騎兵四處遊走,直到五月初,再也沒有找到任何宋軍後勤,全部撲空。


    五月初五,雲內州。


    “報!”斥候將前線的最新情況送迴來。


    左都監王伯龍接過來快速看完,他一把將情報拍在桌案上,怒氣勃發地說道:“你是要告訴我,宋軍已經停止調度任何補給了嗎?”


    “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宋軍要打堅壁清野?”謀克張芻說道。


    周圍的人都沉默不言。


    “宋軍去年打贏了,今年居然還想著堅壁清野,宋軍統帥是真的……”王伯龍的幕僚劉善搖了搖頭,感慨道,“這個統帥打仗不知是膽小,還是過分謹慎。”


    “西夏人呢,他們的動向如何?”王伯龍又問道。


    “西夏人四月二十六日發兵,現在已經五月初五,從黑山到東勝州六百裏,應該已經進入宋軍防區。”


    “為何沒有斥候前來匯報此事?”王伯龍說道。


    沒有匯報就是沒有到。


    王伯龍做事還是很謹慎的。


    “左都監,宋人已經堅壁清野,我們應該將騎兵撤迴來,以免宋人蓄力後,集中兵力對我們各個擊破。”劉善說道。


    “隻好如此。”


    他話音剛落,便有斥候飛奔而來,在外麵喊道:“報!最新軍報!”


    “進來!”


    王伯龍立刻打開情報看起來,一目十行,隨即激動地收起來,說道:“西夏人到了!”


    “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發兵了?”張芻說道。


    “先不著急,讓西夏人先試探試探宋軍的情況。”劉善又說道,“左都監,既然西夏人來了,便不著急撤迴騎兵了,有西夏人做策應,讓他們去圍攻安北城,看看宋軍在安北城布置了多少兵力,以此評估東勝城,以及其他城寨的部署。”


    “嗯,你說得對。”王伯龍來迴走動,劉善這招讓西夏人投石問路,顯然是很高明的。


    “劉善。”


    “下官在。”


    “你走一趟西夏軍營,跟西夏統帥說,就說我的大軍已經渡過黃河,即將對宋軍開戰,讓他們先圍攻安北城,我們會在一個月之內將宋軍在安北城以南的所有城寨打掉。”


    “是!”


    五月初六,安北城。


    斥候飛奔進入了知府衙門。


    “虞知府,最新情報,我們發現了西夏人的蹤跡。”斥候將軍情送到麵前。


    虞允文拆開仔細看完,說道:“西夏人果然來了,居然一口氣來了數萬兵馬。”


    “虞知府,給我數千鐵騎,我去突襲西夏人。”郭浩說道。


    “你胳膊的傷好了?”


    “早就好了!”


    “不急,不要著急。”虞允文沉思起來,“西夏人一口氣調度了數萬兵馬過來,他們哪裏來的那麽多人?”


    “過去百年,西夏與我朝作戰,往往都是傾全國之兵而動。”盧宲說道,“他們來數萬人實屬正常。”


    “不正常,黑山威福軍司並沒有那麽多兵力,西夏人不可能傾巢而出,除非是從南邊征調兵馬了。”虞允文說道,“如此看來,夏主對南邊的情況有些樂觀了,朝堂上下沉迷在與我朝的重開禁榷中?”


    “西夏大軍距離我們很近,南麵又有金人騎兵在不斷襲擾,金夏明擺著是要聯合動我們,不如趁著金軍主力來之前,派精銳先幹掉西夏人。”盧宲說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郭浩說道,“若是西夏人和金軍一旦匯合,我們壓力會非常大。”


    “劉益!”


    “下官在!”


    “你先走一趟西夏軍營,質問西夏統帥,就說現在宋夏是互市的盟友,為何西夏要興無名之師。”虞允文說道,“你的目的不是質問,而是通過質問摸清西夏人的態度。”


    “是!”


    劉益準備了一下邊出發。


    “虞知府,有這麽麻煩嗎,區區西賊,老子捏死他們就可以了!”郭浩說道。


    “西夏人曾經多次想和金人聯合攻打我們,但每一次西夏人多次毀約,西夏和金國是沒有信任基礎的,這一點他們雙方都知道。”虞允文說道。


    “那現在西夏人還趁機來打我們?”


    虞允文又說道:“我姑且猜測,西夏人之所以出兵,主要還是想騙金人出兵,西夏人想金人打我們,自己不動,金人則向西夏人先動手消耗我們,再坐收漁翁。”


    “真的假的?”


    “在一個沒有信任基礎的聯盟中,便是如此。”虞允文說道,“是否真假,劉益迴來便知道了。”


    “若虞允文推斷的是真的,下一步我們怎麽走?”盧宲也不自覺地就開始詢問起虞允文。


    “金人指望西夏人先動手,必然會哄騙西夏人說自己已經南下,自己實則還在雲內州,金軍騎兵這些時日在不斷襲擾我們後勤線路,我們堅壁清野,按照正常戰術,金軍不可能再繼續持續下去,如果金軍沒有退兵,說明金軍將希望寄托在了西夏人身上,指望牽製我們的主力之上。”


    “如果西夏人的態度是向等著金人先動手,那我們完全可以趁著雙方誰都不想先動這個契機,集中兵力先打一波金人分散下來的騎兵!”


    兩人一聽虞允文這對戰局的分析,頓時差點跪了。


    “好!好!把這個機會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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