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
肅州城。
城外的田野和樹林都被密密麻麻的營帳，雜亂的窩棚所占據。
各色的旗幡迎風飄揚，時不時地有蠻族兵騎兵策馬掠過，掀起了大片的塵土。
肅州城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磚爛瓦，地麵上的鮮血已經凝固成了暗黑色。
城牆的縫隙裏紮著不少箭矢，城牆根向外延伸，屍體層層疊疊，蚊蟲滿天飛。
幾名大夏第七軍團的軍士背靠著城牆坐下，正無聊地捉著衣衫上的虱子。
“隊官大人，我看城外的這蠻族兵越來越多了。”
一名身材削瘦的軍士憂心忡忡的道：“你說咱們這城能守得住嗎？”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黑狗子，咋地，你害怕了？”
隊官看了一眼這名綽號叫黑狗子的軍士，笑著調侃了起來。
麵對周圍軍士的目光，軍士黑狗子有些心虛的不敢與其他人對視。
他目光躲閃地說：“我..我才不怕呢。”
“哈哈哈哈！”
一名軍士笑著調侃：“你不怕，你心虛什麽？”
“我，我沒有心虛。”
麵對周圍軍士的哄笑，隊官擺了擺手，製止了眾人。
“黑狗子，怕就怕，不丟人！”
隊官對軍士黑狗子說：“老子當初跟著都督大人第一次上陣的時候，還嚇得腿肚子直哆嗦呢。”
“那一仗一個敵人都沒殺掉，老子大腿上還挨了一刀，差一點小命就沒了。”
“可是第二次上陣殺敵的時候就沒那麽怕了。”
隊官對黑狗子說：“第二次上陣我和隊裏的弟兄合力，殺死了好幾名敵人。”
“這見了血，膽子也就大了。”
“你別看城外的蠻族兵多，可比起以前我們遇到的那些敵人，他們算個屁啊。”
“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再給他們三年，他們也打不進來咱們肅州城。”
隊官言語中滿是對城外蠻族兵的不屑。
軍士黑狗子卻依然滿臉愁容，心裏沒底。
他與這些大夏軍團老兵不同。
他原是禁衛軍出身。
跟著賀勝榮一起投降後，這才被編進大夏第七軍團的。
在編入大夏第七軍團前，他們這一部禁衛軍平日裏除了守城就是站崗。
他們沒有打過仗。
這一次編入大夏第七軍團出征，打仗的都是前鋒兵馬，他也沒撈到仗打。
他在軍中雖已經效力三年多了，可說到底還沒殺過人。
他沒有大夏老兵們那麽沉穩淡定。
麵對城外大量的蠻族兵，他心裏還是很害怕的。
那些蠻族兵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又兇狠，這一對一的打起來，他都沒把握能活下來。
“黑狗子，你不用怕！”
隊監看黑狗子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開口安慰了起來。
“咱們城內有數萬將士呢！”
“咱們這數萬將士兵精糧足，戰力強勁！”
“這要是放在往日，早就殺出城去，打得那些蠻族人跪地求饒了！”
“現在咱們固守肅州城，並不是怕了蠻族人。”
“都督大人說了！”
“要是論打仗，咱們第七軍團還沒怕過誰呢！”
“可是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需要各方麵的支持和準備。”
“咱們不說遠了，就說這糧草吧。”
“要是大王不支持咱們和蠻族開戰，不給咱們糧草。”
“如若咱們擅自開戰。”
“咱們到時候沒有糧草，沒有援軍，孤軍作戰，那最終的結果就是損兵折將，那是會吃虧的。”
隊監的話讓軍士黑狗子等人也都明白了幾分。
“這是否與蠻族人開戰，咱們第七軍團說了不算，得請示大王！”
“大王如果說打，那肯定會抽調更多的兵馬來增援咱們，給咱們調集更多的錢糧來。”
“這調集兵馬，籌措錢糧那都是需要時間的。”
“當我們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到時候大王一聲令下，我們就能殺得蠻族人片甲不留！”
隊監說著，又環顧了一圈眾人。
“都督大人說了，咱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待在肅州城內，養足了氣力，做好開戰的準備。”
“要是真的大王說打，那咱們就拎著刀子殺出去！”
隊監臉上閃過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這城外的蠻族人越多，那到時候咱們的戰功也就越多！”
“他們的首級可是戰功呀！”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眸子裏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有老兵問：“隊監大人，你說大人會下令開戰嗎？”
“嗬！”
隊監冷笑了一一聲，他反問道：“你覺得咱們大夏軍團啥時候吃過虧？”
“這蠻族人自不量力，想要將涼州等三州搶了去，那是從咱們的嘴裏搶肉吃啊！”
“你們能忍嗎？”
眾人搖頭。
“那不就得了！”
“咱們忍不了，大王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管！”
“你們就等著吧，我看十有八九，大王是要下令打的！”
“隻是早打和晚打的事兒。”
隊監說到這裏，又頓了頓。
“咱們剛占領帝京不久，大周還有餘孽作亂，我們立足未穩。”
“在這個時候蠻族想搶占我們三州，那是趁火打劫。”
“縱使現在大王退一步，讓咱們忍一忍。”
“等咱們站穩了腳跟，那也絕對是要開戰的......”
