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齊,陳陽也不說話,拿起筷子,甩開腮幫子就吃。井上一生在旁邊拿著筷子,剛想夾菜,陳陽一定轉桌,最後氣的井上一生將筷子一放,“陳老板,這是剩下的一百五十萬,我的青銅方尊呢?”


    陳陽往嘴裏塞了一口肘子肉,大口嚼著,“井上先生......”陳陽一邊嚼著一邊說著,井上一個字都沒聽清。


    “陳老板,你的能再說一遍麽,我什麽都沒聽清楚。”


    陳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將嘴裏的最後一口咽下去,“我說,井上先生,你是不是傻,接生的時候,護士是不是把你扔了,把胎盤留下了!”


    “八嘎!”井上一生旁邊的一位小個子,拍著桌子直接向陳陽瞪起了眼睛。


    “八你大爺!”陳陽伸手抄起酒杯扔了過去,小個子居然伸手就接住了,正要衝陳陽動手,被井上一生攔住了。


    這老鬼子身邊有高人呀!陳陽白了小個子一眼,抄起筷子,繼續往嘴裏送著菜,心裏默默琢磨了起來。


    “陳老板,你的到底什麽意思?”井上一生看著陳陽一字一句問道。


    “我什麽意思,切,”陳陽把嘴一撇,“今天我接從京城過來的領導,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跟領導在一起!”


    “我能當著領導的麵,說咱們之間的交易?我想活不想活了!”


    原來是這樣,井上一生點點頭,“那我們之間的交易.....”


    “繼續進行!”陳陽看了井上一生一眼,邊吃邊說著,“現在上麵來人接手青銅方尊,誰也想不到這時候我敢賣,燈下黑,懂麽?”


    井上一生看著陳陽點點頭,難怪這家夥雖然有些傲慢無禮,但膽色確實過人,居然敢在這個時候繼續交易。


    想到這裏,井上一生拍拍旁邊的黑色箱子,“陳老板,既然這樣,我的錢在這裏,我要的東西呢!”


    “說你傻,你還不信!”陳陽一臉不屑的看了看井上一生,隨後將筷子往桌麵上一扔,“井上先生,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交易的物件可是青銅器,你覺得我會這麽大搖大擺帶著物件來麽?”


    說完話,陳陽起身站了起來,將白天張老三告訴自己的地址,放到轉台上,之後將紙條轉動到井上一生麵前,“井上先生,明天帶著錢,穿上黑色襯衫,帶一頂黑色帽子,左手戴上一隻白手套,去這個地址,隻許一個人!”


    “記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說完話,陳陽衝著井上一生笑了一下,就這樣轉身離開了,“謝謝你的晚飯!”


    第二天,陳陽、秦浩峰、柱子、勞杉和宋青雲紛紛坐在店裏麵,而振豐則開車在張老三說的位置,默默監視著一切。陳陽左右各放著一隻大哥大,隨時等著張老三打電話過來。


    “哥,你把張老三和井上一生湊到一起去了,不怕擔心出問題麽?”柱子在旁邊有些擔心問道。


    陳陽嗬嗬一笑,“出什麽問題?一個送錢,一個拿錢,不是正好麽?”


    “那要是張老三,把井上的錢搶了,井上在跑過來跟我們要物件怎麽辦?”柱子皺著眉頭,依舊有些擔心。


    “憑什麽找我!”陳陽輕笑了一下,“我又沒收到他的尾款,憑什麽把物件給他?想要物件,拿錢!”


    “他錢被搶了,跟我有什麽關係,報警去呀!”陳陽悠閑的喝著茶水說道。


    “那要是張老三沒把錢搶走呢?”


    陳陽撅了一下嘴,兩手一攤,“我都讓人把錢送去了,他張老三自己接不住,關我什麽事?”


    “本來就在通緝,又惹了外商,還不趕緊跑!”


    就在這時候,振豐打來了電話,說自己看到井上一生了,按照陳陽囑咐的穿著,已經進入飯店了。


    “張老三呢?”


    “沒看到,不過我在飯店對麵看到小眼鏡了,他坐在對麵小飯館靠窗戶的位置。”


    不大一會,陳陽就接到了張老三的電話,表示自己已經到了半天了,一直沒有看到陳陽,“陳老板,我希望你不要耍我,要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三哥,我怎麽會親自去呢,”陳陽嘿嘿一笑,“你躲避風險,我也得躲避風險呀!別忘了,我老丈人可是市委書記,大舅哥是方大海,一旦我出了事,牽扯更大,麻煩也更大。”


    “你的目的是要錢,無論誰去,能保證你拿到錢就行唄!”說著話,陳陽將井上一生的外貌穿著,告訴了張老三。


    片刻之後,張老三又給陳陽打來了電話,“陳老板,我看到你說的人了,不過我看外麵有好幾個人都像雷子,你是不是報警了!”


    “張老三,你是不是傻?”陳陽拿著大哥大罵道,“我要是報警,你現在還能跟我通話麽?”


    “看到他手裏拎的箱子麽,裏麵都是現金,你要是沒這個膽子,也別拿錢了,直接跑,到外地要飯多安全呀!”


