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目睹這一幕的發生,麵無表情。


    成王敗寇。


    眼前的這一幕就是對這四個字最好的詮釋,勝者通吃,敗者永生永世再無翻盤的餘地。


    不多時,楊凡陪著陳妃娘娘迴了宮,等到中午剛過,林副總管就匆匆的趕了迴來,他從袖子裏取出來一個瓷瓶。


    瓷瓶裏裝的就是武庫大匠從李公公的骨架當中萃取出來的骨質精華,宛如膠質液體一般,呈現出靑黑色,沒有半點兒味道。


    “娘娘,您要的東西好了。”


    他滿臉諂媚笑容,躬著身子,就恨自己沒有一條尾巴可以搖晃了。


    不管李公公怎麽死的,可畢竟是死了,這長青宮的總管之位可就空了出來,以目前宮內情況來看,這位置舍他其誰!


    當然,最後做主的還是陳妃娘娘。


    所以林副總管幾乎是竭盡所能的表現出自己的忠心耿耿,以求獲得陳妃娘娘的提拔。


    “嗯,你下去吧。”


    可惜,一番媚眼拋了也沒人看,陳妃娘娘直接將他打發了下去,隻留下了楊凡一個人在身邊。


    林副總管低著頭,躬身關好了宮門,最後看了一眼楊凡的背影,妒忌得嘴巴裏都是酸的。


    “不就是模樣比老夫俊俏點,年歲比老夫年輕點,身材比老夫好點,說話比老夫好聽點,辦事比老夫殷勤點……”


    “除了這些,他還有什麽?”


    林副總管碎碎念念的離去了,心裏卻不敢埋怨陳妃娘娘半分,隻是心裏對楊凡起了頗多的怨念。


    宮裏。


    “你的劍呢?”


    “在這裏。”


    楊凡從自己的太監服下麵掏出那把白骨裁決劍。


    經過昨晚的一戰,上麵竟然變得坑坑窪窪,傷痕累累,甚至還出現了幾道明顯的裂紋,讓楊凡看了一陣心疼。


    陳妃娘娘一揮手,就把手中的那一瓶骨質精華液遞給了楊凡,說道:“利用禦劍術的養法,用這瓶精華液溫養劍身。”


    “是,娘娘。”


    楊凡接過來,也沒再嫌棄這是來自於李公公。


    他按照禦劍術裏麵記載的方法,開始以神魂溫養劍身,同時傾注骨質精華液到劍身身上。


    青黑色的膠質液體落在白骨劍身上,本來隻是很小的範圍,可片刻間就將整個劍身都染成了青黑色。


    那些破損的地方,更是被骨質精華液填補修繕,楊凡能夠清晰的看到整個劍身在快速的複原。


    嗡。


    大概又過了一刻鍾,劍身徹底修複,它竟然頗有靈性的嗡鳴了一聲,劍鳴聲在整個宮殿裏迴蕩。


    “唰!”


    楊凡試探著一催神魂,果然,白骨裁決劍瞬間就繞著他的周圍劃出了一道圓弧,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強。


    若是之前這般快速穿行,空氣中必然會發出陣陣音嘯聲,可這次卻不同了,它就像是瞬間破開空氣阻力,極其順滑的穿行於空氣中,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


    “這若是用來刺殺,恐怕威力更勝從前!”


    楊凡頗感驚訝。


    陳妃娘娘輕笑一聲:“現在知道好處了?”


    “娘娘,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自然是這一瓶骨質精華液的妙用了。”


    陳妃娘娘目光落在楊凡的劍身上,淡淡的說道,“也不知道這條老狗從什麽地方得到了骨修羅的粗淺法門,雖然隻掌握了些許的皮毛,也導致他的骨骼明顯勝於同階,甚至連大妖魔的肋骨都要遜色其一籌,用其精華來提升你的劍,自然是效用無窮。”


    楊凡點點頭,也頗為高興。


    劍更強了,也就意味著他的禦劍術的威力更強,關鍵時刻自然能夠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威力。


    “好了,你也去準備下吧。明天,可就是出宮的日子了,華嚴寺一行,本宮身邊可就要靠你了。”


    “是,娘娘。”


    楊凡心頭一凜。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很多,讓他都差點兒忘記華嚴寺的事情,不過,他卻明白,這一天遲早會來。


    楊凡出了長青宮,也沒有閑著,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自己的狀態提升到最巔峰才行,並且需要儲備一些丹藥以備不日之需。


    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庫存,東廠剛發的月錢二十兩,再加上搜刮羅管事和李公公獲得的外快,總共加起來已經達到了一千三百二十多兩。


    以及一瓶八顆氣血丹。


    楊凡服下的還生丹依舊在發揮藥效,緩慢的修複著他的身體,他懷揣全部身家,直接前往了東廠。


    上次聽孫榮小太監提過一次,在東廠內有專門的煉丹房,他們能夠利用功勳或是金錢兌換各種丹藥。


    而楊凡這次的目的就是那裏。


    在他出示了廠役的腰牌後,終於再次進入了東廠,他直奔煉丹房而去。


    守著煉丹房的是一個中年太監,白麵無須,看上去頗有些文雅的模樣,麵前擺著賬本和算盤,眼神裏帶著精明味道。


    在楊凡道明來意後,對方直接扔過來一個名冊。


    “想換什麽丹藥,這上麵都有。”


    楊凡接過名冊,隻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丹藥名字和價格,其中最基礎的就是氣血丹,五兩銀子一顆。


    “嘶,我都進了東廠了,就不能便宜點?”


    楊凡暗暗嘀咕了兩聲。


    一邊嘀咕,他一邊在名冊上飛快瀏覽,像是虎豹養身丹,熊丹玉珍丸全都有,甚至還有一些解毒丹,清心丸等等,五花八門。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還生丹上麵。


    一千五百兩銀子!


    “好貴!”


    楊凡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突然一變,心中暗道一聲虧了!


    這麽算下來,他宰了李公公和羅管事,這兩人加起來,竟然都還沒有他吃的那一顆還生丹來得昂貴!


    簡直是虧到了姥姥家!


    楊凡突然覺得肉疼,可是,還生丹的效果卻讓他倍感心動,若是能買下一顆,關鍵時刻那是能夠保命的。


    他遲疑了一下,問道:“還生丹的價格不能便宜點嗎?”


    中年太監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扔過來一句:“廠役隻有九折優惠,沒得便宜。”


    “九折優惠?”


    楊凡飛快計算了一下,一千五百兩的九折剛好是一千三百五十兩,他現在有一千三百二十兩!


    等等,他還有一瓶東廠發的氣血丹!


    “咱們這裏迴收氣血丹嗎?”


    楊凡幹笑一聲。


    等到他走出煉丹房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裝有還生丹的藥瓶,以及剩下的兩顆氣血丹。


    氣血丹被中年太監以每顆四兩五迴收了,他連瓶子都沒了!


    若不是最後那些散碎銀子也差不多有四兩,他隻怕連最後的兩顆氣血丹都剩不下來。


    站在煉丹房門口,楊凡握著丹藥瓶,沉默了許久。


    整個人的身影越發蕭瑟起來。


    若是靠得近些,就能聽到他嘴裏反複嘀咕著這樣的一句話。


    “沒了,我剛剛那麽多的錢,竟然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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