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怎麽迴事?”


    陳陽推開四合院的大門,那感覺,就像推開了通往快樂星球的大鐵門,結果迎接他的不是快樂,而是一臉懵圈的秦浩峰。隻見這小子癱坐在石桌前,雙臂像兩根沒骨頭的麵條搭在腿上,雙手捂著臉,不知道在思考人生還是懷疑世界。


    “哥,你可算迴來了!”聽到陳陽的聲音,秦浩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猛地抬起頭,那眼神,簡直比被人販子拐賣了還無助。


    陳陽看了一眼秦浩峰,隻見他的眼神沒有了往日的精明,此時就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看得陳陽心裏咯噔一下,莫名的有些心疼。


    陳陽被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趕緊上前一步,把手按在他肩膀上,安慰道:“糖豆,別慌,天塌下來還有哥頂著呢,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秦浩峰依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機械地搖了搖頭,像個年久失修的機器人,斷斷續續地跟陳陽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他從漢海出來後,打了一輛出租車,一路暢通無阻地迴到了家門口,付了車費,打開四合院的大門,將那幅寶貝畫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屋裏,然後,他就像往常一樣,去廚房給自己洗了個蘋果,準備享受一下午後的悠閑時光。


    “然後呢?”陳陽追問道,此時雖然心裏知道了答案,但陳陽還是往下問了一句。


    “後來,”秦浩峰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積蓄著力量,好讓自己能夠繼續說下去,“我迴到房間,想再欣賞一下那幅畫,可是當我拿起那個藍色碎花布包袱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那布料的花紋好像跟我之前看到的不一樣!我當時就懵了,趕緊打開一看,結果你猜怎麽著?裏麵居然隻有一堆舊報紙,畫不見了!”


    “啥?”站在一旁的謝明軒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秦浩峰,這小子該不會是在編故事騙人吧?這也太離譜了!


    “帶我去看看!”陳陽眉頭緊鎖,一把拉起秦浩峰就往房間裏走。秦浩峰被陳陽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就給陳陽跪下了,還好陳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要不然這小子非得在地上表演個平地摔不可。


    “糖豆,別慌,有哥在,一切都會沒事的!”陳陽一邊安慰著秦浩峰,一邊半拖半拽地把他帶進了房間。


    到了秦浩峰房間,秦浩峰指著桌子上那個孤零零的藍色碎花布包袱,聲音顫抖地說道,“就在這,哥,報紙我都沒敢動。”


    陳陽走上前去,微微皺起眉頭,藍色碎花布已經被秦浩峰打開了,但報紙並沒有被秦浩峰打開。陳陽仔細地觀察著那個藍色碎花布包袱。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這塊布料實在是太幹淨了!要知道,大爺用來包裹畫的那塊藍色碎花布,可是有著年代感的古董了,上麵還沾著幾塊明顯的油汙。


    而眼前這塊布,卻像是新買的一樣,幹淨得有些過分了。看到這裏,陳陽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不用問,這畫肯定是被人掉包了!


    但陳陽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是自己記錯了,他伸手拿起躺在藍色碎花布上,那一卷用舊報紙卷成的圓筒。看到這卷報紙,陳陽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因為這分明就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京城報紙——《京城電視報》!


    陳陽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打開了那卷報紙,下一秒,一個印著大紅牡丹花的老物件骨碌碌地滾了出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卷1995年的老掛曆!


    “好家夥,還tm是1995年本年的掛曆,這都幾月份了,本年的掛曆大街上都沒賣的了吧?”陳陽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這年頭,偷東西都這麽有創意了嗎?用一卷1995年的老掛曆來調包一幅價值連城的古畫,這操作真是絕了!


    一切都已經明了,那幅十詠圖,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掉包了!一切都已經明了,那幅十詠圖,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掉包了!


    看到這裏,秦浩峰兩腿一軟,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直愣愣地朝著椅子栽了下去。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無力地垂下,眼神空洞,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塑。


    “完了,完了,全完了……”秦浩峰的嘴裏喃喃自語,聲音顫抖,像是秋風中搖搖欲墜的枯葉。他緩緩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


    “媽的!我怎麽這麽tm笨!”秦浩峰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哽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在低聲嗚咽,“在胳膊底下夾著都被人偷了!我特麽是豬腦子嗎?八百萬啊!就這麽沒了……”


    他越說越激動,揚起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自己的臉上,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和自責都發泄出來。


    啪!啪!啪!


    每一聲脆響都像重錘一樣敲打在陳陽的心上,他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像孩子一樣無助的兄弟,眼眶也忍不住泛紅。他一個箭步衝上去,緊緊地握住秦浩峰的手腕,阻止他繼續:“糖豆,糖豆,沒事,沒事,你聽哥說,有哥在,沒事的!”


