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長了,走在上班的路上,邵艾的腳步好不輕鬆。她一點也沒想到,這事真會輪到自己身上!這迴,看看唐娜還怎麽說?!當然,她也知道,事情順理卻並不成章。唐林的作用,她是清楚的。這多少令她有點尷尬。他對自己的感情,簡直就是她的負擔。她不知道怎麽對待對方的一片真心。這個男人還是她的姐夫。

    然而,快樂壓倒了不安,夾著算盤下樓,她幾乎是哼著歌。

    “德性!”丁藝和她擦肩而過。

    若有若無的兩個字,刮疼了她的耳朵。

    邵艾迴迴頭,不能確定。

    丁藝已閃身進了衛生間。

    也許自己太過張揚了,邵艾拿了抹布準備去洗。還是少說話,多幹活吧。她深深唿吸,再怎麽高興,也是不能放在臉上的。

    剛要進去,衛生間裏傳出來丁藝尖利的聲音。

    “你說房姐,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踩著你的肩膀上去的,還把脖子拔得溜直!要不是當初你讓著她,讓她去了事後,這副所長的位置還不是你的!”丁藝恨恨地。

    “人家姐夫在這兒,還不說什麽是什麽!”房姐的聲音很疲憊。

    “姐夫怎麽了?姐夫來了就沒有天理了?”丁藝咬牙,“您真是好性,我都替您咽不下這口氣。怎麽的,這共產黨的買賣是他家開的?想怎麽就怎麽?您這幹了二十多年了,就不如一個毛孩子?不用說功勞,就累了這一身病輪也該輪到您了呀!您這腰,這脖子,哪一處是好的?憑什麽俏活都是她的?一點沒累著,成了所長了!要是換了我,才不會認這口氣!至少抱天在家歇著泡病號,不能叫他們順心!丁藝哼了一聲,”這行裏行外都看著呢,誰不替你叫屈?換了我,不大鬧一場才怪!反正一個員,怕什麽?倒是他們做賊心虛,應該怕才對!“

    邵艾退迴來。丁藝是笑在臉上,恨在心裏呢。

    兩個人從衛生間再迴來的時候,房姐就由丁藝攙著了。

    “哎喲,我這腰!”房姐呻吟著扶了桌子慢慢坐下來,“我得歇幾天,這腰脫又犯了!”她向著邵艾,“我得請幾天假!”

    邵艾應了一聲,“怎麽疼成這樣?”她裝作關心地走過去,“得上醫院看看,別耽誤了!”

    “老毛病了,”房姐捶著腰,“那就得讓你多受累了!”

    “沒事,”邵艾笑道,“房姐您和我這麽客氣幹什麽?還不是應該的!”瞟著丁藝幸災樂禍的臉色,邵艾滿麵春風。

    “這又怎麽了?”王冬進來,冷冷地看著房姐。

    “我這腰脫犯了,”房姐嘴不那麽利索了,“我得請幾天假。”

    “邵艾,再有請假的先告訴我一聲!”王冬口氣冷硬。

    “哎。”邵艾忙答應。她知道,自己這事沒辦對。王冬和於青之間,最大的矛盾就是權力:一個爭,一個不撒手。而她邵艾,上來的也不那麽硬氣,怎麽能自己就做主了呢?!

    “請假得有假條,若是病假得有醫生診斷。”王冬向房姐。

    “我這就準備上衛生所開假條呢!”房姐答道。

    “邵艾你知不知道病假事假都怎麽扣?”王冬問。見邵艾愣愣地,又道,“事假一天扣二十,病假扣特崗津貼和獎金,按天跑。你得記好了,別到月末都忘了!”

    然後向房姐道,“病假超過一周沒有資格參加年終評選先進,都知道吧?”直問得房姐低了頭。

    “小邵你跟我過來一下。”待邵艾忙過早晨這一會兒,王冬吩咐道。

    邵艾墜墜不安地跟在後麵。一進王冬辦公室,便承認錯誤,“王姐,我也不敢不給她假,她那是帶氣來的!”她說的是事實,進衛生間的功夫,丁藝已給房姐這杆槍裝好炸藥了。可自己也沒向王冬匯報一聲,就擅自給了假,難怪對方要不高興了。

    “我還不知道她?她一撅尾巴我就知道她能拉幾個糞球!你不用怕她!肯定得折騰幾天。”王冬看著邵艾,“你以後遇到特殊情況就先向我匯報!別人不是問題,我擔心的是劉放。那個你得當心點!”

    邵艾感激地答應了一聲。

    匯報了幾件工作上的事後,邵艾表示告辭。因為,房姐的崗沒人,她得代班。沒想道王冬笑了,“扣一塊錢能心疼半年!你瞅著吧,從衛生所迴來就能堅持上班了。”

    王冬猜的一點沒錯,過了不大功夫,房姐就揉著腰迴來了,“這按一按就好多了!不怎麽疼了!”她把邵艾的東西挪一邊去,“這好了咱就堅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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