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就連一向嚴肅的宋青雲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馬戶被大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憨厚地笑著說:“我這不是想著,陳老板要找的東西,肯定跟磨盤差不多大嘛,都是石頭做的。”


    陳陽也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之後向大家解釋起來,自己要找的這種石墨,不是磨盤,而是一種礦石資源。陳陽向大家解釋,前陣子父親不是在研究電子廠改造麽,在研究電動剃須刀的時候,為了尋找匹配的電池,陳陽翻閱了不少資料。


    “我在翻閱資料的時候,發現現在有一種新型的鋰電池,這種電池跟傳統的電池不同,裏麵需要用到一種特殊的材料,就是石墨。”陳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大家的反應,看到大家都在認真聽,便繼續說道,“現在小鬼子國家正在加緊研發這種電池,而且根據他們的報道,這種材料在我們國家就有。”


    陳陽的話音剛落,飯桌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大家紛紛表示,從來沒有聽說過石墨這種東西。


    宋青雲皺著眉頭問道:“就算這種叫做石墨的東西真的存在,就算它在我們國家有,可是,我們國家這麽大,你怎麽就知道它一定在咱們江城這邊呢?萬一在別的省份呢?”


    陳陽迎著宋青雲質疑的目光,眼珠滴溜轉了幾圈,像是在腦海中搜尋著什麽。他微微一笑,語氣帶著幾分迴憶的味道,“師叔,您還別說,根據小鬼子在資料上描述的那種礦石的外觀,我琢磨著,我小時候還真見過!”


    “哦?”宋青雲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向陳陽,期待著他的下文。


    說著,陳陽就跟大家描述了起來,石墨的外形看起來跟煤差不多,顏色是介於鐵黑和鋼灰色之間,如果在紙上劃一下,會留下光亮的黑色痕跡,通常是鱗片狀或者致密塊狀的。


    “我記得小時候我家前麵是片平房,有一年暑假,從外地來了個小孩,他手裏就拿著這樣的石頭。”陳陽一邊說一邊喝了口水,“我們小時候都以為是煤,覺得黑乎乎的,也沒什麽稀奇的。後來聽他說,在他們鄉下的小學裏,不少孩子都用這東西來寫字,就像鉛筆一樣。”


    “啊?”所有人聽完陳陽的描述,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驚唿,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用石頭寫字?這聽起來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所以......”宋青雲微微皺眉,似乎明白了陳陽的意思,“所以……你就認為,這東西一定在我們這裏?”他說著,沒好氣地白了陳陽一眼,“你這不是胡鬧.....”


    宋青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


    “我,我知道,陳老板!”馬戶激動地舉起胳膊,大聲說道,“你說的那東西,我小時候常用!”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了馬戶身上,這家夥不但知道,還常用?這也太巧了吧!


    “哦?真的假的?”陳陽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語氣中透著一絲驚喜和期待,“馬戶,你真知道?”


    馬戶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千真萬確!我老家在蘿北雲山,我小時候沒有戶口,隻能在老家待著,那時候同村上學的孩子,每個人書包裏都有一塊你說的那種‘墨’!”


    陳陽聽到這裏,激動地站了起來,他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馬戶,急切地追問道:“你確定你說的那種‘墨’是黑色的,而且拿在手裏比煤塊沉?”


    馬戶肯定地點了點頭,“我不會記錯,就是黑色的,而且比煤塊要重很多。”


    陳陽聽到馬戶的迴答,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激動地在房間裏來迴踱步,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蘿北雲山,蘿北雲山……”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振豐哥,明天你陪馬戶迴一趟他的老家!”


    說著,陳陽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啪」的一聲拍在了桌麵上,“去他們老家,給我弄兩塊那東西迴來,我好好看看。”


    振豐看著桌上的一遝錢,並沒有伸手去接,他將手裏啃了一半的骨頭扔到桌子上,然後把錢推迴到陳陽麵前,笑著說道:“陳老板,我兜裏的錢夠用,你正是用錢的時候,這點錢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陳陽見狀,又將錢推了迴去,他真誠地說道:“振豐哥,你這是說的哪裏話,讓你幫忙跑一趟,我怎麽能讓你自己掏錢呢?再說了,我就算再缺錢,也不能讓兄弟們白幫忙啊!”


    振豐見陳陽堅持,也不再推辭,他點了點頭,爽快地答應道:“行,那明天我開車跟馬戶走一趟。”


    陳陽感激地拍了拍振豐的肩膀,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問道:“振豐哥,你最近看到小槐了嗎?怎麽從羊城迴來之後,我一直沒看到他的人影?”