    “哥!”秦浩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陳陽,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哥,我是不是特別笨啊?怎麽會丟的,怎麽能丟呢?八百萬啊!就這麽沒了……”


    他說著說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頭紮進陳陽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哇的一聲,全部釋放了出來,那哭聲撕心裂肺,充滿了悔恨、自責和無助,聽得陳陽心如刀絞。


    “沒事,沒事,哥在呢,哥在呢……”陳陽輕輕地拍打著秦浩峰的後背,柔聲安慰著,就像哄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不就八百萬麽,哥不在乎,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哥......”秦浩峰抱著陳陽哭著,陳陽在旁邊安慰著秦浩峰。


    謝明軒在旁邊看著,心裏也有些著急,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秦浩峰,隻能幹巴巴地站在一旁,像個木頭樁子一樣。謝明軒在一旁看著秦浩峰哭得稀裏嘩啦,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越看心越不痛快。他本來就覺得秦浩峰這事兒辦得忒不靠譜,好好的寶貝疙瘩愣是給弄丟了,現在不趕緊想辦法,光哭有個屁用!


    “別嚎了!”謝明軒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大聲喊道,“我說你哭能把十詠圖哭迴來呀!你現在想想,在漢海的時候,是不是他們給你調包了?”


    秦浩峰滿心都是懊悔和自責,東西是自己拿去鑒定的,最後卻在自己手裏弄丟了,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他怎麽接受得了?更讓他感到窩囊的是,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十詠圖究竟是怎麽丟的,難道是自己疏忽大意,給了別人可乘之機?這對一向自認為聰明的秦浩峰來說,無疑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的自信心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現在被謝明軒這麽一通陰陽怪氣,心裏更不是滋味了。他心想:我丟了畫,我心裏難受,我哭兩聲怎麽了?你小子倒好,不安慰我也就算了,還在這兒說風涼話,有沒有點同情心啊?


    本來就鬧心的秦浩峰,被謝明軒這麽一嗓子吼出來,心裏更堵得慌。本來嘛,他和陳陽那是過命的交情,那是能穿開襠褲一起玩的哥們兒!謝明軒呢?充其量算個後來的小徒弟!


    現在倒好,東西丟了,他這個當兄弟的還沒說什麽呢,這小子倒先嚷嚷起來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秦浩峰心裏那股子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眉毛都氣得立了起來,活像兩隻倒掛的毛毛蟲。


    他梗著脖子,衝謝明軒吼道:“你小子嚷嚷啥?你以為你是誰啊?我跟陽子說話,關你什麽事!”


    謝明軒一看秦浩峰這架勢,心裏也不樂意了。他本來尋思著趕緊想辦法找迴來,誰知道這小子不識好人心,還蹬鼻子上臉了!他心裏嘀咕著:這什麽人啊,東西丟了,不趕緊想想辦法,衝我發什麽火?我招你惹你了?


    想到這裏,謝明軒也來了脾氣,把嘴一撇,斜著眼睛看著秦浩峰,那眼神,對秦浩峰充滿了鄙視,“呦嗬,你還來勁了!東西是你弄丟的,衝我發什麽火?我是幫你分析情況呢,你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謝明軒說著,還故意把「狗咬呂洞賓」幾個字咬得特別重,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你!你說誰是狗呢!”秦浩峰一聽這話,更來勁了,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謝明軒的鼻子,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tm 再說一遍試試!”


    “說就說,誰怕誰啊!本來就是嘛,東西一直在你手上,怎麽就那麽巧,你說丟就丟了?難不成還能自己長腿跑了不成?” 謝明軒也不甘示弱,梗著脖子迴擊,活像兩隻鬥紅了眼的小公雞。


    “現在我還懷疑你呢,畢竟一整天畫都在你手上,你說丟了就丟了,怎麽就那麽寸呢!”


    謝明軒的話就像是一顆炸彈,在秦浩峰的耳邊轟然炸響,炸得他外焦裏嫩,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猛地一把推開陳陽,那架勢仿佛陳陽是一隻擋路的企鵝,差點把陳陽推得表演個平地摔。


    陳陽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表演個平地摔,心裏暗暗叫苦: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秦浩峰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直接就衝向了謝明軒,那氣勢,仿佛要吃了謝明軒一樣。隻見秦浩峰指著謝明軒的鼻子,臉紅脖子粗,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眼珠子瞪得像銅鈴,活像要從眼眶裏蹦出來咬人!


    “你、你、你……”秦浩峰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憋出一句,“你tm放屁!”那聲音,堪比河東獅吼,震得陳陽耳朵嗡嗡作響。


    “我跟哥是從小長大的!”秦浩峰漲紅了臉,唾沫星子亂飛,像是在噴灑什麽神奇的口水魔法,“誰坑哥我都不會坑!你要是這麽說,我還說是你呢!”他一邊說,一邊還拿手指著自己鼻子,那表情,仿佛在說:你看我像是會坑哥的人嗎?


    陳陽被秦浩峰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力震得後退了兩步,他揉了揉被震得發麻的耳朵,看著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兩人,心裏那叫一個無奈啊!他太了解秦浩峰了,這家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絕對幹不出這種事。謝明軒也算是,一心護主,說話太衝,這才導致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吵。


    想到這裏的陳陽,趕緊伸手示意兩人冷靜下來,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平息這場戰爭。可還沒等他想出什麽妙計,秦浩峰那邊又開始了他驚人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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