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總管!顏總管!我們是效忠天朝的!我們是效忠天朝的啊!”


    顏裴怒斥道:“天子可沒讓你們弑君!”


    轉身,他又掃視一圈群臣,問道:“諸位,這弑君是不是大罪?”


    眾人全身發顫,連忙說道:“弑君是大罪!”


    顏裴又說道:“那之前的交趾國主呢,是如何自縊的?”


    眾人立刻跳出來指著張伯玉,一臉義正辭嚴地說道:“是張伯玉殺的!”


    張伯玉站在人群中,當場懵了。


    “好,一起推出去砍了。”


    “顏總管,我……我是在為天朝效命!我是在為天子效命!不要殺我……”


    趙寧:朕不認識此人,大家不要誤會。


    三人被推了出去,慘叫聲從外麵傳來,迴響在大殿內。


    隨著刀子在脖頸上劈砍的聲音響起,慘叫聲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但他們還不是最緊張的,最緊張的是一邊的王俊,全身都被冷汗打濕了。


    顏裴安排人將交趾國王室安葬。


    交趾國也就算基本滅亡了。


    這一場戰爭加政治的操作,大方向自然是出自於趙官家之手,執行者吳璘以雷霆手段,短時間內把事情做得麵麵俱到。


    交趾國已經獨立了一百多年,形成了自己獨立的主權意識,有了君主、大臣、體製。


    想要滅交趾,就必須讓交趾王室消失。


    否則隨時隨地都可能有人利用王室煽風點火,在交州興風作浪。


    接下來,這裏將是大宋朝的一個糧倉。


    若是一直動蕩不安,趙寧隻能不厭其煩地派兵前來,最終陷入戰爭泥潭,消耗巨大,卻無甚所獲。


    隻有如此,才能快速平定,保證接下來安南都護府順利建立,確保紅河平原糧倉的糧食能運到東京城、河北,甚至遼東複州。


    而且,僅僅殺了交趾王室,以及張氏父子,顯然還是不夠的。


    這裏的官僚、地主把控著巨大的利益,要趁著混亂未明之際,順帶著再清洗一批,如此才能為接下來大力發展減小阻礙。


    傍晚的時候,全城被控製下來,殺戮也基本上停止了,吳璘這才在親衛軍的簇擁下進城,抵達王宮。


    這一路上,自然是死傷無數,但吳璘似乎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中國有一句古話: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


    戰爭是非常非常殘酷的,不要好戰,但也不要忘記戰爭。


    喜歡打仗,最後官僚們會將所消耗的費用,用手段轉嫁到平民身上。


    但如果忘記戰爭,人們不知道戰爭了的殘酷性,就會沉迷在短暫的和平中,或者一些心智不成熟的人天天喊著要打仗,但等戰爭真的來了,他們未必會真的上去。


    要客觀地認識戰爭的殘酷性,才能敬畏它,不要迴避它的殘酷。


    這樣才不會輕率地發動一場戰爭,更不會被短暫的和平麻痹。


    至少,這是趙寧對戰爭的認知。


    在這些年,以趙寧為中心的大宋核心層,也基本上被這種認知所影響。


    如果一定要談這場戰爭的正義性:安南自古以來就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接下來要清晰一些官僚,就更簡單了,畢竟害死王俊他全家的直接人是李陽煥,但不少大臣們也都是同意的。


    在吳璘進入王宮的當天晚上,王俊被默認地允許去報仇。


    當然,這一次的報仇對象不是王室了,殺了也不會扣弑君的大帽子。


    畢竟死了那麽多人了,再死幾個,似乎也不會有人在意。


    四月十四日,從占城來的人靠近升龍城紅河渡口。


    尚未抵達,便聽人說天朝出兵升龍城,已經殺了進去。


    占城使者立刻連忙馬上調頭,飛速逃離此地。


    此時,占城的宋軍已經圍困占城王都有近一個月。


    從占城之戰和收複交趾之戰可以看出,兩邊統帥的巨大區別。


    時間都不長,但是吳璘卻能夠拉起一直強悍的軍隊,進行滅國戰。


    而錢喻清的人馬,打完勝仗後,還在圍城。


    錢喻清也試過幾次攻城,但都沒能攻下來。


    占城王都之內畢竟還有數萬兵力守城。


    若是吳璘在這裏,攻打這種城,恐怕最多十天。


    但也不得不客觀看到錢喻清的能力。


    雖然王都還沒有攻下來,可他媽的宋軍已經開始在占城做買賣了!


    沒錯,錢喻清一邊圍城,一邊在占城做買賣。


    這段時間,有大量的商品運輸上船,沿著商線一路北上,可謂是滿載而歸。


    甚至錢喻清安排人成群結隊跑到農村裏去采購這裏的果酒、稻米,一車又一車地往船上拉。


    王都附近那些農村的占人,收到銅錢,一個個興奮得喜開顏笑。


    這些貨品運輸到杭州市舶司,那就是市舶司的貨物,再向民間售賣。


    這一天,錢喻清坐在軍營裏,正在算賬。


    “少卿,從大軍登陸,截止到現在,我們在已經買到10萬石糧食。”李堃顯得頗有些興奮,“這占城的稻米可真是便宜,我記得杭州城的糧價在六錢(600文)一石,這裏居然一錢就能買一石。”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西北派和東南派的做事風格頗有區別。


    這也談不上誰好誰壞,交趾那種又頑固又狡詐的地方,還真就必須吳璘這種西北鐵血派來對付。


    錢喻清說道:“運迴去,每石至少賺四錢,10萬石,4萬貫,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並且僅僅是在王都附近收糧,其他商品算下來,能否賺到10萬貫?”


    “算上象牙、熏香、蘇木、寶器等等商品,賺10萬貫綽綽有餘。”


    錢喻清笑道:“好,我這就給陛下寫信,我們第一階段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


    “那占城王都怎麽辦?”李堃問道,“還要不要再攻?”


    “攻?”錢喻清搖了搖頭,“我攻它作甚,圍起來,既然占城百姓願意跟我們做買賣,那便趕緊把買賣做起來。”


    李堃思忖道:“為何占城王都被我們圍起來,占人卻還願意跟我們做買賣?”


    “因為占城國無君無父,沒有忠君愛國之說。”錢喻清說道,“他們信奉的是天竺的那一套,與我們華夏是全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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