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女人對罵本身就有些丟臉了,被一群女人圍攻,就更說不過去。


    還嘴吧,罵贏了被人嘲笑,罵輸了更被人嘲笑。


    不還嘴吧,人家口水都噴到臉上來了,實在有些窩囊。


    王宗濋感覺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他大吼一聲:“都閉嘴!”


    所有人都被他嚇得一跳,閉了嘴巴,怔怔地看著他。


    王宗濋怒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文德殿!天子處理國事之地!你們在這裏大喊大叫,成何體統!”


    那崔太妃還想再說,王宗濋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大聲吼道:“你們在這裏大喊大叫,傳出去就不怕別人笑話了!”


    諸位女子被王宗濋說得一時間有些懵,王宗濋卻不停,繼續說道:“還是太妃!太上皇的臉都被你丟完了!趙家的臉也被你們丟完了!”


    “王宗濋!你……”


    “我什麽我!府城新政是朝廷的國事,事關黎民百姓!來這裏添什麽亂!”


    “王宗濋!你不要……”


    “真宗年間就規定了!”王宗濋麵色漲紅,額頭一根根青筋暴起,看起來像一頭憤怒的牛一樣,“京師官員不準有兩座及以上的宅子!這是朝廷的規矩!是朝廷的規矩大,還是他鄭家大!”


    這句話氣得鄭太後大口喘氣起來。


    “刑部都還沒有定案,你們瞎湊什麽熱鬧!”王宗濋卻不給鄭太後麵子,他心裏暴躁極了,“後宮是要來幹預朝政了嗎!我大宋是要出呂後,還是要出武則天了?”


    王宗濋最後那句話問得非常刁鑽刻薄,就差指著鄭太後的鼻子罵了。


    鄭太後哪有半點想行呂後和武則天之舉的想法,太上皇現在都乖乖在延福宮待著,後宮無非就是想以趙家事趙家內部處理的名義,把鄭家的人撈出來。


    說簡單一些就是鄭太後想把這件事定義為家事。


    既然是家事,那就可以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了。


    如果趙官家因為這麽點事把家事處理得如此嚴苛鬧得全部不愉快,天下臣民怎麽看待這個君父呢?


    豈料王宗濋在這裏,而且還把這事懟到了後宮涉政,更嚴重的竟然說到武則天了。


    大宋朝的士大夫們最討厭兩個女人,一個叫呂雉,一個叫武則天。


    一旦扯到這個份上,傳出去,那滿朝的大臣都會跳起來了,那鄭太後就更危險。


    話到這個份上了,趙官家站了出來:“舅舅,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大娘娘向來安分守己,你怎能如此說!”


    表麵雖然在批評王宗濋,心裏卻在說道:幹得漂亮!


    “臣也是實在氣不過,話粗理不粗。”王宗濋繼續說道,“違反朝廷規矩,輕則坐牢,重則發配邊疆充軍!”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再次聒噪起來。


    “官家,那些都是我們的娘家,與皇室是有聯姻的,僅僅因為買房一事就要如此重責,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啊!”王太妃哀求道。


    王宗濋隻感覺心頭一口惡氣發泄了出來。


    他姐姐王皇後,是趙佶的原配皇後,三十年前去世。


    因為沒了娘,太子備受排擠,鄭太後和王太妃天天在趙佶耳邊唆使廢除太子,立王太妃的兒子趙楷為太子。


    好在宣和七年金人南下,驚慌失措的趙佶將皇位傳給了太子,否則皇帝的位置必然被鄆王趙楷給搶過去了。


    “官家開恩,官家開恩!”諸位妃嬪都哭訴起來,一時間這文德殿內充滿了婦人的哭泣。


    趙官家說道:“諸位都稍安勿躁,也別哭了,王太妃說的並無道理,雖然朝廷規定了官員不能擁有兩座及以上的住宅,但畢竟諸位娘家人與我趙家是親家,這法外還有情。”


    眾人一聽趙官家如此說,立刻也不哭了。


    趙寧卻不給她們機會,繼續說道:“但畢竟是觸犯了國法,如果不懲罰,何以向天下人交代?”


    “官家想如何懲罰?”


    “這件事是朝臣在處置,朕就不幹預了。”


    “官家若是不拿出決議,我們沒法安心!”


    趙寧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朕格外開恩,坐牢就不坐了,發配邊疆也不發配了,沒收多餘房產,再罰一筆錢。”


    王宗濋立刻跳出來說道:“陛下!萬萬不可!這些人觸犯的可是國法!一定要嚴懲,至少要判了十年!”


    “王宗濋!我跟你拚了!”王太妃一把撲過來,還有崔太妃。


    她們二人用手抓王宗濋的臉。


    王宗濋大叫起來:“來人!快來人!”


    王宗濋這麽一叫,外麵的禁衛軍立刻衝了進來。


    還有在隔壁的女官們也都衝了進來。


    趙寧說道:“快拉開她們!”


    禁衛軍不好上手,宋淑媛立刻安排女官將王太妃和崔太妃拉開。


    趙官家大怒:“這裏是朕的文德殿,不是街頭賣菜的地方,你們成何體統!”


    趙官家一發飆,現場所有人都慫了。


    “朕已經法外開恩,你們還想怎樣?”


    氣氛一下子壓抑下來,皇帝的威嚴展現後,眾人不敢再吭聲。


    “都下去吧。”


    眾人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始有人離開。


    最後,基本上都灰溜溜離去。


    王宗濋臉上被抓了好幾條印跡,頭發也有些亂,頗為狼狽。


    王宗濋哭訴道:“官家,這些人哪裏有半分皇室禮儀規矩,實在是太放肆了!”


    “行了,現在都在清查房產,本身許多人就有怨言,如果在皇室內部處理得太過分,我擔心宰執們看不過去,那樣事情就麻煩了。”趙官家說道,“既然她們都接受了交房、罰款,咱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王宗濋捂著臉,繼續做委屈樣子:“官家,臣……”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這件事辦好之後,給你獎勵。”


    “什麽獎勵?”


    “允許你去洛陽去溜達一轉。”


    這他媽的不就是讓臣去洛陽再去賣地收房嗎!


    狗……


    刑部的效率還是像過去那樣高效。


    無論是在秦檜手裏,還是在呂頤浩手裏。


    而且尤其是這次犯事的不少人都是秦檜的人。


    十月十九日,案子就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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