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像一隻狡黠的狐狸,“大舅哥,肖大哥,你們兩位可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想必認識不少南方的戰友吧?”


    方大海摸了摸下巴,濃密的胡須隨著手的動作微微顫動,“那是當然,南方的戰友,那可太多了!想當年,我們一起……”


    肖玉生打斷方大海即將開始的迴憶,點點頭說道:“何止是南方,全國各地都有我們的老戰友!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都有我們穿著綠軍裝的兄弟!”


    “這不就行了,”陳陽興奮地拿起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現在大家的日子都越過越好了,可是北方的水果種類還是太少。你們想想,能不能利用你們和南方占友的關係,把南方的水果運到北方來賣?”


    說完,陳陽頓了頓,眼神裏閃爍著商機的光芒:“你們想想看,那些香甜多汁的菠蘿,金黃誘人的芒果,酸甜可口的楊梅……好多南方水果,我們北方人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吃了!”


    陳陽繼續在紙上寫著,一邊寫一邊解釋:“現在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對新鮮事物也越來越感興趣。這些南方水果在當地可能很便宜,但是我們北方根本就沒有!如果能把它們運到北方,這中間的利潤,你們想想,該有多可觀!”


    方大海聽完,微微尋思了片刻,隨後連連擺手,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你這想法太不靠譜了!簡直是異想天開!你以為水果是什麽?那是嬌貴的玩意兒,不像你那些古董,放個幾十年都沒事。”


    “水果會壞的!你想過沒有,從南方運到北方,路途遙遠,等到了咱們這兒,水果都爛成一灘泥了!”


    肖玉生也跟著點頭,表示讚同方大海的觀點,“是啊,南北溫差這麽大,再加上運輸時間,水果很容易腐爛變質。到時候,損失可就大了。”


    陳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向兩人說道,“爛?那不讓它爛不就行了?”


    聽陳陽說完,方大海瞪著眼睛看看陳陽,一臉的鄙視。


    “我去”方大海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陳陽,“你小子說的輕巧!你還能控製水果腐爛不成?來來來,你倒是說說,怎麽個不讓它爛法?”


    陳陽笑著看了看方大海,又看了看肖玉生,緩緩說道:“你要是走陸運或者鐵路運輸,水果當然會壞。但是,我們可以走空運啊!空運速度快,時間短,水果就不會爛了。”


    “空運?”方大海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陳陽,他怎麽想的,你咋不說直接讓水果飛過來呢?現在全國郵東西,全用郵政,你卻想讓水果走空運?


    “你小子不會是燒糊塗了吧?空運的成本多高啊!就算水果運到了江城,那價格也貴上天了!誰買得起?還不是賠得底兒掉?”他拍了拍陳陽的肩膀,“我說你小子平時挺精明的,怎麽這會兒犯糊塗了呢?這賬你不會算啊?”


    “是啊,陳老板,空運價格太高了,再加上水果的本錢.....”肖玉生也勸說道,“就算就算水果不爛,那價格也讓人望而卻步啊。這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聽到這裏,陳陽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用手摸了摸下巴,故作神秘地說道:“大舅哥,肖大哥,看來兩位是不是現在這兩年,沒去過南方啊!我跟你們講,我這次去羊城,那景象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他頓了頓,仿佛在組織語言,眼神裏充滿了迴憶的光芒,“就拿羊城來說,路邊上到處都是芒果樹,那芒果啊,就像北方秋天的大白菜一樣普遍!”


    陳陽伸出雙手比劃著,好像要把那茂盛的芒果樹展現在兩人麵前,“我朋友跟我說啊,要是往郊區,往那些偏僻一點的地方去啊,那芒果簡直就不值錢!熟透了,掉在地上都沒人撿,任憑它爛掉,都沒人去多看一眼。”


    陳陽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跟你們說,這芒果啊,在南方根本就不算什麽稀罕物,多得是!就像咱們這兒的蘋果梨一樣,根本就沒人稀罕。”


    他放下茶杯,用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桌子上畫了個圈,“咱們打個比方,讓肖大哥的羊城戰友,包上幾棵芒果樹,根本就花不了幾個錢,就像咱們這包塊地種白菜一樣簡單!”


    陳陽豎起一根手指,強調道:“這樣一來,水果本身的價值就低了,就算用空運過來,就算運輸費用高一些,那也劃算啊!”


    說道這裏,他提高了音量,“你們想想,江城這邊,誰吃過芒果?根本就沒人見過!物以稀為貴,咱們把這芒果運過來,那還不是想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陳陽又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個火車,“就算你們不用空運,用鐵路運輸,也沒問題!”他點了點紙上的火車,“比如說,你包了一顆芒果樹,這顆樹上的芒果能裝十箱。就算在路上顛簸,運過來也不可能全壞了吧?”


