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的體會到世態炎涼。”

    尋道子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複雜的神情。

    一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人,掉落到如今的境地,心理落差大是必然的。

    但是他最不該的就是去尋找以前的蹤跡,幸好他沒暴露現在的身份,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周凡沉默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輕聲說道。

    “師尊,首先我要謝謝你,不過……你不該這麽做啊。”

    歎息了一聲之後,周凡接著問道:“師尊,不會對你產生什麽影響吧?”

    尋道子知道他問的是什麽,輕輕搖了搖頭道。

    “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誰,我隻是借用了鴻天超聖的名頭他們不至於對我怎麽樣,最多也就是不理我而已,你就放心吧。”

    雖然他這麽說,但周凡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

    “師尊,以後你沒必要做這些,我自己能行的。”

    如果是他記憶剛覺醒的那段時間,周凡真的不會在乎他的想法。

    不過現在不行了,尋道子已經融合了兩種性格,恢複到了之前那種狀態,周凡就不能再把他當外人。

    尋道子頗為感動的點了點頭,“小凡,其實輪迴一世讓我看透了很多東西。”

    “實力並不能決定一切,唯有付出感情才是真的。”

    這是他經曆了世態炎涼之後悟出來的道理,其實這一點屬於生活的真諦,隻不過有些時候人們並不會去重視。

    尤其是他們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看中的隻有實力,奉行強者為尊,從來不去管弱者如何如何。

    叢林法則沒有什麽錯,但人終究是人,如果沒了感情還能稱為人嗎?

    周凡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師尊,我有一個問題一直很疑惑,您當初是怎麽創立正氣訣的?”

    他這麽說已經夠婉轉的,其實他想表達的是,你都能創立出正氣訣這種功法,為什麽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尋道子的臉色變了變,好半天才有些尷尬的說道。

    “其實……正氣訣並非我創立的。”

    一句話,周凡疑惑盡去。

    如果正氣訣是尋道子創立的,那麽他肯定已經悟透了其中的所有環節,否則也不可能創立出如此強大的輔助功法。

    但是尋道子也隻是一個修煉者的情況下,那他也隻是被改造者,頂多也就是悟通一部分而已。

    正氣訣可以帶來很多的好處,改變資質,穩定心境,但卻無法改變人的本心。

    也就會說,原本的尋道子就是這樣的人。

    明白了這個問題,同時另外一個問題又冒了出來。

    “師尊,那你是從何處得到正氣訣的?”

    尋道子的目光瞬間迷離了起來,直接陷入了迴憶之中。

    良久,他發出了唏噓的長歎,“那時的我千方百計的想要突破尊聖境,可惜卻仿佛受到了什麽壓製,一直不得法。”

    “有一次我偶然間進入了一片莫名的空間,在其中發現了三十三重天的雛形,另外……”

    “還有一張不知是何材料製成的紙張,上麵記載著的正是正氣訣。”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尋道子頓了一下,壓下了心中的激蕩,這才接著說道。

    “小凡,如果換了是你,我想也應該先去看記載正氣訣的紙張吧?”

    周凡輕輕點頭,這一點是人之常情。

    畢竟三十三重天的雛形固然非凡,但卻是那種拿不走,用不上之物,跟正氣訣比起來肯定首選正氣訣。

    見他同意自己的觀點,尋道子笑了笑,“我當時也是首選的正氣訣,雖然一開始不順利,但是過一段時間也就悟通了。”

    “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是在我悟通正氣訣之後,卻發生了一個變故。”

    說到這裏的時候,尋道子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恐懼。

    過了這麽多年迴憶起來依舊恐懼如斯,可想而知當時他遇到了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麗芙蓉明顯是第一次聽他說這些,但是她卻沒介意尋道子的隱瞞,而是有些心疼的握了握他的大手以示安慰。

    尋道子轉頭看向了麗芙蓉,目光中沒了驚懼,換上了滿滿的柔情。

    “沒事的,我之前沒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怕你擔心。”

    麗芙蓉輕輕搖頭,“我明白,你還是說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吧。”

    尋道子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聲音低沉的說道。

    “那不知什麽材料的紙張,忽然化作了一個強力的契約,直接射入我的識海之中。”

    “契約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我必須催化三十三重天的雛形,這倒是沒什麽,最可怕的是……”

    “契約之中帶著一絲……讓我到現在還感到恐懼的威壓,我真的無法想象,那人到底是什麽境界。”

    “不過這也讓我看到了希望,那就是尊聖境之後還有其他境界,這也我以後也就有了努力的目標。”

    一大套話說完,尋道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最後他看著周凡說道。

    “小凡,你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嗎?”

    周凡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師尊,我能理解你知道後麵還有路可走的心情,但是卻理解不了你當時的恐懼,畢竟我沒有親身經曆過。”

    麵對強者的恐懼誰都有,但是一個尊聖境,目前來說這個世界的巔峰都恐懼的存在,這一點周凡是真的無法體會的。

    想了想之後,周凡接著問了一句,“師尊,也就是說,你學得正氣訣是以開辟三十三重天為代價的,對吧?”

    “可以這麽說吧,不過當初催生出三十三重天,我也沒少得到好處,隻可惜……”

    尋道子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就算得到了那麽多好處,我依舊沒能突破尊聖境,最終不得已之下才選擇了轉世重修。”

    感慨了一句,隨即他看向了周凡,笑著說道。

    “或許就像你說的,我堅持的方向不對吧。”

    周凡急忙擺手,“師尊,當初我沒考慮到您的實際情況……”

    尋道子直接出言打斷了他,“其實你說的是對的,我當初的確是太自私了,如果我……”

    “嗨,不提這些,還是說說我給你開辟的這條銷路吧!”

    說完了之前的經曆,尋道子好像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語境和心態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周凡感受到了這一點,心中歎息一聲,看來這是尋道子心中的一道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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