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祉說道:“這件事西夏人不知道,他們依然在增兵,局麵依然不會被解開!”


    呂祉說的沒錯,現在的關鍵是西夏人已經認定大宋朝的資源重倉壓在高麗,所以才敢在這種關鍵時刻跳出來蹦躂。


    高麗的戰局目前算是穩定了,可是西夏人不知道啊!


    “那咱們去告訴西夏人不就行了。”劉子羽說道。


    “你去告訴西夏人說我朝已經徹底擊敗了高麗?”範致虛搖了搖頭,“如果你是西夏人,你相信嗎?”


    “還真不會相信,我隻會認為這是宋人拙劣的騙技。”劉子羽尷尬地笑了笑。


    “所以,銀州之戰恐怕很難避免了。”


    這個時候的局麵,自然就變得非常微妙。


    誰都不知道下一步到底會變成怎樣。


    連趙寧這個穿越者也不知道。


    隻能說金國的這一招挑唆高麗的陽謀,確實高!


    它引發了一係列連鎖反應。


    尤其是讓西夏行動起來。


    西夏作為西北區域性強國,它的行動對整個東方大陸的格局都會有非常大的影響。


    呂祉忽然說道:“若是宋夏之戰真的全麵爆發,受益的依然是金國。”


    “不,局勢變了。”張浚說道,“既然朝廷贏得了高麗之戰,遼東和高麗的局勢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金國將會被迫在東線投入更多的重兵。”


    張浚說的也已經很淺顯了。


    宋金兩個大國,已經從戰術對決進入戰略對峙的時代。


    所謂戰術對決就是看誰的軍隊更能打。


    例如靖康元年,金軍橫掃河北、河東,多次戰術層麵上取得大勝,劫掠河北、河東。


    第一次東京城之戰,還逼迫大宋朝賠了巨款。


    但是,隨著局勢的發展,金國內部矛盾的凸顯,以及遼東軍鎮的開辟,宋金雙方的對峙,已經不再是一城一池的勝負。


    而是雙方在邊界布下精兵悍將,主導縱深防禦和攻擊的大戰場。


    這已經不僅僅是戰術對抗,而是國家的綜合實力,包括國庫稅收、人口管理、官僚體製、軍事體製等等一係列的對抗。


    局麵之所以變成這樣,自然是趙寧一手推動出來的。


    他將宋金戰線,從過去的河北、河東,拉伸到遼東、高麗。


    整條戰線的長度空前暴漲,直接分散了金國的兵力部署,自然也就削弱了金軍從戰術層麵對大宋朝單點突破的能力。


    金國最強悍的就是戰術層麵的能力。


    張浚又說道:“西夏近兩年都在暗自備戰,此次為了確保萬一,我們不可掉以輕心,要保持與劉錡的密切通信,鄜延路、涇原路、環慶路皆要進入戰時狀態,要隨時做好增兵銀州的準備,也要做好西夏人從環慶路突襲的防禦。”


    十一月初,銀州下了第一場雪。


    屋子裏的火燒得正旺,劉錡拿著從長安發過來的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露出了實在的笑容。


    不多時,天武軍軍都指揮使劉銳急匆匆走進來:“劉帥,何事?”


    “你手下騎兵有多少能投入戰場的?”


    劉銳愣了一下,說道:“三千騎兵沒問題。”


    “如果本帥現在派你出去打突襲戰,有把握嗎?”


    “要動手了?”劉銳驚喜道。


    身為劉錡的親弟弟,劉銳非常清楚自己這位兄長行事作風之沉穩。


    劉錡最大的特點是老實,他是那種真正老實厚道的人。


    他從來不會輕易違抗上級的命令。


    怎麽突然就要動手了?


    “有沒有把握?”


    劉銳問道:“突襲西夏哪一支隊伍?”


    “哪一支本帥也不知道。”劉錡搖了搖頭,“這不就需要你去找目標,然後幹掉目標麽?”


    “為何要這樣做?”劉銳忍不住繼續問道,“這不是打沒有準備的仗嗎?”


    “誰說沒有準備的,西夏人已經在威戎寨待了快一個月了,斥候們將西夏軍的駐紮點探查得一清二楚。”


    “為何突然要打了?”


    “是製府的命令。”


    “知道了!”劉銳立刻來了精神。


    “西夏人應該還不清楚我們有了一支騎兵,我已經傳令劉錫,讓他立刻行動,攻打威戎寨以北的西夏軍營,將聲勢打起來,但他不會全部扔進去,你才是主力!西夏人的主帥營在城西。”


    劉錡指著地圖說道:“你從銀州出發,走南邊,走這條小山路,不宜被發現,最好是在這裏做一個迂迴穿插。”


    “這條路的難度很大啊!”劉銳深吸了一口氣,“騎兵都帶著鐵甲,又在下雪,不好走。”


    “西夏人也知道不好走,他們必然在另外一些大道布下了防守,而忽略了這條彎曲、更遠的道,或者守軍並不多。”


    “想要最快擊敗敵人,就必須出其不意!”劉錡的語氣很平靜,“西夏人不是在試探咱們麽,本帥就給西夏人來一個出其不意。”


    “末將領命!”


    劉銳激動地出了帥府,拿著將印去領兵。


    這支去年開始組建的騎兵營,此時此刻接到了他們的第一次任務:突襲西夏主帥營。


    這是一支模仿金國拐子馬的中型鐵甲騎兵,他們既有強悍的衝擊力,也保持著高機動性。


    但其實,他們是按照嶽飛的神武軍鐵騎軍團的模子打造的。


    劉銳還專程去過東京講武堂,並且在銀州,還有從嶽飛部調過來的一些騎兵軍官,專門負責指導銀州天武軍騎兵的訓練。


    十一月初五,中雪,延綿起伏的橫山披上了一層雪白,天地間一片寂靜。


    銀州城西北六十裏的威戎寨附近,西夏人的營帳延綿起伏。


    宋軍軍營在十幾裏之外。


    這一天,野辭榮再一次抵達了劉錫的軍營。


    野辭榮說道:“將軍,兩軍已經對峙大半個月,我軍氣勢如虹!”


    “那為何還不動手?”一邊的王甫笑著說道,“去攻打威戎寨,去吧。”


    “要打隨時可以打!”野辭榮說道,“不過我朝畢竟與你大宋是友邦,我陛下不願意傷了兩國和氣,而你們抓了我們的人是真,現在兩軍對峙也是真,若是真打起來,雙方各有損傷,最後占便宜的是金人。”


    “你知道就好。”


    野辭榮又說道:“我倒是有一計,可以避免兩國交戰,化幹戈為玉帛。”


    “你但說無妨。”


    “隻要貴國將銀州還給我們,我們立刻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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