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安德森先生。”耿昌笑著握住安德森的手,用力地拍了拍,“您今天能來給我說這番話,我們已經很感激了。我相信日後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歡迎您有時間到我們華夏,領略一下我們華夏的文化,到時候你會看到更精彩的藝術品。”耿昌熱情地邀請道。


    安德森緊緊地握著耿昌的手,眼中充滿了期待,“耿先生,我相信我有機會一定會踏上你們神秘的東方國度,因為我的小兒子,現在就在你們華夏。”


    “真的嗎?”耿昌驚訝地問道,“你的小兒子也在從事藝術工作嗎?”


    安德森搖了搖頭,之後微微撇了一下嘴,“我的小兒子跟我和我的大兒子不一樣,他原本對藝術品並不感興趣,反而對機械工藝非常感興趣,這一點跟我妻子很像,因為我的妻子是戰車國的飛機機械師,非常優秀的那種。”


    “但......最近華夏改變了他!”


    最近華夏改變了他?耿昌聽到之後,瞬間好奇心起來了,“安德森先生,這怎麽說?”耿昌身體微微前傾,好奇地追問,目光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安德森沉吟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輕微的咚咚聲。


    “嗯……讓我想想,該從哪裏說起呢?”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迴憶的色彩,“我的小兒子去華夏有段時間了,大概是一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吧,我正在書房裏看資料,突然接到了小兒子的電話。”


    “耿先生,我小兒子他平時很少給我打電話,所以我當時還有些驚訝。”說到這裏,安德森欣慰笑了笑,“電話接通後,他一開始隻是簡單地問候了幾句,然後就突然話鋒一轉,開始滔滔不絕地談論起一件瓷器。”


    “一件瓷器?”耿昌略帶疑惑地重複了一遍,“是怎樣的一件瓷器?”


    “這個我不知道,因為他也說不明白,隻是說是一件華夏清代的瓷瓶。”安德森肯定地點了點頭,“您知道,我的小兒子對藝術品從來不感興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排斥。從他會說話起,這二十年來,他從未主動跟我提起過任何與藝術品相關的話題。”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但那一次,他卻在電話裏興奮地描述著那隻瓷瓶,那語氣,就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我們聊了很久,從通話中,我感受到了華夏藝術品對他的震撼。”


    “他跟我說,那隻瓷瓶的工藝之精湛,紋飾之精美,讓他歎為觀止。他甚至說,他透過那隻瓷瓶,仿佛看到了幾百年前華夏文明的輝煌與強大。”


    安德森說到這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驕傲,“他從未對任何事物表現出如此濃厚的興趣,第一次見到華夏的瓷器,居然有這樣的感受,真的讓人很吃驚。”


    “他還說,他真的難以想象,在幾百年前,華夏的工匠是如何憑借雙手創造出如此精美的藝術品的。”


    說完之後,安德森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耿昌,“在電話裏,我的小兒子問我,是否知道景泰藍,是否了解汝窯的獨特魅力,是否聽說過官窯的傳奇故事……”安德森一口氣說了好幾種瓷器,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


    “我當時聽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敢相信這是我那個對藝術一竅不通的小兒子說出來的話。”安德森笑著搖了搖頭,“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耿昌聽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安德森先生,您的小兒子身上遺傳了您強大的基因,要不然也不會有如此的表現。”他感歎道,“我們華夏的藏品,能讓一個對藝術不感興趣的人如此著迷,這本身就是一種藝術,難道不是麽?”


