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走廊兩側,不少人紛紛站在屋裏探頭向外麵看著,看到陳國華就這麽一路拖著田宇航,並沒有人出來勸阻。一位是副局長,一位是譚局的司機,這兩位誰能得罪的起。


    別小看局長這位司機,這相當於另一半譚局的枕頭風,你要是得罪了他,在譚局耳朵邊上說你點壞話,你就別想好了。雖然現在電子局不行了,可在這些人心裏,電子局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畢竟也是局級單位,鑲金邊的鐵飯碗,就算碗碎了,金子也閃閃發光呢!


    “我說,沒看出來呀,陳副局都這歲數了,居然還有這力氣。”


    “你別小看陳副局,知道他是怎麽來咱們江城市的麽?”


    旁邊的人微微搖搖頭,紛紛看向年紀偏大的科長。


    “我聽別人說,陳副局是猞猁鄉人,早些年劉世臣下放到猞猁鄉,陳副局就跟劉世臣認識了,並且跟劉世臣學了摔跤的本事。”老科長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而且陳副局借著當時紅袖標的身份,相當照顧劉世臣,後來又跟劉世臣的閨女相好,劉世臣平反之後去了沈鋼,本打算帶著陳副局。”


    “結果不知道因為什麽,陳副局就來了咱們電子局供銷處,從裝卸工幹起,最後做到了處長。”說到這裏的時候,陳國華已經拖著田宇航到了譚局辦公室門口。


    “一個鄉下人,從裝卸工做到了處長,又成了市委書記的親家,這裏麵呀.....不僅僅是命好!”


    老科長話音剛落,隻聽哐當一聲,陳國華直接推開了譚局辦公室大門,譚局坐在屋裏顯然被嚇了一跳,急忙從辦公桌上劃拉著東西,扔到了抽屜裏。


    “譚局,你給評評理!”說著話,陳國華將田宇航往地上一扔,自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指著田宇航說道,“來,有什麽話你跟譚局說!”


    “怎麽迴事呀?”譚局看看從地上爬起來的小田,又看看陳國華,“有什麽事好好說唄,這是咋了?”


    見到譚局,田宇航收起了囂張跋扈的脾氣,低著頭不說話;陳國華在旁邊點燃了一根香煙,瞪了田宇航一眼,“說呀,你不是跟我要答複麽,來,現在讓譚局長給你!”


    譚局轉頭又問起小田,小田支支吾吾將事情跟譚局說了一遍,但是沒有說自己在陳國華辦公室的作為。陳國華斜楞了一下眼睛,“譚局,這小子仗著給你開車,直接就踢開我辦公室門,指著鼻子罵我,最後還跟我動手。”


    “小田!”譚局聽完臉上刷一下就變了顏色,小田平日裏的行為,譚局也聽說過一些,不過這年頭哪個給領導開車的司機,不都這樣麽,隻要不過分,譚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但今天這事不行,陳國華是什麽人,人家兒子有錢,又有市委書記做後台,小田這麽一弄,不就等於說,自己平日裏根本沒把人家陳國華放在眼裏麽,這不是連累自己麽!


    “你是不是幹夠了!”譚局站起來指著田宇航大聲訓斥著,“你要是不願意開車了,我現在立馬換人!”說著話,譚局伸手一指陳國華,“這是副局長,是你領導,你就這麽跟領導說話!我看你是幹夠了!”


    見到譚局生氣了,田宇航也不說話,身體靠在牆上,一臉不服氣的看著陳國華。陳國華悠閑的抽著煙,向譚局擺擺手,“老譚,他是個孩子,我可以不追究跟我動手的的事,但咱們有一件事得說明白。”


    “他欠房費不交,我兒子封他的房子對不對?”陳國華向譚局問道,“現在電池廠的家屬樓賣給了我兒子,是不是跟咱們電子局沒有關係了!”


    “還有,我兒子花五十多萬買下了家屬樓,一不拆,二不把他們攆出去,我兒子是不是仁至義盡了?這是不是在變相幫咱們電子局,現在就收個拖欠的房費,譚局,你說過分不過分?”


    “要是你也覺得過分,我現在就給陳陽打電話!”


    譚局衝陳國華笑著擺擺手,表示家屬樓既然賣了,那自然是由陳陽說了算,電子局當然管不著了。轉頭又狠狠罵了一頓田宇航,田宇航低著頭,嘴裏嘟囔了一句,“那麽多人不交,憑啥就盯著我,就封我家!”


    “別人死,你也死去呀!”譚局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是什麽身份自己不知道麽!迴去,立即把拖欠的房費補交了,要不然這司機你也別幹了!”


    轉頭譚局笑嗬嗬衝陳國華說道,“老陳呀,你別跟這幫小兔崽子見識,這樣,晚上我做東,你叫上陳陽,正好上次的事情還沒感謝你兒子,咱們好好喝一頓。”


    陳國華嘴角笑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拍拍褲子,表示譚局太客氣了,陳陽最近太忙沒時間,等過幾天他忙完的。隨後走到田宇航身邊,冷笑了一聲,“記著,迴去補交房費,不知道地址我可以告訴你!”


    “今晚你找地方睡覺吧,沒補交齊房費之前,你是別想迴家了!”說完話,陳國華打開辦公室大門,揚長而去。


    陳陽和宋青雲開著車向楚老板店鋪門口,楚老板已經在門口等候兩人了,見兩人從車上下來,急忙笑著幾步走了過來,“宋會長,陳老板,不好意思呀,我這地方有些偏遠,路上人多車少,耽誤你們時間了吧!”


