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默契,顯然已經共同協作捕獵多年,可梁平和喪彪也不落下風。


    兩頭狼彈跳撲起的瞬間,梁平一彎腰拉著哥哥倒在地上就勢一滾,躲過了第一擊,喪彪緊接著撲過來救人。


    它沒什麽戰鬥經驗,但勝在體格夠壯實,一頭撞過來跟座山似的,差點兒給兩頭狼撞成腦震蕩,有效拖住了它們的進攻速度。


    “跑!”


    多虧了喪彪這一打岔,梁平和梁恆兩兄弟抓住機會趕緊往外跑。


    可等兩兄弟連滾帶爬的衝出屋子才發現,獨眼母狼不知道什麽時候領著兩頭狼堵住了院門。


    見倆人出來還舔了舔嘴唇兒,一副等不及要開飯的樣子看的兩兄弟後心一涼。


    腹背受敵,本來兩頭狼就已經夠棘手了,這又來三頭。


    梁平臉上汗都下來了,他果斷抬起槍瞄準獨眼母狼,決心就是死也不能太窩囊,說啥要帶走一個墊背。


    可哥哥梁恆卻沒有他那麽高的覺悟,剛剛找迴兒子還沒來得及把他送迴到母親身邊,咋能倒在這裏?


    雖然知道語言不通,但梁恆還是哆哆嗦嗦的跪下來,很沒有骨氣的祈求道:


    “狼···狼大仙···知道您通人性,您看這這這···這裏頭三個人你們肯定夠吃了,就放我們哥倆走吧!您瞧我倆瘦的,幹巴骨頭架子也沒味兒啊~”


    翻了個白眼,梁恆不知道哥哥鬧的是哪一出,對牛彈琴能好使嘛?


    屋裏的喪彪已經和按住馬老二一家的兩頭狼幹了一仗,不知道它咋溝通的,兩頭狼沒再追出來咬梁家兄弟。


    獨眼母狼已經吃過人了,因為愛好掏內髒,它一頭一臉都是血,朝著梁家兄弟走過來時,背後一串血腳印瞧著尤其觸目驚心。


    隨著它靠近,梁家兄弟同步退後,直到退無可退,然後···然後三頭狼就跟沒看見他倆似的,徑直走進了屋。


    已經做好殊死搏鬥準備的梁平此刻顯的像個呆子,但不得不說,這馬家村的狼指定是有啥說法,看來他們專吃馬家村人的傳言並不全是假的。


    屋裏的馬老二一家三口見梁家兄弟去而複返,這迴掙紮的更厲害了。


    “救命!老鄉救命啊!求你們了!出去幫我們喊一嗓子···人多了狼就怕了!”馬老二還被狼按著,褲襠裏屎尿齊出,惡臭熏人,顯然被嚇破了膽。


    他媳婦是被狼從門口叼迴來的,被咬斷了腿失血過多,此時人已經迷糊了,三個人裏,兒子小馬的精神頭是最好的。


    畢竟事關生死,他沒有把寶全壓在梁家兄弟身上,而是趁著狼群的注意力被喪彪吸引,匍匐在地上,一點點朝門口挪動。


    他都想好了,等他掙紮出了這屋門,就站起來往外跑,大聲唿救,叫鄉親們抬火槍過來。


    狼再兇殘也是畜生,怕刀怕槍怕火器,人一多它們隻能逃命。


    說起來要不是自己一家運氣不好被人藥翻爬不起來,狼群哪裏敢大白天進屋裏來?


    還不知道村子已然淪為狼群的自助食堂,小馬匍匐在地上,滿臉都是怨恨和恐懼。


    他還挺謹慎的,借由老父親老母親向梁家兄弟求救的空隙,逮住機會就往外爬。


    看得出來他行動已經基本不受限了,到底年輕代謝好,即使沒有就醫,毒藥的影響也到頭了。


    村兒裏大多數人估計都和小馬的情況一樣,這時候都差不多清醒過來,恢複了力氣。


    如果沒有遇到狼的話,說不定知曉東窗事發的他們已經著手準備跑路了。


    隻可惜沒有如果,閻王要你三更死,老天爺都打配合,律法不一定能製裁你,但吃人的狼群一定可以。


    小心的在地上挪動,小馬不敢抬頭,他汗如雨下迷糊了雙眼,好不容易抽空抹了一把汗,結果就這麽一花眼的功夫,麵前便投下一片陰影。


    一對沾滿血痂的狼足悄無聲息立在他眼前,從小馬的角度仔細看,甚至還能看見那指甲縫裏新鮮的碎肉。


    “啊····不····不要···”極致的恐懼化為卑微的祈求,作為這家裏的獨苗苗,小馬還從來沒有哪一分鍾像此時此刻一般無助絕望。


    真是風水輪流轉,被他買來又賣掉的媳婦兒和親生女兒叫人販子帶走時,是否也是這般感受呢?


    “啊!!!”


    獨眼母狼還是一如既往的狼狠話不多,它一口咬在小馬後脖頸上,其它狼也衝向老馬兩口子。


    屋子裏先前的屎尿臭氣很快被衝天的血腥氣彌漫覆蓋,梁家兄弟被這過於原始的進食現場嚇破了膽,想跑,喪彪這傻狗又不動彈,急的梁平抓耳撓腮。


    此時的梁平還不知道,不僅他和哥哥兩個人害怕,喪彪也被嚇得夠嗆。


    四條狗腿好像剛新長出來似的,不聽使喚,根本就使不上勁兒,委在牆角的它頭都不敢抬,仔細看尾巴都夾緊了。


    偏偏獨眼母狼還挺好客的,咬了小馬兩口嚐了嚐味道似乎還行,便熱情的招唿喪彪趕快過來吃上兩口便飯。


    梁平對天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在狗臉上看見過如此人性化的表情。


    隻見喪彪滿臉的抗拒,眼神躲閃,內心此刻似乎正經曆著某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掙紮。


    然後···然後他就拖著使不上勁兒的後腿晃蕩到梁平身邊,飽含歉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朝獨眼母狼嗚嗚叫了兩聲。


    “你這狗日的···”梁平頭皮都炸開了,喪彪這意思分明是叫他先吃!


    果然,獨眼母狼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它是領導者,平時吃飯群狼也會尊敬它讓它先吃,想到這裏它果斷讓開位置,兩隻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梁平。


    一副你不吃他我就吃你的樣子,還挺客氣。


    梁家兩兄弟臉色難看的好像死人,默契的同時吞了口口水。


    他們是沒膽子迴絕狼大仙好意的,對視一眼後,作為哥哥的梁恆可算是支棱了一迴,主動往前走了一步。


    人的意誌力和生命力有時候真的很強,強的讓人不忍心。


    靠近以後梁恆才發現小馬還沒斷氣,隻是喉嚨被豁了個大口子,大概傷到了聲帶,這才一直沒發出動靜。


    看著仇人的臉,聯想到他曾經對自己的兒子做過什麽,梁恆握著槍托的手微微收緊,臉上表情滿是厭惡。


    “要怪就怪你們不幹人事兒,都是報應!受著吧,下輩子做個好人。”說著他抬起手,一槍托狠狠砸在小馬的子孫根上。


    接連幾下將他那玩意兒砸的稀爛,過程中還有意識的小馬不是沒有掙紮過,可他剛一伸胳膊就被獨眼母狼咬住,一個拉扯直接把胳膊扯了下來,徹底疼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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