隊官也插嘴說：“這些都不是咱們操心的事兒！”
“上頭讓咱們幹啥咱們幹啥就是了！”
“大王說今天打，那咱們今天就拎著刀子殺出去，絕不等到明天！”
“如果大王說一年後打，那咱們就養足了力氣，一年後再和蠻族決戰！”
“總而言之，咱們這些當兵的，一切聽令行事就是了，別想那麽多，想多了腦袋疼。”
“咱們還是想想中午吃啥吧。”
“就是！”
當一眾守軍在城頭議論的時候，城外突然有了動靜。
“有情況，警戒！”
觀察哨大喝一聲。
靠著城牆休息的一眾軍士迅速的抄起家夥，站起身，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軍士黑狗子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朝著城外望去。
隻見城外的蠻族兵營中，一隊大夏騎兵殺得蠻族兵人仰馬翻。
這一隊大夏騎兵衝破了蠻族兵的封鎖線，徑直朝著他們肅州城而來。
“是咱們的人！”
“弓弩準備！”
“準備接應！”
坐鎮城頭的第七軍團參將蒙毅的軍令很快就一層層地傳了下來。
那些手持弓弩的軍士迅速地張弓搭箭，寒光閃閃的弩矢對準了城外。
不多時。
這一隊大夏騎兵衝到了城外。
他們約有三百餘人，各個渾身染血。
在他們的身後，大批的蠻族步騎正蜂擁而來，欲要將這數百大夏騎兵圍殺。
“我是大夏親衛軍團校尉陶雪鬆！”
“我有大王軍令給第七軍團黃浩都督大人，請開城門！”
這一隊大夏騎兵衝到了城門外，領頭的一名將領高舉腰牌，大聲唿喊起來。
坐鎮城頭的參將蒙毅認識對方，可他還是防了一手。
蒙毅迅速調集了千餘兵馬在城門附近後，這才下令將城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校尉陶雪鬆當即率領三百餘衝破蠻族營地的騎兵進了城。
大批的蠻族步騎衝了過來，想要趁機奪城。
他們被城頭守軍的弓弩射殺了百餘人後，這才悻悻而歸。
肅州城。
城外的田野和樹林都被密密麻麻的營帳，雜亂的窩棚所占據。
各色的旗幡迎風飄揚，時不時地有蠻族兵騎兵策馬掠過，掀起了大片的塵土。
肅州城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磚爛瓦，地麵上的鮮血已經凝固成了暗黑色。
城牆的縫隙裏紮著不少箭矢，城牆根向外延伸，屍體層層疊疊，蚊蟲滿天飛。
幾名大夏第七軍團的軍士背靠著城牆坐下，正無聊地捉著衣衫上的虱子。
“隊官大人，我看城外的這蠻族兵越來越多了。”
一名身材削瘦的軍士憂心忡忡的道：“你說咱們這城能守得住嗎？”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黑狗子，咋地，你害怕了？”
隊官看了一眼這名綽號叫黑狗子的軍士，笑著調侃了起來。
麵對周圍軍士的目光，軍士黑狗子有些心虛的不敢與其他人對視。
他目光躲閃地說：“我..我才不怕呢。”
“哈哈哈哈！”
一名軍士笑著調侃：“你不怕，你心虛什麽？”
“我，我沒有心虛。”
麵對周圍軍士的哄笑，隊官擺了擺手，製止了眾人。
“黑狗子，怕就怕，不丟人！”
隊官對軍士黑狗子說：“老子當初跟著都督大人第一次上陣的時候，還嚇得腿肚子直哆嗦呢。”
“那一仗一個敵人都沒殺掉，老子大腿上還挨了一刀，差一點小命就沒了。”
“可是第二次上陣殺敵的時候就沒那麽怕了。”
隊官對黑狗子說：“第二次上陣我和隊裏的弟兄合力，殺死了好幾名敵人。”
“這見了血，膽子也就大了。”
“你別看城外的蠻族兵多，可比起以前我們遇到的那些敵人，他們算個屁啊。”
“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再給他們三年，他們也打不進來咱們肅州城。”
隊官言語中滿是對城外蠻族兵的不屑。
軍士黑狗子卻依然滿臉愁容，心裏沒底。
他與這些大夏軍團老兵不同。
他原是禁衛軍出身。
跟著賀勝榮一起投降後，這才被編進大夏第七軍團的。
在編入大夏第七軍團前，他們這一部禁衛軍平日裏除了守城就是站崗。
他們沒有打過仗。
這一次編入大夏第七軍團出征，打仗的都是前鋒兵馬，他也沒撈到仗打。
他在軍中雖已經效力三年多了，可說到底還沒殺過人。
他沒有大夏老兵們那麽沉穩淡定。
麵對城外大量的蠻族兵，他心裏還是很害怕的。
那些蠻族兵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又兇狠，這一對一的打起來，他都沒把握能活下來。
“黑狗子，你不用怕！”
隊監看黑狗子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開口安慰了起來。
