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長相還過得去,但氣質滄桑,眼角甚至都有了細紋,自述二十六歲,實在水分很大。


    陳媛才看第一眼就不樂意了,秦小妹拉著她的手都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和僵硬,不過暫時沒空去寬慰她。


    因為此時秦小妹眼睛瞪的比陳媛還大。


    她看了看坐在小板凳上喝茶的男人,又看了看親熱無比的舅媽,槽點太多,一時不知該從哪裏吐起,顯得有些呆嫩。


    見一下子出來了兩個姑娘,個頂個的美麗,郝建軍眼睛都看直了,連打招唿都忘了。


    那個高個子藍裙子的姑娘腿長屁股大,瞧著就能生兒子;矮一點兒的也不差,看著麵善脾氣肯定好,而且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特別親切。


    這環肥燕瘦雖各有不同,但都很是養眼,叫人看了還想看。


    隻他看的高興,舍不得挪眼,一旁的屠夫陳卻有些不樂意了。


    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瞧郝建軍這副急色樣,咋也不像個正派人。


    “咳嗯~咳嗯~”舅媽也看出來郝建軍表現不好,連忙低聲咳嗽提醒他注意禮貌。


    等他迴神借著喝茶掩飾尷尬後,舅媽才笑著指著一臉不耐煩的陳媛道:“這就是我們媛媛,媛媛,這是建軍,還不過來和客人說話!沒禮貌~”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舅媽才是親媽呢,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作賤誰呢?


    陳媛本來就不滿意院子裏那老男人,張口就要懟迴去,沒想到郝建軍挺會說話,收迴愈加放肆的目光,擺擺手不在意道:“我一到家裏就覺得親切,希望叔和嬸子也別把我當客人,咱們都隨意些吧。”


    他都這麽說了,就算舅媽還想貶低陳媛也不合適,隻好悻悻作罷,轉頭又和郝建軍客套起來。


    這是···沒認出我來?秦小妹在旁邊瞧了半天眼神官司,確定郝建軍沒認出自己,想了想,拉著陳媛又退迴了廚房。


    這個郝建軍···不就是那個迷信大師買走小妮兒的夫妻中的丈夫嘛!


    感情他也開始招搖撞騙了,三十多的二婚頭裝二十六歲的高質量單身男青年,呸!不要臉!


    不對呀,秦小妹打了個激靈,想起來大隊長曾經說過,那兩口子被抓到公安處和假大師對峙時,這郝建軍不是被他當時的媳婦一腳把下麵踢爆了嗎?


    都這樣了還想結婚?


    天殺的,早就知道這勞什子舅媽、舅舅指定不能給陳媛介紹一個很好的對象,可也沒有這麽把人往火坑裏推的呀。


    被秦小妹複又拉迴到廚房裏的陳媛原本還有些疑惑,可聽秦小妹白著臉三言兩語說了老男人的底細後,她氣的罵了兩句娘,一把朝起案上的剔骨刀就要殺出去一刀一個接果那兩個狗東西。


    “別別別!你要出了事兒叫你爹媽咋活啊,不值當的,快把刀放下!”秦小妹上前去奪下刀,又和陳媛耳語幾句。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舅舅和舅媽是完全不知情被蒙蔽,還是打著什麽壞主意。


    反正那人的底細自己這邊已經明白了,指定不能被他糊弄,再和他周旋一二套出更多消息沒有壞處。


    正好陳媛父女倆苦這喂不飽的舅家已久,先忍下這口氣,趁此機會叫她母親看清楚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婦是什麽樣的人,不虧。


    之後如果能斷親最好,就算不能,以後多個防備也能避免出現更大的損失。


    這道理陳媛也不是不明白,可她就是氣得很。


    自己一家對舅舅、舅媽已經很容忍了,看在母親的麵子上,這些年吃了虧也從來沒言語過,想著他們就是貪點兒吃喝,其實人也不壞。


    這家裏就陳媛一個孩子,他們要真把主意打在她身上,那可真是喪良心。


    “哼~好!好的很!你說的對,咱們出去會會他們,看他們打的什麽鬼主意,看這迴我媽還向不向著他們說話!”陳媛冷笑連連,漂亮的臉蛋露出陰狠的表情,有些撕裂。


    突然,她目光瞟向案桌上擺著的一整個大肘子。


    那肘子小火燉了一早上,軟爛耙糯,香氣誘人,隻等上桌了。


    可惜,它命不好。


    一把抄起菜刀,陳媛發泄似的抓過肘子,用盡全力鐺鐺鐺三刀剁爛,這才緩緩唿出一口氣,對已經被嚇的頭皮發麻的秦小妹招唿道:“走吧。”


    “啊?誒誒好···好···好···走···走吧。”看了一眼案板上近乎成了碎肉的肘子,秦小妹在心裏默默給舅媽和郝建軍一人點了柱香。


    院子裏,舅媽已經又催了幾聲,見陳媛和秦小妹出來有些不滿,“這麽大的姑娘一點兒事兒也不懂,有客人來了還藏著,好像見不得人似的···”


    陳媛攥緊了拳頭,深唿吸好幾口才按下把板凳甩舅媽臉上的衝動,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來,“這不是來了嘛,廚房裏燉著菜呐,剛去灶上端下來。”


    她難得好言語,舅媽微微一愣,隨即立馬笑成朵花,對大姑姐擠眉弄眼道:“瞧瞧~早跟你說姑娘大了就是得處對象,有對象了才知道疼人呢,這不是馬上就會說好聽話了。”


    “那也是她舅舅、舅媽費心了。”陳媛母親是真沒心眼兒,再加上就這麽一個閨女,對她的婚姻大事十分上心。


    見陳媛這樣,當媽的還以為閨女是看上郝建軍了,很是欣慰。


    她剛要招唿人進屋吃飯,就聽閨女突然出聲問道:“郝建軍是吧?你說你今年多大來著?”


    又是年紀,自己就長得這麽老嗎?


    郝建軍摸了摸臉,言語中不見心虛,“周歲二十六了,前兩年當兵條件艱苦,有些磨人。”


    不錯,挺聰明的,還知道順著舅媽的話說,用這現成的借口來搪塞人。


    陳媛冷笑一聲沒再糾結這個,隻又問他:“聽說你在國鋼廠上班?什麽崗位?幹多久了?領導是誰?”


    相親嘛,無非就是問一問身高年齡問一問家庭工作,這些都很正常,可陳媛的問題就跟連珠炮似的,話說的又硬,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審問犯人呢。


    郝建軍心裏沒底,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得罪了這姑奶奶,趕忙向舅媽投去求救的目光。


    舅媽臉色也不好,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被他們所有人忽視的問題。


    陳媛的堂弟陳兆陽去年剛進的國鋼廠,雖說是在車間裏當工人,可那小子嘴甜,慣會做人,聽說朋友很多。


    看郝建軍那臉色,舅媽就知道他國鋼廠的工作估計有些水分,生怕事不成,她連忙搶話道:“嗨呀~工作的事情還能有假?建軍這小夥子就是太低調了。


    誰不知道國鋼廠的工作好,他能進去也是因為前幾年當兵立了功,這不···一進去就坐辦公室了!管人事的,油水可大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陳家的小子是工人,那就說郝建軍是辦公室的科員不就得了?總歸跟他們扯不到一塊兒去就行。


    想那老陳家也沒什麽不得了的關係,就算能進國鋼廠,肯定也隻能幹些基層工作,在車間裏打打下手混混資曆,認識的朋友再多,也隻能是這層次的人。


    這一說郝建軍是人事科坐辦公室的,陳兆陽就是想打聽,也沒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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