    振豐聽到陳陽提起小槐,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最近迷上了遊戲機,整天泡在遊戲廳裏,連家都很少迴。”


    陳陽聽到這裏,不由心裏咯噔一下,這可不是個好習慣,要是玩玩雷電、拳皇94啥的還行,這要是迷上撲克機、水果機,可就麻煩嘍!


    .......


    江城電子廠的大鐵門早已鏽跡斑斑,像是久經風霜的老人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鐵門上,斑駁的紅色油漆剝落殆盡,露出了下麵暗沉的鐵鏽,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家工廠昔日的輝煌與如今的落寞。


    大門兩側的圍牆也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嚴,牆皮大片大片地脫落,露出了灰白的牆體,牆頭上的玻璃碎片閃著淩厲的光芒,似乎在警告著來訪者。


    透過大鐵柵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荒蕪的景象。曾經繁忙的廠房如今空空蕩蕩,窗戶玻璃破碎不堪,露出黑洞洞的窗口,仿佛一隻隻空洞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廠房前的空地上,雜草叢生,幾乎淹沒了人們的腳踝。幾株不知名的藤蔓植物爬滿了廠房的牆壁,在風中搖曳著,仿佛在嘲笑這家工廠的衰敗。


    鬆本和小川站在這片荒涼的景象中,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他們怎麽也無法相信,這就是江城電子廠。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不安。小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滑動,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八嘎!”鬆本終於忍不住了,一拳砸在了鐵門上,發出一聲巨響,驚起了一群麻雀,撲棱著翅膀,飛向了遠處的天空。


    “看來我們是被忽悠了!”鬆本咬牙切齒地說道,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鬆本先生,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小川緊緊抓著鐵大門上的欄杆,眉頭皺成了一團,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鬆本先生,這次我們損失了這麽多錢,上麵會不會讓我們賠?”


    鬆本微微眯起了眼睛,腦海中迴想起這幾個月來與陳國華的合作。在華夏,一直都是自己設下圈套,騙取他們的錢財,現在風水輪流轉,自己竟然被華夏這幫人給騙了,這讓一向自詡精明的鬆本感到無比的恥辱。


    “不,小川君,我們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他們。”鬆本語氣堅定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鬆本心裏這個氣啊,這叫什麽事兒啊,本來想著能利用電子廠,自己大賺一筆,結果錢沒賺到,還倒貼了這麽多,這要是讓公司知道了,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看看身旁的小川,更是哭喪著臉,跟死了爹媽一樣。不行,一定得先把事情搞清楚。鬆本眼睛滴溜溜一轉,發現不遠處的大樹底下,一群老頭正殺的火熱,時不時還傳來幾句:“將!你個老東西,又想悔棋!”


    “你才悔棋呢,明明是你自己沒走好,還想賴我!”


    看來象棋這東西,全世界都一樣啊。鬆本想到這,整理了一下西服,露出自認為和善的笑容,邁著小碎步走到老頭們身邊,點頭哈腰的問道:“老先生們好,打擾一下,我跟你們打聽個事兒。”


    其中一位穿著白色跨欄背心的老大爺,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鬆本,慢悠悠地說道:“啥事兒啊?”


    “請問對麵那個工廠,現在還有人上班嗎?”鬆本指了指對麵的江城電子廠,畢恭畢敬的問道。


    “就那個破廠子啊,早黃攤啦!都多少年沒人啦!”老大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繼續將注意力轉移到棋盤上,嘴裏還念念有詞,“車三進四,看你怎麽防!”


    這時,旁邊一位穿著黃色籃球運動背心,上麵印著「江城第一印刷廠」幾個大字,一看就是見過世麵的老大爺,把腳踩在椅子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道:“老張頭,你懂啥,這廠子最近可熱鬧了,聽說啊,要改成什麽高科技電子設備廠,可氣派了!”


    說著話,大爺還一臉神秘的看看眾人,“我跟你們說,聽說電子局貸款了5千萬,要重新將電子廠改造起來,打造咱們江城第一廠,樹立咱們江城的形象.......”


    “我聽說這電子局局長背後是咱們江城市委書記,你們想想,這廠子要是改造好了......嘖嘖!”大爺羨慕的咂巴了幾下嘴,“喂喂,別動,我看到了,老李,你怎麽偷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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