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趙寧這種前世做金融的,多多少少對愛情不太有興趣。


    在他二十出頭的那些年紀,還會花很多精力去追求妹子,或者去精心營造一些浪漫,說甜言蜜語。


    但隨著年齡的增加,許多事情越來越透徹,也就覺得那些東西實在是太浪費時間。


    生活也過得越來越簡單了。


    如果不是運氣不好穿越到宋朝來,他大概率在拚幾年就找個小地方住下來,找個合適的人安穩的過一輩子了。


    在他這種人看來,男女之間最初的那些衝動,大多是荷爾蒙的躁動和多巴胺的泛濫。


    過了一段時間,體內的多巴胺慢慢恢複正常後,也就沒有那種衝動了。


    人不能被多巴胺控製住,像擺鍾一樣不斷去尋求多巴胺的刺激。


    所以,他對錢槿姝的“表白”,堪稱鋼鐵一樣的硬核。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合適,比喜歡、愛慕更重要。


    趙寧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果讓你去管市舶司,你能將市舶司的收入提升到多少?”


    錢喻清心頭一沉,這種問題實在太難迴答了。


    一邊的王宗濋幸災樂禍,還好不是在問自己。


    市舶司的那些事,實在有些糟心。


    別看五大市舶司都很熱鬧,但是海外貿易實在難以監管,運氣不好,遇到風暴,就會落得船沉大海的命運。


    而且據說沿海一帶還有海盜橫行。


    “陛下,草民隻是一介小民,哪裏知曉這些。”


    “朕是說,如果讓你來管,你能增加多少收入,你大可放心說,朕又不會因你迴答不當而治你罪。”


    嗬嗬,陛下,您這套路還真是夠深,我若是說了,這不就成了我的任務了嗎?


    “嗯?”


    錢喻清顫抖了一下,眼淚隻能往心裏流,他說道:“能再增加五十萬貫。”


    王宗濋立刻說道:“分明可以增加到三百萬貫!”


    錢喻清嚇了一跳:王太尉,您不能這樣坑人啊!咱可是給您送了不少禮的啊!


    錢喻清連忙說道:“草民對海外不太熟悉,陛下可以去問問槿姝,等問清楚後,再定一個也不遲。”


    “三百萬貫確實有些高了,兩百萬貫倒是合理。”趙寧適時出來打圓場,圓場打了,目標也增加了,也沒有太得罪未來的大舅哥。


    錢喻清隻好說道:“兩百萬貫雖然多,但努努力,應該還是可以達到的。”


    “那以後市舶司便由你來管,你可願意?”


    錢喻清說道:“草民隻是一介商人,並無功名,恐怕不能做官。”


    趙寧轉身問王宗濋,說道:“皇親國戚做官有什麽問題嗎?”


    王宗濋連忙露出了那種大家都懂的笑容,說道:“當然沒問題,更何況是陛下的大舅哥,自家人。”


    等錢喻清顫顫驚驚離開皇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皇親國戚的。


    他迴頭看了一眼樓閣聳立的深宮,歎了口氣,心中既高興,也擔憂。


    等明日再請求入宮,一定要見一麵槿姝,告誡她,以後在皇宮內要萬事小心,不要耍小女孩脾氣,也不要奢望跟皇帝談情意。


    他清楚皇帝為什麽選他妹妹,那不是什麽狗屁的男女情,更多的是有利用價值。


    伴君如伴虎,不知是幸運還是災難的開始。


    第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


    錢槿姝迷迷糊糊醒來,她感覺頭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迷糊中,她抬起頭看見一個人正在不遠處添加燈油。


    是一個穿著素雅的女子。


    她還以為是李清照的婢女,再一看李清照,躺在自己旁邊,也在熟睡,隻是有些衣冠不整。


    想來昨晚是在老師家裏喝多酒了。


    錢槿姝隨口問了一句:“此刻是何時辰了?”


    那宮女答道:“迴稟娘子,此時是卯時上二刻(五點半)。”


    “哦,才卯時上二刻,那我再睡一會兒。”


    錢槿姝揉了揉眼睛,又躺下。


    她隻感覺這床睡著極其舒服,心裏想著,老師還真是個講究的人。


    突然,她似乎意識到什麽,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轉身望去,看了看周圍。


    腦瓜子突然炸了:這不是老師的房間!


    這裏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那一瞬間,錢槿姝全身冷汗直冒,她強忍著沒有叫出來,隻是連忙用力推旁邊的李清照。


    李清照卻睡得非常香,還側翻了一下,抱住被子,那睡姿,真叫一個憨態可掬。


    見推不醒李清照,錢槿姝連忙下床。


    那個剛剛添加完燈油的宮女被錢槿姝驚恐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娘子可有何吩咐?”


    錢槿姝掃視一轉,剛才太過緊張,都沒看清楚,再一看,這裏的布局,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再一看床上,隻有李清照一個人還在熟睡,似乎沒有男人?


    連忙去檢查了一下,昨晚應該沒有男人誰在這裏吧?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是衣衫不整,甚至由於天氣有些炎熱,隻穿了一件很薄的抹胸(宋代內衣的一種)。


    她連忙尋找自己的衣服,一邊找心裏一邊暗悔:昨晚不應該喝那麽多酒的,若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以後如何對得起趙官人!


    她找到自己的衣衫後開始手腳麻利地穿,問道:“這裏是何處?”


    那宮女答道:“這裏是福寧宮。”


    “福寧宮?”


    “是陛下的寢宮。”


    錢槿姝全身一震,小腦瓜子差點沒有停止運轉。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問道:“陛下?哪個陛下……”


    “就是當今天子。”


    錢槿姝愣了好半天。


    完了!完了!完了!


    自己怎麽跑皇宮裏來了?


    而且還睡在了皇帝的龍榻上!


    她努力迴想昨晚的事情,但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隻知道跟李清照在家裏喝酒解悶,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裏。


    “我為什麽在這裏?”


    錢槿姝問那個宮女。


    “娘子昨晚飲多了酒,是陛下吩咐人將你們帶過來的。”


    “陛下?”錢槿姝小心翼翼問道,“那陛下在何處?”


    “陛下在文德殿內。”


    “一直都在文德殿?”


    “昨晚一直在文德殿。”


    錢槿姝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又問道:“你剛才說是陛下吩咐人帶我們來的?”


    “是的,是陛下吩咐的。”


    “陛下為何要讓人帶我們入宮,還睡在他……”


    那宮女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不知曉。”


    宮女又說道:“娘子稍等,我們去跟您弄一些早膳。”


    說完便離開了。


    完了!


    錢槿姝隻感覺全身力氣像被抽幹淨了一樣。


    皇帝把民間女子帶到宮裏,這還能有什麽事?


    可是自己從未見過皇帝,怎麽會被帶到宮中呢?


    若是這樣,自己還怎麽嫁給趙官人。


    一想起昨日趙寧與她說的那些,她又欣喜,她昨晚去王宗濋那裏打聽,其實是想找到趙官人,讓趙官人帶她私奔的。


    可沒想到,趙官人沒找到,喝了一頓酒後,人到了宮裏。


    那趙官家必然是個大腹便便的老頭了,難道自己下半生要在宮中度過?


    一想到趙官人,她心裏就失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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