    “去你媽的!”張老三罵了一句陳陽,隨後表示這裏不安全,自己需要換個地方,讓陳陽等自己消息。


    掛了張老三的電話,沒幾分鍾井上醫生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陳老板,我已經到了,你的到底在哪裏?”井上一生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不要浪費我寶貴的時間!”


    陳陽冷笑了一下,“井上先生,我昨天說過什麽?你是不是忘記了!”


    “我是不是讓你自己去,現在我的人看到你坐著一輛黑色轎車,轎車還帶著兩個人,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麽!”


    “那個.....”井上一生停頓了一下,之後抬頭四處看著,想找出陳陽的身影,“那是我的司機,我總不能自己開車來吧。”


    “井上先生,你不用四處看了,”陳陽嗬嗬笑了一下,“可以明著告訴你,我的人就在你附近,可以看到你的一舉一動。”


    “陳老板,你到底在哪裏呢?這麽簡單的事,一定要搞到這麽複雜麽!”井上一生多少有些不耐煩了。


    “我在哪裏?我當然在家裏了!”陳陽拿著大哥大,輕飄飄的說道,“井上先生,你不會以為我親自去跟你交易吧?”


    “你的什麽意思?”井上微微皺起了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開什麽玩笑,我得在這邊拖住上麵來的領導,”陳陽微微歎了一口氣,“你等我電話吧!”


    說完話,陳陽直接將電話掛斷了,默默等著張老三打電話聯係自己。


    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響著,每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秦浩峰緊張的不停搓著手,柱子在屋裏來迴轉悠著,隻有宋青雲和陳陽,兩人一邊笑著一邊聊著天,宋青雲甚至還看著陳陽那天晚上撿來的徐友泉的紫砂壺。


    “滴滴滴滴!”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陳陽的大哥大響了,“三源飯店,109包廂!”


    張老三說完之後,就把電話給掛了,你大爺的,你倒是告訴我三源飯店在哪裏呀,要不然我怎麽跟井上一生說呀!


    沒辦法,陳陽先聯係了振豐,知道了三源飯店具體地址之後,將地址又告訴了井上一生。


    “陳老板,我們隻是交易一件青銅器,你弄的跟交易軍火一樣,有意思麽?”井上一生不滿意的問道。


    “愛去不去!”四個字說完,陳陽直接掛了電話。


    三源飯店內,井上一生走進了飯店,掃了一眼大廳,之後向服務員問起109包廂,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井上一生往二樓走去,109包廂居然在二樓,華夏人真奇怪!


    飯店角落裏,張老三穿著工作服,帶著鴨舌帽,此時輕輕把帽沿抬了抬,眼睛緊緊盯著向樓上走去的井上一生,幾分鍾之後張老三離開自己的位置,快步向樓上走去。


    打開包廂門,看了一眼井上一生,隨後將門關好,“錢呢?”


    井上一生看著進來的男人,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兩手空空,顯然是沒有帶青銅方尊來,陳陽這是什麽意思?


    “物件呢?”井上一生盯著男人問了一句。


    “什麽tm的物件!”張老三逼近了井上一生,“趕緊把錢給老子!”


    “不可能,看不到青銅方尊,我是不會給你錢的!”井上一生拍了一下桌子,身體蹭的站了起來,眼睛眯縫著看向張老三。


    “媽的!”張老三心裏本來就著急,看到他手中的箱子,聽到這麽說,不用想箱子裏指定是錢了。


    罵了一句之後,張老三直接撲過去就搶井上一生手裏的箱子,井上一生抓住張老三的手腕一擰,之後一腳直接踢了出去,“八嘎!”


    張老三一愣,小鬼子?這到底什麽情況!來不及多想,今天自己的目的就是拿到錢,之後跑路,想到這裏,張老三從後腰抽出了匕首,直接向井上一生撲了過去。


    張老三雖然是亡命徒,但無奈井上一生身手確實不錯,三下五除二就把張老三按到了地上,腿跪在張老三胸口上,一隻手掐著張老三脖子,“八嘎,死啦死啦的!”


    “說,我的青銅方尊呢!”


    張老三不停的拍著井上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示意井上一生鬆開,現在張老三有些明白了,自己和眼前的小鬼子,都被陳陽玩了。


    “你......你先鬆開,我.....讓人把東……東西送來!”


    井上一生嘴角鄙視了一下,就這點本事還敢打自己的主意,陳陽簡直是找死!想到這裏,井上一生鬆開了掐著張老三的手,但並沒有從張老三身上起來,“你的,快快的!”


    張老三咳嗽了幾聲,表示自己現在就打電話,說著話,把手伸進了懷中,眼睛緊緊盯著井上一生。


    “砰,砰!”響聲過後,張老三一腳踢開了井上一生,井上一生倒在地上,一隻手死命的捂著胸口,鮮血不斷從手指縫中流下來,瞬間浸透了衣衫,兩隻眼睛死死盯著黑漆漆的槍口,“八.....八....”


    “八你媽了個巴子,砰!”張老三在額頭又補了一槍,拿起地上的箱子,轉身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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