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國還不知道,中原王朝和遼東那股勢力在這近十年的對峙中,無論是軍隊,還是軍備、戰術,都早已今非昔比。


    大理右翼騎兵拉近距離後,快速朝宋軍左翼切去。


    宋軍長槍兵蹲坐在地上,後麵的強弩手開始射擊,箭雨橫飛。


    大理騎兵高機動性雖說降低了弩箭的命中率,但依然有戰馬被射中,悲慘地哀鳴,倒在地上,上麵的騎兵也跟著墜馬。


    還有的直接射到騎兵,刺穿皮甲。


    大理騎兵快速迂迴,準備繞到宋軍後麵,發現宋軍後麵也布上了同樣的防禦。


    並且,隨著距離拉近,宋軍弩箭的相對威力變大。


    鋒利的箭頭甚至釘進馬腹,絞碎戰馬的內髒。


    在一片戰馬的哀鳴聲中,越來越多騎兵墜馬。


    宋軍的左翼大概有八百人,每一次可以射出一百多支箭。


    命中率隨著距離的拉近提升。


    從大理騎兵進入射程到此時雙方隻有三十米的距離,宋軍已經射了四波,大概接近六百支箭。


    平均命中率從最開始的十分之一,到此時已經提到了近二分之一。


    大概有一百出頭的大理騎兵,在這次的衝鋒中喪命。


    當衝擊到三十米這個距離的時候,大理騎兵似乎壓抑已久,紛紛彎弓射箭。


    從他們嫻熟的動作可以看出來,他們平時都是精良的弓箭手。


    頓時,箭雨如雲般朝宋軍飛去,落在宋軍的鐵甲上,發出金屬衝擊的聲音,紛紛無力墜落。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


    大理士兵的弓箭根本無法對宋軍造成有效傷害。


    然而宋軍的弩箭,卻像鐮刀在收割麥子一樣收割著大理軍的生命。


    這個畫麵令人絕望。


    很快,不安和焦慮的情緒開始在大理軍中蔓延。


    有的騎兵放棄騎射,憤怒地朝宋軍軍陣衝去。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他們成群結隊。


    確實,在雙方遠程武器不對等的情況下,正麵衝擊,比繼續騎射要更好,除非選擇撤兵。


    大理騎兵沒有撤兵,他們快速跟隨前麵的,打算以人數優勢正麵突擊宋軍軍陣。


    距離越來越近,轉眼已經隻有十米。


    宋軍的弩箭手停止了射擊,前麵的長槍兵立刻站起來,身姿微微弓著,將重心放在前麵。


    那些密集而鋒利的槍頭,在雨後的陽光下流動著耀眼的冷光。


    當戰馬排山倒海壓來的時候,衝勢開始銳減。


    戰馬這種生物,和坦克不一樣之處就是,它也是碳基生物。


    它也是有情緒的。


    它和人一樣,看見明亮和鋒利的東西,會產生本能地畏懼。


    一部分人可以通過高強度的訓練來克服這種畏懼,但戰馬很難很難。


    除非騎兵強迫它們往前衝。


    例如拐子馬在打宋軍軍陣中就多次出現襲擾失敗,戰局所迫隻能硬衝。


    那種硬衝,就是騎兵用特殊手段,強迫戰馬不要地衝。


    至於如何做到,這個原理也不難,恐懼是一種情緒,用另一種情緒戰勝恐懼。


    例如不斷抽打戰馬,使痛苦的情緒戰勝恐懼。


    大理國騎兵在靠近宋軍軍陣後,有不少戰馬的衝擊降下來。


    還有一些戰馬被強迫往前衝,終於衝擊在宋軍的長槍上,馬腹被刺穿,鮮血如注般往外狂湧。


    更後麵的戰馬似乎聽到了前麵戰馬的哀鳴,也跟著哀鳴起來。


    一個個騎兵從上麵栽倒下來,發出痛苦的叫聲,現場亂作一團。


    一些戰馬不受控製地開始迂迴避開。


    顯然,這一路騎兵對宋軍側翼的進攻,算是失敗了。


    不僅僅襲擾沒有辦法,硬衝也一塌糊塗。


    大理左翼的騎兵也好不到哪裏去。


    如此這般下來,大理右翼騎兵損失了近五百,戰損率到了四分之一,整個騎兵的軍心接近崩潰。


    左翼騎兵也丟了近四百。


    這個結果傳迴到高量成那裏,高量成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宋軍與他打的滇東三十七部完全不一樣。


    無論是正麵打,還是側麵打,對方的防禦能力都固若金湯一般。


    他毫不猶豫讓兩翼騎兵全部撤迴來。


    初戰不利,高量成沒有硬拚。


    大理軍都開始撤。


    宋軍前麵的空地上,有死去的戰馬,也有死去的大理人,鮮血染紅了地麵。


    斥候前麵觀察了好幾次,確定結果後,才將大理撤兵的消息匯報給吳璘。


    吳璘站在城頭其實是可以看見的。


    “吳帥,大理人撤兵了。”顏裴跑過來。


    “我看到了。”


    顏裴說道:“大理人會不會被咱打跑啊,萬一他們跑了,我們不能有效擊潰他們的主力,就麻煩了。”


    他的意思是指,大理人一旦不正麵打,而是打持久戰,宋軍麵臨的局麵就很蛋疼了。


    吳璘說道:“他們不可能如此輕易放棄,我們占據的可是從王都到前線的重要糧道,他們敢撤走,本帥就敢保證以後他們休想從王都拿到糧食。”


    “吳帥,我們俘獲了兩百匹戰馬。”顏裴說道,“本來有更多,可惜其他戰馬,要麽重傷,要麽死了。”


    “死了的戰馬也帶迴來,通知下去,等今天打贏後,煮馬肉吃!”


    “那現在怎麽辦?”


    吳璘眺望過去,他看了看正在歸隊的大理騎兵,說道:“大理軍剛受挫,軍心必然有一定的影響,本帥給你一支兩千人的前鋒,你去打前鋒如何?”


    “好啊!”顏裴立刻來了精神,“好久沒有打前鋒了,我的鐵錘已經饑渴難耐!”


    “你就往大理軍的中軍打,本帥帶著人從側麵繞道過去,堵住大理軍的後路。”吳璘指著左麵樹林,意思是他從那裏繞過去,“我們的目標是擊潰大理主力。”


    說幹就幹。


    顏裴跑去披了甲。


    作為高級將領,他這身甲足足有六十幾斤重,還佩戴著弩箭、鐵錘和刀。


    對於常年在戰場上的武將來說,這些配置太正常不過。


    “兒郎們,今晚殺完,迴來吃馬肉,喝好酒!”顏裴跑到大軍前麵,大聲喊道。


    頓時人群就興奮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有肉吃,那的確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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