    陳陽看著兩人,耐心地解釋道,“假如說,壞了五箱,那還有五箱好的呢!這五箱好的芒果,足夠把成本賺迴來了,說不定還有很高的利潤呢!”


    “還有啊,”陳陽飛快的用筆在紙上快速地劃著,“就算有的芒果壞了,你們也別擔心!”他抬頭看看兩個人,之後神秘地眨了眨眼,“完全可以把腐爛的地方切下去,把好的部分保留下來,做成水果拚盤,或者榨成果汁!”


    “這樣,那些買不起高價水果的人,不也能嚐到味道麽,這不也一樣賺錢麽?一點都不浪費!”


    說完這些之後,陳陽把筆往桌子上一扔,語氣變得激動起來:“誰讓你們非得弄煙台的蘋果,萊陽的梨了?這些水果,滿大街都是,競爭多激烈啊!”


    他揮舞著手臂,仿佛要抓住什麽,“我們要做的,是找那些沒人吃過的水果,我們這邊不常見的品種!比如羊城的芒果、海南的香蕉、菠蘿,還有椰子!對了,還有椰子!你們喝過椰子汁嗎?”


    他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兩手還不停的比劃著,“那玩意外麵是個大硬殼,裏麵全是水,能壞到哪裏去?根本就不用擔心運輸問題!”


    最後陳陽看看方大海,用手在他們麵前點點,“把眼界放開,別老盯著蘋果、梨和南國梨這些低端水果!我們要做的,就是高端市場、高端水果,這才賺錢!”


    陳陽這番話說完,方大海愣住了,嘴巴張了張,最終卻什麽也沒說出來。他濃眉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腦海裏迴蕩著陳陽剛才說的那些話。


    這小子,腦瓜子還真是靈活!方大海心裏暗自讚歎,這主意,聽著還真有點意思。他想起自己當年在部隊時,確實見過椰子,那玩意兒硬邦邦的,跟石頭似的,別說壞了,就是想砸開它都得費一番功夫。江城這地方,還真沒見過這玩意兒,說不定真能賣個好價錢。


    與此同時,肖玉生也陷入了沉思。陳陽的提議,在他心裏掀起了陣陣漣漪。他那些南方的戰友,大多家境貧寒,如果真能通過這種方式幫他們一把,也算是盡了戰友情誼。他默默地盤算著其中的可行性,運輸成本、損耗率、市場價格……各種因素在他腦海裏交織碰撞。


    這時,秦浩峰提著個鼓鼓囊囊的袋子迴來了,裏麵裝著滿滿的鈔票——整整三十萬!


    陳陽接過袋子,走到肖玉生麵前,將錢袋子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肖大哥,這是您的。”


    肖玉生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鈔票,眼睛瞪得老大,唿吸都有些急促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耀眼的紅色鈔票,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他心跳加速,血液沸騰。


    但他很快穩住了心神,深吸一口氣,將激動的情緒壓了下去。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太多了,我隻要十萬。”


    “肖大哥,我用三十萬收您的這物件,我根本不會虧,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陳陽說著,將錢推到肖玉生麵前,那鼓鼓囊囊的袋子,像一座小山似的。


    “想當年,我祖上也闊過,後來家道中落,全靠我爺爺走街串巷收古董養活一家老小。這行當,看著不起眼,其實裏麵水深著呢!哪天說不定我就碰上個揮金如土的冤…啊不,是識貨的主顧,轉手就能賣個幾百萬,到時候我請你吃龍蝦鮑魚!”陳陽擠眉弄眼地補充道。


    “您拿著這些錢,踏踏實實去創業。等您水果生意做大了,日後我去買水果的時候,你可得給我打個骨折價啊!到時候我天天抱著大西瓜啃,想想都美滋滋的!”陳陽說著,還誇張地做了個抱著西瓜啃的動作,逗得方大海哈哈大笑。


    “這…這也太多了!”肖玉生看著麵前的錢,咽了口唾沫,還是把錢推了迴去,“陳老板,十萬塊已經夠多了。說句心裏話,我以前連十塊錢都拿不出手,現在一下子看到這麽多錢,腿肚子都轉筋!要是這生意真成了,陳老板,日後你家的水果,我全包了!”