    宋青雲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臨時處理了了一件事情,因而來晚了,楚老板不怪罪就好。


    “要說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宋青雲笑著和楚老板邊走進鋪子邊說道,“你說你都在江城開了這麽長時間鋪子了,帖子你也給我下了,反而是我,一直沒來拜訪,是我失禮了。”


    “宋會長,你太客氣了!”


    陳陽掃了一眼楚老板的鋪子,鋪子麵積挺大,裝修比較簡單,門口還擺放著一些準備修理的木質家具,上麵蓋了遮雨棚。邁步走進楚老板的鋪子裏麵,陳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走進鋪子的同時,宋青雲也站住了腳步,看著屋內的陳設,不由也吃驚了一下,“楚老板,你真是把木頭玩到了極致呀!”說著話,宋青雲伸手向中間的位置一指,“你不是想當皇帝吧?這物件你都有?”


    一進門鋪子中間,放著一張黃花黎嵌牙木雕山水寶座,寶座為三屏式,高度自靠背搭腦處向兩側扶手依次降低,靠背及兩側扶手的屏心為天青色漆地,在漆地上嵌飾鸂鶒木山水樓閣圖,,高山巍峻,白雲環帶,重簷樓閣,掩映其中,能工巧匠以斧鑿為畫筆,良木為宣紙,鸂鶒象牙為顏料,背板正麵及扶手中間為天青色漆地,嵌雕雞翅木山、樹,雕牙骨人物、流雲,將一幅立體的山水圖卷完美的展現出來。寶座靠背及兩側扶手的邊框雕迴紋拐子,座麵為楠木座心,下有束腰,四條腿子直下,至足端形成內翻迴紋足,足下踩托泥,寶座前還附有黃花梨腳踏一隻。


    黃花梨木嵌染牙木雕山水圖寶座


    宋青雲和陳陽帶著驚訝的目光,齊齊走上前仔細看了起來,整體用材厚重,造型和色調均達上乘,製作手法極為精致,是清代乾隆時期的家具精品。這種寶座大多擺放在宮廷正殿明間的中心或顯要位置,單獨陳設,極少成對。在寶座的背後還要放置一個較大的座屏,兩邊放置甪端、香筒、仙鶴、蠟釺等器物,格外尊貴、莊嚴。皇帝端坐在寶座之上,俯視群臣,君臨天下,充分體現出帝王的權威,以達到明製度,示等威的目的。


    屏風細節圖


    眼前這山水寶座,在故宮裏有一套一模一樣的,隻不過眼前山水寶座,尺寸比故宮裏小了不少,也不知道誰這麽大膽,在乾隆時期居然敢仿製這物件。


    椅子圖案


    皇家工匠的3d立體感


    做工細節


    “我艸!”陳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楚老板,真人不露相,你這一個物件,能頂我一個鋪子了!”


    宋青雲喉嚨也是微微動了一下,仔細看著材質,花紋,果然是乾隆時期的物件,木器這東西,能收到這樣一件東西,足足可以吹三輩子了,而且能看的出來,楚老板平日裏養護的非常到位,豎起大拇指,“楚老板,我認識所有玩木器的人裏,你是這份的!”


    陳陽在旁邊側頭好奇的看向楚老板,“楚老板,這麽大的一個物件,你是怎麽發現的?”


    楚老板笑著擺擺手,伸手示意陳陽和宋老板上去試試,之後向兩人解釋了一番。原來這寶座是楚老板分開撿漏到的,座位和腳踏是自己父親那一輩撿漏下來的,一直留著,後來因為家庭緣故,自己在蘇撿漏到了屏風,自己就買了下來,這樣才湊成了一套。


    還別說,這座位坐著是挺舒服的,陳陽試坐了一下,感覺很不錯,看來古代帝王是懂得享受的,而且這還不一定是皇帝坐的。


    “楚老板,你要是打算將這寶座送去拍賣,我親自雇車跟著幫你送到京城!”宋青雲轉身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這椅子同樣是老物件,隻不過是件紫檀的椅子。


    “你放心宋會長,打死我都不不會賣,哈哈!”楚老板仰頭笑了一下說著,隨後親自給陳陽和宋青雲倒了兩杯熱茶,“我打算將那隻清中期的紅木雕龍畫櫃送去拍賣,咱之前也沒上過拍賣,想著讓宋會長過來參謀參謀。”


    雕龍畫櫃,說白了就是古時皇宮裏用來放字畫的物件,明清家具中所提到的紅木,往往需要與國標《紅木》相區別,有廣狹義之分,但紅木的學名到底叫什麽,還存在多種說法。


    紅木之名主要流行於江南地區和北方,廣東地區往往稱其為“酸枝”,清代江藩撰寫的《舟車聞見錄》中還提到:紫榆來自海舶,似紫檀,無蟹爪紋。刳之其臭如醋,故一名酸枝。酸枝初伐時,芯材淡紅色至赤色,經長時間放置,可沉於水。


    楚老板口中這件雕龍畫櫃,設計為兩具抽屜,抽屜麵板乃寬大。整體做工精細,經過精挑細選的材料雕刻而成。紋飾雕刻牙板、均浮雕雙龍戲珠紋和雲紋、雕工精致細膩、畫麵栩栩如生、寓意吉祥如意之美,一眼就知道是清中期時候的物件。


    宋青雲和楚老板看著旁邊的雕龍畫櫃,而陳陽則將目光放到了旁邊桌子上擺放的一隻筆筒,筆筒此時已經布滿了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沒有動過了,筆筒裏放著的不是毛筆,反而是平時用的一些零七八碎的東西,看來楚老板根本沒拿這筆筒當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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