    “是啊,”安德森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華夏的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確實有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其實我也研究過一段時間華夏的藝術品,記得剛開始研究的時候,也深深受到了感染。”


    “如果您的兒子對華夏的藝術品感興趣,我可以帶他去參觀一些博物館,讓他更深入地了解華夏的文化。”耿昌熱情地提議道,“我相信,這會讓他對華夏有更深刻的認識,也能更好的進行溝通,還容易提升你們父子關係。”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安德森感激地說道。


    “對了,您的兒子在華夏從事什麽工作?”耿昌關切地問道,“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不用了,謝謝您,耿先生,”安德森擺了擺手,“他在一家我們國家的機械公司駐華夏辦事處工作,目前是一名機械設備銷售人員,他的生活很不錯,不需要我操心。”


    耿昌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安德森,“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聯係我。”


    “非常感謝您,耿先生,”安德森雙手接過名片,小心翼翼地放進錢包裏。然後,他也從包裏掏出一張紙遞給耿昌,“這是另一件藝術品的照片,是你們離開後他們展出的,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夜幕降臨,房間裏昏黃的燈光灑在宋開元身上,他倚靠在床頭,眉頭緊鎖,手裏摩挲著一塊溫潤的玉佩。耿昌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宋開元這副模樣,他關切地問道:“宋老,您感覺怎麽樣?”


    宋開元抬起頭,看到耿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揮了揮手:“沒事,死不了!就是被那幫洋鬼子氣得肝疼!”


    耿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宋開元床邊,笑著說道:“跟他們置氣犯不上,您都多大歲數了,還跟他們一般見識。”


    宋開元歎了口氣:“唉,老耿啊,你不知道,他們簡直是厚顏無恥!睜著眼睛說瞎話,硬說那安佑宮二是他們小鬼子的鍾表大師!我恨不得上去給他們一人一個大嘴巴子!”


    他越說越激動,猛地一拍大腿:“早知道我就該把陳陽那小子帶來!那小子伶牙俐齒,懟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保證能把他們說得啞口無言!”


    說到這裏,突然宋開元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等我迴去,我得想辦法把陳陽弄個正規身份。下次再有這種交流會,我就帶著他!讓他見識見識這些洋鬼子的嘴臉!”


    耿昌聽完,哈哈大笑起來:“宋老,這主意不錯!陳陽那小子確實有兩下子,說不定真能把他們懟得無地自容!”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話說迴來,就算陳陽在,恐怕也難以證明那廣鍾的來曆。畢竟年代久遠,證據難尋。”


    宋開元擺擺手:“證明不證明的另說,關鍵是得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不能讓他們隨意歪曲曆史,抹殺我們的文化遺產!”


    隨後宋開元鼻子裏哼了一聲,“他們不是能聯合懟咱們麽,下次,下次!我一定要讓陳陽把他們懟得懷疑人生!”


    耿昌笑著附和道:“哈哈!宋老,你這真是老小孩,老小孩,您呀,現在跟小孩一樣!”說完之後,兩人紛紛笑了一下,耿昌微微歎了一口氣,“要是有機會帶上陳陽也好,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好惹!”


    說著,他將手裏的一遝畫紙遞給宋開元:“宋老,您看看這個。”


    宋開元疑惑地接過紙張,展開一看,頓時愣住了:“這是……手繪的?這線條,這細節,簡直太精妙了!”他仔細端詳著畫紙上的圖案,讚歎不已:“這是誰畫的?咱們還有這樣的人才?看了這麽幾眼,就能畫成這個樣子,這繪畫功底,都可以入大師的門檻了!”


    耿昌笑著搖了搖頭:“宋老板,這不是我們的人畫的,但確實是是一位大師畫的,這是戰車國的藝術品鑒定師安德森先生畫的。”


    宋開元更加驚訝了,側頭看看耿昌:“安德森?我聽說過這個人,他為什麽要幫我們畫這個?有事求我們?”


    耿昌將安德森來見自己的事情,以及安德森的態度,詳細地告訴了宋開元。宋開元聽完,不住地點頭:“好啊,好啊!老耿,現在我們在國際上的朋友太少了,能多一個是一個啊!”


    說著,宋開元狠狠砸了一下床,感慨萬千:“看來,正義之士,不分國界啊!”他小心翼翼地將畫紙收藏好,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這份情誼,我們一定要記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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