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胭雲鹿凝白如玉的手指拿著印章仔細觀察片刻。


    “這東西有什麽用?”厭酒虛心請教。


    或許是覺得這東西不是很重要,胭雲鹿很愉快的為她解答,“鷹犬會有三個當家,他們手中所執印章分別是鼠首,牛首和虎首,鼠首權力最大,虎首最小,但這也是隻是相對而言,鷹犬會會長和二當家都很寵愛老三,他的虎首所管轄的,是一部分的財政調動和軍力調動。”


    “哦。”厭酒若有所思。


    胭雲鹿看著她的表情,提醒一句,“你若真想用它做什麽,得謹慎一點。”


    厭酒眉眼微動,把玩著手裏的印章,語氣輕快道:“當然。”


    “嗯。那我就先離開了。”胭雲鹿起身告別。


    厭酒看她喜歡吃草莓,臨走前給她裝了滿滿一袋。


    *


    之後幾天,關於紅狼窩藏閻羅的消息果然傳出,本來應該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卻並未攪起多大風浪。


    一方麵,比這個消息更勁爆的,是一些有關天涯門內部的隱秘被放了出來,迅速將那些消息覆蓋。


    比如天涯門門主其實更好男色,現在的某某某親信便是他豢養的小倌。


    再比如,天涯門那七階強者中的某個人,趁著現在混亂的世道,逼良為娼,如今擁有好幾房夫人。


    ……


    這些消息一出,天涯門眾人的臉都綠了。


    一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


    “什麽,天涯門這都是一幫什麽貨色啊!”


    “不會吧!天涯門門主看著挺正派一人啊,怎麽會幹這樣的事情!”


    “兄弟,你看看我的長相,會不會很危險?”


    ……


    另一方麵,由於喪屍入侵,所有人自顧不暇,更別談傳什麽八卦。


    從鴿者文明挖來的五階探子,最開始還有些局促,但很快,就被紅狼的內部夥食所折服,他更喜歡紅狼純粹的“能者上,庸者下”機製,不像之前加入的勢力,晉升需要依靠背景和關係,他覺得他能幹出一番事業。


    厭酒從他那裏,得知了不少消息。


    比如,趁著洪水泛濫,喪屍停止進攻淩雪十二城,無人區探索計劃已經暗中啟動,結果未知。


    再比如,西域花朝城似乎正陷入內戰中。


    厭酒聽到這個消息,不自覺蹙了下眉,想到了裴隸和他身邊兩個人,還有身在地下城的李茜玉姐弟。


    花朝城暗自建地下城之事本就奇怪,內戰會不會因此有關?


    隻是即使是像鴿者文明這樣大的情報組織,也無法在裴言華的手底下,探查到更多訊息。


    她手底下的探子還是太少,盡管她已經有意偏傾資源培養,成長起來仍需時間,隻靠寧宥桉和新加入的,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而能把這位高階探子挖來的人,更受厭酒重視,親自見了對方一麵。


    女生,個子目測一米七幾,一部分頭發被紮成很慵懶的馬尾,一部分隨意披肩,頭發不長,其中一抹挑染成灰粉色,衣服是陳舊的牛仔衣褲。


    厭酒看著她,沉默幾秒才道:“你不是紅狼的人。”


    外貌這麽有個性的人,紅狼沒有。


    對方手指轉了下椅子扶手,很自然的叉開長腿坐下,雙手撐在椅子靠背上,一點也不扭捏的打量她這位新領導,“我是你們紅狼新引進的人才啊,介紹人沒跟你說嗎?”


    厭酒又沉默了。


    估計是介紹人不認為這貨是個人才,提都沒提一句,輕輕鬆鬆讓她入了紅狼。


    “叫什麽名字?”


    “何星。”


    “以前在哪工作?”


    “天涯門。”


    “……在天涯門做什麽工作的,為什麽來我這兒?”


    女生神情真摯,眼神明亮,“我是主動來這兒的,想親眼見見傳聞中極其年輕,又力退諸強的紅狼首領,正好那位可愛的介紹人給了我這個機會。”


    “至於我的工作,”她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擦,一張神秘卡牌出現在手裏,襯得一雙手指修長流暢,很少有女生的手能做到這樣,“占卜。”


    占卜。


    聽起來是很虛無縹緲的東西。


    厭酒沒因她真誠或是假意的恭維話產生情緒波動,“給我算一個。”


    何星驚愕,“你信?”


    “為什麽不信?”


    “我之所以離開天涯門,就是因為他們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信你,因為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就算你在說謊,我也沒有什麽損失,可對於你來說,你得好好珍惜你的小命,欺騙我的人一般都沒什麽好下場。”厭酒語調平靜,黑幽的眼眸注視著何星。


    何星從裏麵感覺到一股寒意與瘋勁。


    “您想知道什麽?事業,權利?”


    “看看我的愛情現在安不安全。”


    “……”


    什麽叫……


    好吧,看來傳聞中這位紅狼首領有相好是真的。


    不過誰能知道你現在的對象就是你以後的呢。


    這種測算根本不成立嘛。


    她瞅瞅厭酒的神情。


    算了。


    她開始動手測算。


    一張張神秘的卡牌出現在手裏,不斷變幻位置,依次羅列……


    何星注意力高度集中,厭酒沒有打擾她,安靜的等待結果。


    何星原本神色自信,遊刃有餘,漸漸地,神情變得嚴峻,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瞳孔中各種字符漂浮匯聚,宛如散落的項鏈,始終無法串聯成珠。


    這一次測算,將近用了二十分鍾。


    何星結束的時候麵色蒼白,氣若遊絲。


    尼瑪。


    她有點想罵人,她這什麽神仙對象,這麽難卜算?


    她以前從沒有超三分鍾的!


    她抿了抿有點失水幹裂的唇,“我隻能說,目前,他仍然安全。”


    可屬於他的命線,現在如同行走在懸崖峭壁,不知道什麽時候,便會失足跌落。


    她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測算出現了某種錯誤。


    “嗯。”厭酒掃了一眼她的臉色,“貢獻點三百,你迴去吧。”


    何星聽到貢獻點,眼睛微亮,好歹沒白幹一場。


    不過她覺得這貢獻點沒那麽好拿,迴去……迴去還得重新算一下。


    *


    厭酒等著鷹犬會那位三爺自己送上門,把他的東西贖迴去,等了幾天,卻遲遲不來。


    她心想是不是自己該親自上門討利息,寧宥桉忽然告訴她一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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