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方山城地基前。


    方山界民搭建了臨時營地,上百萬人皆駐紮在這裏。


    而楊凡的《方山經略書》也以政令的形式,正式施行下去,一時間,引發了軒然大波,整個營地都幾乎狂暴起來。


    楚憐心所率兵士,也全部披甲上馬,準備好了隨時鎮壓。


    “什麽,我們是下民?不可直視上民?”


    “不可生育,不可擁有財產,這!這簡直是拿我們當豬狗一般對待!”


    “欺人太甚!槍在手,跟我走……”


    砰!


    最後一個說話的人,被白竹山一指落下,整個人轟然炸成了粉末,血肉濺了周圍人一人,一時間尖叫聲四起!


    “閉嘴!”


    白竹山目光幽冷,黝黑的臉龐上滿布危險神色。


    神明境的強橫神域,狠狠的朝著這些人鎮壓下去,這群人一個個如麥茬一般次第倒伏下去,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上百萬人,在神明境麵前,也不過是一地草芥罷了!


    “怎麽,要造反?”


    “大明者,上邦也!叫你們下民有錯嗎?出身卑鄙,久不沐王化,如今給你等機會進入上邦地界,本就是邀天之幸,又豈可妄想與大明上邦子民同列?”


    “簡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白竹山怒斥道。


    “在你們看來,讓你們成為下民,是大明上邦之嚴苛,因此心生怨望,可我看來,這恰恰是上邦的恩德!是上邦對你們的重視!”


    “要知道,與上邦為奴,簡直是天大的榮耀!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機遇!更別提你等今後皆有機會成為大明子民!”


    “經曆磨礪,累積功勳,上邦大門自可向你們敞開!”


    “試想,一旦你們成為大明子民,上邦的富庶繁華,美服華章,豪宅美眷,寶馬香車,皆是唾手可得!這並非遙不可及的夢,機會就在你們手中!”


    “你等竟不知足?”


    作為方山界最高議長,白竹山這幾年卓有聲名,尤其是在奴族,更是被視為偶像。


    此刻,在他一番《追逐上邦夢,走向更美好的人生》的演講下,方山界移民全都被他所描繪的未來所吸引。


    “是啊,上邦又不欠我們什麽,怎麽可能讓我們一下子獲得上邦子民同等待遇!”


    “我等本是偏僻界民,文明不發達,本就不配與上邦同列!”


    “不過,上邦到底仁德,竟給我等下民晉升機會!有此晉升機會,隻要努力奮鬥,不斷為上邦添磚加瓦,我們以後也能成為上邦子民!”


    “雖然剝奪了我等生育權,可那必是因為我等血脈太過卑賤之故!”


    “沒錯,我等卑賤之血脈,的確沒有資格綿延存世!等我們晉升上民,一定要迎娶一個上邦女人,以取代我等身上卑賤的血脈!”


    “……”


    眼看著方山界民開始反思,方孝義一時間都紅了眼睛。


    這麽好的立功機會,竟然又讓白竹山搶走了!


    不過,他心裏也不得不佩服,出身奴族的白竹山,在這方麵的確要比他擅長!


    起碼有些話,他說不出口。


    本來一場可能由《方山經略書》引發的亂局,在白竹山的快速應對下,很快就得到了平息。


    而暗中一直注視著這裏的楊凡也點點頭。


    “白竹山,的確不錯。”


    “大人若覺得他不錯,不如將他拉入我西廠?”


    鄭未年心中一動,主動出言建議道,“西廠有大人主持,如今已然聲勢日隆,正急需要補充新鮮血液,這樣的人才豈可錯過!”


    “罷了!此人入西廠不合適。”


    楊凡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畢竟,這白竹山如此積極主動的投靠過來,剛好適合打造成為標杆人物,用以作為典範,若是挨上一刀,那無疑會打擊其積極性。


    而楊凡已經決定了,晉升上民的儀式,必須要極度正式與莊重。


    甚至,就算是積功足夠,也需要定額安排,最好是每年,或是每幾年放出一定數額的名額,如此,方可讓上民的身份更顯難得。


    當然,與之對應的則是晉升上民者所得的待遇,必當讓其在人前顯赫。


    如此一來,方可讓下民看到希望,進而激勵所有下民不斷積累功勳,為了晉升上民,實現他們的上邦夢而努力拚搏!


    “如此一來,源源不斷的汲取各界之精華,大明恢複曾經的上界榮光,未必沒有機會!”


    楊凡不由得心中感慨。


    唯一可慮的是,無論之前吞沒的一界,以及如今的方山界,實力明顯遠遜色於大明。


    而大明作為曾經上界,畢竟沒落久矣,自身實力尚且不足,若是遇上了強橫界域,到時候難保不生出事端。


    尤其是道佛兩脈虎視眈眈,也不可大意。


    第二天。


    方山界民經過了白竹山的開導,反思成功,一個個滿懷希望的起來,當看到周圍略顯荒涼的場地,甚至多了幾分親切。


    “這大明上邦地界,哪怕是荒涼野外,竟也如此雅致!”


    他們心中皆是感歎。


    這大明的天清水藍,月亮都要比方山界圓啊!


    別看是荒山野嶺,可營地卻修得寬大,比生活在內圓和外圓的窄小屋舍,無疑是強上多少倍!


    而本來擔驚受怕了一晚上的張文龍等大儒,生怕這群方山界民引發大亂,幾乎是熬了一個晚上,當看到這群人的表現時,一個個全都沉默了。


    “竟還能如此?”


    尤其是張文龍。


    看著這群界民叩拜在地,以額頭貼地麵,恭敬的詢問如何累積功勳,那言語神情間甚至難掩的迫不及待時,心裏不由得想起了楊凡之前的言論。


    莫不是,一直是我理解錯了孔聖的思想?


    張文龍動搖了。


    “要不,試試?”


    而此時,楊凡已經安排人為這批方山界民登記造冊,清查人口與職業,並且,開始了征召青壯,準備為前出幽州做準備了。


    “參軍積功,殺敵有賞!”


    “大家好,我是薩滿大清,想拿功勳就來砍我!”


    “還在等什麽,快加入先鋒營,千萬功勳等你來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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