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風冷月。


    飛鳳鎮中學門口,森下一郎的屍體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學校的大火逐漸被七團的官兵們撲滅,隻剩下零星的火光。


    校長顧雲舟怔怔的看著滿地的殘垣斷壁,輕輕歎了口氣,臉上神情複雜,一言難盡。


    寒風帶著森森的寒氣,唿嘯而來。


    葉大龍緩緩走到顧雲舟身邊,微笑道:“顧校長,不要難過,我的部隊裏,不乏建造房子的能人巧匠,過幾天,我就能還你幾間寬敞明亮的教室。”


    顧雲舟微微一怔,滿臉欣喜,遲疑道:“葉將軍,這。。。合適嗎?”


    葉大龍微笑道:“嚴格來說,這些教室都是我的部隊摧毀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顧雲舟皺眉道:“可是,你們的部隊正在打仗啊,哪有時間建造房子?”


    葉大龍搖了搖頭道:“打仗也有結束的時候,總之,你不用管,我給你建好教室就行了,教書育人是百年大計,什麽時候都不能耽誤。”


    顧雲舟看著葉大龍,心生敬意,長長的作揖道:“葉將軍愛民如子,慈悲為懷,顧某替孩子們謝謝葉將軍的厚愛,說句老實話,像你這樣為民著想的國軍將領,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葉大龍微微一笑,指著俞博文,對李明道:“老李,他叫俞博文,是這所學校的老師,他準備投筆從戎,你就收下他吧!”


    李明微微一怔,上下打量著俞博文,嘿嘿笑道:“大秀才當兵,會不會屈才了?”


    俞博文滿臉通紅,苦笑道:“長官就不要笑話我了,我是認真的。”


    他是葉大龍親自介紹的,李明不敢怠慢,也不敢過度的為難他,當即點了點頭。


    “好,正好部隊裏缺人,來就來吧。”


    他在人群中尋找了一會,大聲叫道:“老廖,過來。”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老兵快步走過來,向李明敬禮道:“到,團長有什麽吩咐?”


    李明指了指俞博文道:“你是部隊裏的老兵了,給我帶一個新人,先教他在戰場上保命的本事,然後再教他如何打槍。”


    老廖眉頭一皺,有點不太情願,但是遲疑了一會,還是答應了:“是,團長。”


    李明把頭湊過去,低聲道:“這個人是師座親自送過來的,你小子給我認真點,不要應付了事,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老廖笑嘻嘻道:“團長,我肯定認真啊,你就放心吧!”


    李明把俞博文拉過來,叫道:“好,我就把他交給你了,給他一支槍,還有子彈,去吧!”


    老廖揮了揮手道:“小秀才,跟我走吧!”


    一切進行的太快,俞博文其實還沒有準備好,就被老廖拉著向前跑。


    俞博文踉踉蹌蹌的往前跑,臉上有點惶恐,忍不住迴頭看向葉大龍和顧雲舟,但是卻被老廖拉著一直跑。


    他咬了咬牙,拋棄私心雜念,毅然決然的跟著老廖,決心開始新的人生旅程。


    戰鬥結束了,葉大龍派出部隊,安慰驚慌失措的飛鳳鎮老百姓,以免他們陷入更多的恐慌。


    在返迴師部的路上,葉大龍發現,雲城方向的戰鬥好像結束了,沒有槍炮聲,也沒有炮彈爆炸產生的紅光。


    孫超滿臉疑惑,皺眉道:“師座,遠處的戰鬥結束了,為什麽啊?在我的印象中,日本人是不那麽容易服輸的。”


    葉大龍看了遠處一眼,冷笑道:“日本人原來的如意算盤,是裏應外合,現在,我們消滅了飛鳳鎮的日本人,他們還怎麽裏應外合?很可能是知難而退了。”


    “哦。”


    孫超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葉大龍迴到師部不久,郭東樓也迴來了,興衝衝的向他匯報戰鬥的情況。


    “師座真是明察秋毫,這些日本人奸似鬼,也逃不過你的法眼,我們去甄別他們身份的時候,他們還一個勁的辯解,說他們是老百姓,當我們要去搜查他們住處的時候,立即原形畢露,和我們動起手來。”


    葉大龍點了點頭,皺眉道:“怎麽樣?部隊傷亡如何?”


    郭東樓沉聲道:“我們在進攻之前,已經做好了周密的安排,日本人龜縮在十多間房子裏,兵力完全沒有展開,火力也被我們壓製住,不過,即便是這樣,我們還是戰死了六十多個兄弟。”


    葉大龍點了點頭,日軍有四百多人,無論如何,這個戰損比還是可以接受的,和李明的部隊差不多。


    “報告。”


    此時,師部譯電員楊佳清脆的聲音響起。


    “報告師座,趙朋團長來電,日軍已經退兵了,目前雙方隔開了一段距離,大家相安無事。”


    葉大龍點了點頭道:“好,給趙朋團長迴電,打得好,讓他保持警惕。”


    “是。”


    楊佳立正敬禮,轉身走了出去。


    陳天來笑眯眯道:“師座,看來我們打掉了他們在飛鳳鎮的內應,對他們的打擊挺大啊!”


    杜博均笑道:“何止是大?對他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完全讓他們的幻想破滅,才不得不停止了進攻。”


    226師一眾高官興高采烈,一致認為是日軍的內應被消滅,從而導致雲城方向的日軍放棄了進攻,葉大龍也深以為然。


    葉大龍掃了大家一眼,沉聲道:“第二戰區給我們的任務,是牽製雲城的日軍,給前線的衛立煌將軍減輕壓力。“


    ”說實話,我們這個任務的彈性空間非常大,如何才算是牽製了日軍?誰說了算?大家發表一下意見。”


    左心橋搶著道:“那還用說,當然是我們說了算,這個仗打到什麽程度,我們完全可以根據自己情況決定,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杜博均點了點頭道:“左旅長言之有理,我們牽製日軍到什麽程度,取決於我們能夠承受多大的壓力,反正不能跟日本人拚命。”


    陳天來微笑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要把握好一個度,如果我們過於保護自己,給不了日軍足夠的壓力,那麽前線的衛立煌將軍該不答應了,恐怕要到委員長那裏告我們的狀。”


    眾人眾說紛紜,都傾向於在保護自己的同時,再談如何牽製日軍的問題,這是人性使然,葉大龍也不反對。


    葉大龍掃了眾人一眼,肅然道:“我們初來乍到,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呢,我們第一仗必須要打好。”


    “目前,雲城裏有一個旅團的兵力,準備開赴前線,我們要將他們拖在雲城,免得別人說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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