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和小錢父子倆一大早就出門幹活兒去了,李樹最快也要傍晚天快黑的時候才能到家,指望男人是指望不上了。


    劉亞琴和洪燕燕得知消息,自告奮勇也要和秦小妹一起去,怕戰鬥力不夠,她們又下去知青點,把在自留地裏幹活的趙芬蘭給叫上了。


    她長的高挑,長手長腳的,運動神經十分發達,論幹仗誰也不明白她一個城裏姑娘為什麽會如此擅長。


    最後隻能歸結於天賦使然,羨慕不來。


    三個姑娘,加上不放心非要跟著一道去的錢大娘,四個人腰上別著家夥,一路小跑到小妮兒家時,他家的幾個兒子正和一對夫妻指著鼻子互相問候對方老娘。


    小妮兒沒有參與任何一邊的罵戰,隻是安安靜靜的蹲在角落裏,小小的,看著就很可憐。


    才一個多月不見,她更瘦也更沉默了,秦小妹一進院子看見她,當時眼淚水就掉下來了。


    “小妮兒!好娃,你可算迴來了!”


    聽見秦小妹的聲音,人群安靜了一瞬,小妮兒抬眼的瞬間迷茫退卻的幹幹淨淨,她的親人終於來了。


    “姐姐!嗚嗚嗚~我好害怕!嗚嗚嗚~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喪彪!喪彪你也來了!嗚嗚嗚,我可想死你了。”


    溫柔舔舐著女孩兒幹癟小臉上的眼淚,喪彪對這個消失很久的朋友充滿了單純的思戀和相見的喜悅。


    沒想到會有人來,剛才還吵吵嚷嚷的幾人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很明顯是不想叫外人知道他們買賣小孩兒的事情。


    可他們就在院兒裏吵架,上頭了並沒有控製音量,周圍鄰居早就圍上來看了,想瞞也瞞不住,驚動隊長是遲早的事兒。


    到底不是本村人,那對外來的夫妻見來人了心裏有點兒打怵,隻想趕緊拿錢走人。


    “老大哥,你這閨女又沒少塊兒肉,我們夫妻倆好心給你養了一個多月,還不多收你夥食費,你有啥好不樂意的?別太過分了!”


    聽口音這對夫妻倆似乎是城裏來的,看穿著也很體麵,至少應該是不用從事體力勞動的家庭。


    小妮兒家三代貧農,家裏所有的親戚都是農民,什麽時候有這樣體麵的親戚了?


    而且···看上去兩家關係不太好的樣子。


    小妮兒的幾個哥哥都是混子,家裏窮也不想辦法改善條件,上工幹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年年都是倒掛戶,賣妹妹得來的八十塊錢,早被他們拿去填了人口糧窟窿,哪兒還有錢拿出來還給夫妻倆?


    “不是我們過不過分的問題,誰知道你們會反悔呀?那錢早花幹淨一分不剩了!反正要人你們就帶走,要錢一毛沒有!”


    原來是雙方意見不統一,這才把事情給鬧大了,秦小妹緊緊抱著小妮兒,生怕那對夫妻討不到錢,真來搶孩子。


    不管怎麽樣,孩子是迴來了,錢大娘看見小妮兒心也寬了,上前去勸了兩句。


    “我瞧你們二位也是有文化的人,應該知道這種事情沾了錢可是要吃槍子兒的,不如就這麽算了吧,你們能把孩子送迴來也算知錯能改,至於錢···各退一步怎麽樣?”


    要不鬧大了買賣同罪,誰也得不了好不是。


    錢大娘真是好心的,村裏人排外,這兩口子買孩子又不占理,她怕等一會兒圍的人多了這兩口子走不了,這才勸他們見好就收。


    可誰知道這兩口子都是暴脾氣,聽了這話十分不屑,直接一口老痰差點兒沒吐在錢大娘臉上。


    “呸!你個老娘們可真會說,錢又不是你掙的你當然不心疼啦?我看你們都是一夥兒的!告訴你們,人我也送迴來了,不退錢是不可能的!”男人護著妻子,態度表現的很強硬。


    他一嚷嚷,躲在秦小妹懷裏的小妮兒徹底瑟縮成了小小一團,似乎很害怕他。


    “別害怕,你已經迴家了,他們再不能傷害你了。”說著,趙芬蘭麵無表情,一把抽出了後腰別著的砍柴刀。


    緊接著刷刷刷三聲,秦小妹和劉亞琴洪燕燕三人也都掏出了家夥。


    雖然她們都來自不同的家庭,有著不一樣的成長經曆,但都一樣看不起欺負女人和孩子的醃臢貨。


    就是路過看見她們也不會不管,更別說還是自己家門口的事兒了。


    三人態度明顯比男人還硬,人嘛,欺軟怕硬向來如此,刀子一亮出來,那邊態度立刻好多了,甚至主動講起了道理。


    “別別別!別誤會,我們兩口子真是好人來的,要不是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把這小娃領迴家養著,你問問她!打從進了我家的門兒餓過一頓沒有?要不是她總想逃跑,我們還真舍不得把她送迴來呐。”


    這話說的倒還像是個人,隻是人心難測,秦小妹可不會隻聽他一人之詞。


    再說了,就憑現在人重男輕女的思想,他們兩口子沒有自己的孩子,小妮兒這麽多兄弟他們怎麽不要?偏要她這個小丫頭?


    “小妮兒,你說,他們有沒有打你?”


    這對夫妻的很多行為都很古怪,一點兒不符合常理,秦小妹懷疑他們倆是變態,專領養小孩兒發泄暴虐秉性。


    果然,死死趴在她懷裏的小妮兒哽咽著,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控訴這對夫妻對她的虐待。


    “他們好奇怪,給我喝加了黃紙灰的水,還拿針紮我的肚子和手指頭,要我大聲喊疼,晚上也不讓我睡覺,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跑又跑不掉···,差點兒就死了!嗚嗚嗚~”


    有這事兒?這也太變態了!趙芬蘭手裏的刀掉了個個兒,直直指向汗流浹背的男人,沒好氣的質問他:“這就是你說的對孩子好?你們兩口子這麽缺德,難怪沒有自己的孩子。”


    她這話原本是氣上了頭的無心之言,可誰知道一直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一聽,突然就炸了,不顧身邊丈夫的阻攔衝上來就想幹仗,但被趙芬蘭手裏閃著兇光的砍菜刀又給嚇了迴去。


    雖然身體很誠實,但她嘴倒確實是挺硬的。


    “你以為我們怕了你!你再敢說一句對我孩子不好的話,我就和你拚了!”女人說話的時候,雙手死死護著自己平坦的肚子,一臉緊張。


    顯然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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