    “哎,肖大哥,您這話說的,好像我多摳門似的。”陳陽佯裝生氣地把錢塞迴肖玉生懷裏,“你都這麽說了,我能白吃你的水果嗎?就當我入股了,以後掙錢了,都歸你!要是虧了,算我的!就當我花錢買個教訓,全當交學費了!”


    “肖班長,你就拿著吧。”方大海也在一旁勸說著,“這生意可行,如果你要做生意,誰知道什麽時候用上什麽錢呢?多留點錢在手上,心裏踏實。萬一遇到個什麽突發情況,也不至於抓瞎。日後,你掙錢了,多謝謝這小子就有了。”


    說著,方大海笑著看看陳陽,“這小子鬼精鬼精的,他不會做虧本買賣,你盡管放心大膽地幹!”他拍了拍肖玉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老班長,想當年,咱們在部隊的時候,你可是出了名的神槍手,百發百中!現在做生意,也要有這種氣勢,瞄準目標,一擊即中!”


    肖玉生鄭重地將錢收好,緊緊地攥在手裏,仿佛攥住了未來的希望。他黝黑的臉上,因為激動,泛起了一層不易察覺的紅暈,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感激。


    他不停地向陳陽和方大海道謝,樸實的語言裏充滿了真摯。臨走前,他仔細地記下了兩人的電話號碼,並承諾等安頓好家裏的事情,一定請兩人好好喝一頓,以表謝意。


    目送著肖玉生離開,陳陽這才長舒一口氣,心頭一塊石頭落了地。秦浩峰幾人站在門口,望著肖玉生遠去的背影。初春的風吹動著他空蕩蕩的衣袖,獵獵作響,可他的背影卻挺得筆直,迎著風,堅定地走著。


    秦浩峰幾人紛紛站在門口看著,肖玉生空空的袖管依舊被風吹起,可現在他的背影挺的筆直,迎著風就這麽走著。


    “哥,我知道你是在幫他,”秦浩峰湊近陳陽,壓低聲音說道,“可三五萬也就夠了,你花三十萬收一對民國時期的瓷器……”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陳陽扭頭看著秦浩峰,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反問道:“三十萬,一條胳膊,很貴麽?”


    他伸手拍了拍秦浩峰的肩膀,“糖豆,有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說完,陳陽的目光轉向桌麵上的盒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追憶,又環顧屋內琳琅滿目的古董,仿佛在與它們進行無聲的對話。


    “這些古董,它們不僅僅是冰冷的瓷器,它們是活生生的曆史,它們見證了我們華夏五千年的文化曆史,它們承載著無數的故事和記憶。”陳陽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就像肖大哥這樣的人,是我們華夏不可缺失的英雄,他們用鮮血和汗水,甚至生命,守護著我們的家園,守護著我們的文化,他們是民族的脊梁,曆史會記住英雄,我們也要記住!”


    方大海聽到陳陽說那對瓷杯是民國時期的,不由得多看了陳陽幾眼,心裏暗想:這小子雖然平時有些奸商的感覺,斤斤計較,錙銖必較,但在大義麵前,表現還是不錯的,這可能是他做的最虧本的買賣了,三十萬買一對瓷杯,這小子瘋了吧?不過,這份情義,倒是值得敬佩。


    “你小子現在行呀!”方大海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陳陽的肩膀,“覺悟很高麽?看來平時沒少學習啊!”


    陳陽白了一眼方大海,沒好氣地說道:“少廢話,你剛才急匆匆地進屋,到底要跟我說什麽事來的?別繞彎子了,趕緊說!”


    方大海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正事要問陳陽,“哦,我差點忘了,”他撓了撓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是想問你,你跟方子薇第一個結婚紀念日是怎麽過的?我是不是應該送點什麽東西?送什麽比較好呢?還是……”


    陳陽笑著看著方大海,他沒想到這隻平時五大三粗的大黑熊,竟然也會有如此細膩的一麵,原來他急匆匆地跑進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方大海的問題,讓柱子、秦浩峰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屋裏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愉快。方大海臉色一變,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你們早晚也有這麽一天,到時候我看你們怎麽辦?別到時候抓瞎!”


    陳陽笑著看著方大海,心想:原來這隻大黑熊就是來問自己這件事,不過好像距離他跟關曉娜結婚紀念日還有一段時間吧?這大黑熊還真是很上心麽?看來他對關曉娜的感情很深啊。


    想到這裏,陳陽突然想起來了,“對了,大舅哥,曉娜是不是要生了?預產期是什麽時候?我是不是要當姑父了?真是太期待了!”


    方大海點點頭,隨後抬手在陳陽腦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曉娜是你叫的麽,叫嫂子!你這小子,怎麽連個稱唿都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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