“咱們城內有數萬將士呢！”
“咱們這數萬將士兵精糧足，戰力強勁！”
“這要是放在往日，早就殺出城去，打得那些蠻族人跪地求饒了！”
“現在咱們固守肅州城，並不是怕了蠻族人。”
“都督大人說了！”
“要是論打仗，咱們第七軍團還沒怕過誰呢！”
“可是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需要各方麵的支持和準備。”
“咱們不說遠了，就說這糧草吧。”
“要是大王不支持咱們和蠻族開戰，不給咱們糧草。”
“如若咱們擅自開戰。”
“咱們到時候沒有糧草，沒有援軍，孤軍作戰，那最終的結果就是損兵折將，那是會吃虧的。”
隊監的話讓軍士黑狗子等人也都明白了幾分。
“這是否與蠻族人開戰，咱們第七軍團說了不算，得請示大王！”
“大王如果說打，那肯定會抽調更多的兵馬來增援咱們，給咱們調集更多的錢糧來。”
“這調集兵馬，籌措錢糧那都是需要時間的。”
“當我們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到時候大王一聲令下，我們就能殺得蠻族人片甲不留！”
隊監說著，又環顧了一圈眾人。
“都督大人說了，咱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待在肅州城內，養足了氣力，做好開戰的準備。”
“要是真的大王說打，那咱們就拎著刀子殺出去！”
隊監臉上閃過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這城外的蠻族人越多，那到時候咱們的戰功也就越多！”
“他們的首級可是戰功呀！”
此言一出，不少人的眸子裏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有老兵問：“隊監大人，你說大人會下令開戰嗎？”
“嗬！”
隊監冷笑了一一聲，他反問道：“你覺得咱們大夏軍團啥時候吃過虧？”
“這蠻族人自不量力，想要將涼州等三州搶了去，那是從咱們的嘴裏搶肉吃啊！”
“你們能忍嗎？”
眾人搖頭。
“那不就得了！”
“咱們忍不了，大王肯定也不會坐視不管！”
“你們就等著吧，我看十有八九，大王是要下令打的！”
“隻是早打和晚打的事兒。”
隊監說到這裏，又頓了頓。
“咱們剛占領帝京不久，大周還有餘孽作亂，我們立足未穩。”
“在這個時候蠻族想搶占我們三州，那是趁火打劫。”
“縱使現在大王退一步，讓咱們忍一忍。”
“等咱們站穩了腳跟，那也絕對是要開戰的......”
隊官也插嘴說：“這些都不是咱們操心的事兒！”
“上頭讓咱們幹啥咱們幹啥就是了！”
“大王說今天打，那咱們今天就拎著刀子殺出去，絕不等到明天！”
“如果大王說一年後打，那咱們就養足了力氣，一年後再和蠻族決戰！”
“總而言之，咱們這些當兵的，一切聽令行事就是了，別想那麽多，想多了腦袋疼。”
“咱們還是想想中午吃啥吧。”
“就是！”
當一眾守軍在城頭議論的時候，城外突然有了動靜。
“有情況，警戒！”
觀察哨大喝一聲。
靠著城牆休息的一眾軍士迅速的抄起家夥，站起身，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軍士黑狗子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朝著城外望去。
隻見城外的蠻族兵營中，一隊大夏騎兵殺得蠻族兵人仰馬翻。
這一隊大夏騎兵衝破了蠻族兵的封鎖線，徑直朝著他們肅州城而來。
“是咱們的人！”
“弓弩準備！”
“準備接應！”
坐鎮城頭的第七軍團參將蒙毅的軍令很快就一層層地傳了下來。
那些手持弓弩的軍士迅速地張弓搭箭，寒光閃閃的弩矢對準了城外。
不多時。
這一隊大夏騎兵衝到了城外。
他們約有三百餘人，各個渾身染血。
在他們的身後，大批的蠻族步騎正蜂擁而來，欲要將這數百大夏騎兵圍殺。
“我是大夏親衛軍團校尉陶雪鬆！”
“我有大王軍令給第七軍團黃浩都督大人，請開城門！”
這一隊大夏騎兵衝到了城門外，領頭的一名將領高舉腰牌，大聲唿喊起來。
坐鎮城頭的參將蒙毅認識對方，可他還是防了一手。
蒙毅迅速調集了千餘兵馬在城門附近後，這才下令將城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校尉陶雪鬆當即率領三百餘衝破蠻族營地的騎兵進了城。
大批的蠻族步騎衝了過來，想要趁機奪城。
他們被城頭守軍的弓弩射殺了百餘人後，這才悻悻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