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型車在附近繞了一圈,確認沒有被跟蹤後,小龍才讓司機離開。半個小時後,他又迴到了事發地點,走進那家飯店,點了幾個菜,一邊吃一邊不動聲色地聽著周圍食客的議論。


    “老板,你說這些人管閑事,結果卻被抓走了,這算怎麽迴事啊?”一個食客好奇地問道。


    老板娘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還能怎麽辦?警察都說了,聚眾鬥毆,尋釁滋事,還能算見義勇為嗎?”


    “哎,這幾個小夥子真倒黴。”另一個食客感歎道。


    “倒黴什麽?”老板娘撇了撇嘴,“那個帶頭的叫瘋子,旁邊那個臉上有疤的叫刀疤,都是社會上的混混。”


    “啊?那個瘋子就是江城現在的大哥?”食客驚訝地問道。


    “沒錯,就是他。”老板娘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過,他好像跟市委書記的兒子關係不錯,估計這次也不會有什麽大事。”


    飯店裏的議論聲越來越熱鬧,話題從最初的打架事件逐漸轉向了振豐和陳陽。小龍他們不動聲色地聽著,偶爾插幾句話引導話題走向,以便收集更多信息。他心裏越來越焦急,不自覺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終於,在拚湊出事情的大概經過後,小龍覺得不能再耽擱了,他草草結了賬,快步走出飯店。


    離開飯店後,小龍立刻掏出大哥大撥通了陳陽的號碼。急促的鈴聲響了幾下後,陳陽接起了電話。小龍迅速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聽到振豐和刀疤都被抓了,陳陽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驚醒了睡在身旁的方子薇。


    “龍,你…你說什麽?!”陳陽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床單滑落,露出精壯的胸膛。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聲音都有些顫抖。


    “振豐…他們…進去了?全部都進去了?”走到客廳的陳陽,一把抓起香煙盒,點燃香煙,狠狠地吸了一口,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勞衫還沒找到,現在振豐和刀疤他們又…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思緒一片混亂,就像一團亂麻,怎麽也理不清。


    五處…五處的人怎麽會抓他們?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他的腦海,讓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這幫家夥不會發現了我......那也不對呀,這不歸五處管呀?他來迴踱步,焦慮不安,最後陳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揉著額頭,不行,我得冷靜下來,仔細想想…


    “小龍,跟我把事情說清楚!”


    “陳老板,我…我親眼看到的,警車…警車把他們都帶走了…”小龍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聽得出他此刻的驚慌失措。


    “之後我…我又迴去打聽了一下......”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將自己打聽來的事情經過,跟陳陽說了一遍,“老板,現在…現在怎麽辦?兄弟們…兄弟們都嚇壞了…”


    陳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小龍,你先別慌,事情…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振豐和刀疤…他們不會有事的,我會…我會想辦法把他們弄出來。”


    他用力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該死的!勞衫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他咬緊牙關,心中暗罵。


    振豐和刀疤知道自己太多事情了,如果…如果他們在裏麵亂說…他不敢再想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在裏麵待太久!


    “小龍,你聽我說,”陳陽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嚴肅,“現在…現在你立刻帶著兄弟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不要…不要露麵,也不要…不要聯係任何人,明白嗎?”他語氣加重,不容置疑。


    “車…車和人都先放一放,記住,安全第一!振豐的事情…振豐的事情我來處理,我保證…我保證不會讓他們在裏麵待太久!”


    簡短的幾句話後,陳陽掛斷了電話,沉重的放下大哥大。他煩躁地揉著太陽穴,眉頭緊鎖,事情的發展遠比他預想的要糟糕得多。一股無力感像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


    腦海裏不斷閃現著振豐和刀疤的麵孔,這兩個人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兄弟,更是他事業上的左膀右臂。現在他們身陷囹圄,陳陽必須盡快想辦法將他們救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首先想到了方大海,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方大海雖然在江城有一定的勢力,但振豐和刀疤的身份敏感,即使方大海願意幫忙,恐怕也無能為力,甚至還會惹禍上身。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陳陽否決了。


    “不行,方大海這條路走不通。”陳陽低聲自語,內心更加焦灼。


    他又想到了躺在醫院的師叔,如果師叔身體健康,憑借他的人脈和經驗,解決這件事應該輕而易舉。可是現在師叔重傷未愈,根本指望不上。


    “師叔現在自身難保,更別說幫我了。”陳陽感到一陣絕望,仿佛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找不到任何出路。


    除了方大海和師叔,陳陽還能求助誰呢?他絞盡腦汁,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內心也越來越慌亂。


    “必須盡快想出辦法,否則振豐和刀疤就真的完了。”陳陽的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他感到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陳陽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到底還有誰能幫上忙呢?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可以依靠的人,卻發現一個個名字都被劃掉,剩下的隻是一片空白。他的心亂如麻,如同被丟進了一團亂麻中,找不到頭緒,也找不到出口。


    與此同時,勞衫悄悄地迴到了家中。他輕車熟路地從門框上取下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他摸索著來到桌邊。


    他閉上眼睛,深唿吸了幾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幾分鍾後,他睜開眼睛,從熟悉的環境中拿走了自己慣用的工具,又從衣櫃裏翻出兩遝現金揣進口袋。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目光落在了桌麵上的一張紙條上——那是振豐留給他的。


    科美集團內,彌漫著奢靡的氛圍,石穀正野、中橋和中村一雄三人圍坐在一張鋪著雪白桌布的桌子旁,水晶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輕輕搖晃。石穀正野和中橋頻頻舉杯,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對邊海春的計謀讚歎不已,短短幾天時間,陳陽的左膀右臂便盡數折損。他們暗自竊喜,盤算著失去助力後的陳陽將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挑戰,想必已是窮途末路,無力迴天了。


    “中村先生,”石穀正野殷勤地斟滿一杯清酒,雙手遞給邊海春,諂媚地說道,“那個什麽,振豐他們,今晚已經被一網打盡了,您真是神機妙算啊!”


    邊海春接過酒杯,輕輕晃了晃,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詭譎的光芒。“石穀先生過獎了,”他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開胃菜而已。”


    “開胃菜?”石穀正野一愣,隨即搓著手,興奮地問道,“那接下來,咱們的主菜是什麽?什麽時候向江城政府提出我們的要求?”


    邊海春放下酒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石穀正野的急切。“石穀先生,不要著急,”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更吃不了我們精心準備的滿漢全席。”


    “可是,中村先生,”石穀正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焦慮,“時間不等人啊!我們……”


    邊海春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石穀先生,”他意味深長地說道,“現在的陳陽,隻能算是一隻拔了牙的老虎,雖然無力反撲,但終究還是一隻老虎。”


    “您的意思是……”石穀正野試探性地問道。


    “我的意思是,”邊海春頓了頓,目光如炬,“我們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邊海春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險的笑容,他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目光掃過石穀正野和中橋,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石穀先生,別著急嘛,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他頓了頓,將酒杯放迴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別忘了,你還需要麵對方振國呢。事情,還沒有結束。”


    “可是,中村先生,”石穀正野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時間不等人啊!我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邊海春打斷了。


    邊海春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石穀先生!”


    他放低了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有些事情,急不得。你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錯。我們要做的,是等待最佳時機,一擊致命!”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中橋,“中橋先生,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中橋立刻挺直了腰板,大聲迴答:“中村先生,一切都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邊海春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


    他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精光,“帶我去看看!”他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出了房間,石穀正野和中橋緊隨其後,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興奮,仿佛即將見證一場盛大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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