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川親自查看了海州鑄幣廠所鑄造的銀元和新銅錢,很是滿意。


    張雲川當即對林賢吩咐說:“這些銀元和銅錢鑄造的很好,我給你記一功,你也給唐元吉記一功。”


    “是!”


    林賢看自家大將軍很滿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唐元吉則是激動不已。


    他忙躬身道謝:“下官謝大將軍恩典!”


    “好好辦差。”


    張雲川拍了拍唐元吉的肩膀,以示鼓勵。


    唐元吉當即道:“我願為大將軍赴湯蹈火!”


    “好!”


    張雲川微笑著點了點頭,對唐元吉道:“走,你帶我們去看一看鑄幣的工匠。”


    “是!”


    在唐元吉的帶領下,張雲川和林賢親自看望了負責鑄幣的那些工匠。


    這些都是精挑細選的手藝人。


    看大將軍親自看望他們,這讓他們又激動,又惶恐不安。


    畢竟這位大將軍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他們聽說過不少的傳聞。


    現在見到了真人,這讓他們感覺宛如做夢一般。


    張雲川這位大將軍並沒有高高在上。


    他親自拉著這些鑄幣的工匠們噓寒問暖,了解他們的生活和工作情況。


    這是張雲川了解地方情況的一個很好的渠道。


    在他看來。


    自己坐在衙門裏光聽取匯報的話。


    那下邊的人報喜不報憂。


    長此以往,那自己就會被蒙蔽,被架空。


    可自己親自地去實地調查,詢問一線人員,那就可以旁敲側擊的了解到不少東西。


    縱使有人想隱瞞自己一些事兒,自己也能夠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來。


    他通過和這些工匠的交談,從側麵也了解到了負責此處的唐元吉管理的不錯。


    不僅僅這些工匠的待遇有保證,唐元吉還將他們的家眷也都接過來集中居住,以安定人心。


    張雲川在探望慰問了一番這些工匠後,走出了有些燥熱的作坊,林賢和唐元吉隨機跟上。


    “這些工匠們在這裏鑄幣不容易。”


    張雲川對唐元吉吩咐說:“一定要保證他們吃好喝好,歇息好。”


    “你是此處的管事官員,你要為這些工匠們排憂解難,確保工匠們能安安心心的在此處鑄幣。”


    唐元吉忙道:“謹遵大將軍吩咐。”


    “嗯。”


    張雲川一邊往外走,一邊又扭頭看向了林賢。


    “現在已經鑄造了這麽多的銀元和新銅錢,我看可以逐步的拿出去使用了。”


    “將這些鑄造好的新錢運到大將軍府的銀庫中去。”


    “以後我大將軍府所屬的各州,各府、各縣的官吏的月錢發放,一律不再發放實物,改發銀元。”


    “我大將軍府所屬的親衛軍、左騎軍、驍騎軍、忠武軍、黑旗軍也將用銀元發軍餉和賞賜。”


    張雲川笑著說:“先慢慢在衙門和軍中使用,然後再逐步地在百姓中推廣和流通。”


    “用上一兩年,我們再逐步禁止金元寶、銀元寶、碎銀子以及大周銅錢的使用,到時候將鑄幣大權牢牢的掌握在我們手裏。”


    他想了想,又叮囑道:“以後鑄造的銀元和新銅錢的時候,都要迴收同等數目的銀子和舊銅錢,這兌換的比例,到時候再商議。“


    “總而言之,要避免因為銀元和新銅錢泛濫,導致物價飛漲,影響地方穩定。”


    在張雲川看來,掌握鑄幣大權,那他們在經濟上就有了獨立性,避免被人牽著鼻子走。


    換而言之。


    他們這邊的銀元方便使用,質量好,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對大周的貨幣體係形成衝擊。


    特別是當他們以後禁止使用大周金元寶、銀元寶和舊的銅錢的時候。


    百姓勢必會將大量的金銀和舊銅錢拿去兌換成為銀元和新銅幣。


    哪怕是一比一比例兌換,他們鎮南大將軍府也有的賺。


    因為他們的一塊銀元看似是一兩重,實際上使用的銀子隻有八成而已,另外兩成可不是銀子。


    張雲川在視察了鑄幣廠後,又在林賢的陪同下,去看了設立在海州的海州書院,軍武學院。


    這兩處一個是他用以培養文官的,一個是培養軍官將領的。


    這些人將是他牢牢掌握地方和軍隊的骨幹力量。


    他們都是以年輕人為主。


    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培養,灌輸一定的思想。


    他們以後分散在地方和軍隊中,那就能確保地方和軍隊始終聽自己的號令行事。


    這是自己發展壯大,開疆拓土最大的底牌!


    當初成立儀式的時候,他親自揭牌講話。


    現在到了海州,自然是要親自去看望一番這些年輕人,給他們講一講話,以彰顯自己對他們的重視。


    僅僅視察這兩處學院,就足足的花費了張雲川兩天的時間。


    在離開海州前,張雲川又在林賢的陪同下,前往了魚城等處鹽場進行實地查看。


    海州的鹽如今可是他們大將軍府的主要收入來源之一。


    要是沒有這些賣鹽的銀子,那他們就沒有足夠的銀子來擴軍,來以工代賑。


    林賢坐鎮此處,最為主要的就是看好這個下金蛋的母雞。


    張雲川身為大將軍,好不容易來一次海州,自然想要多走一走,多看一看。


    畢竟他如今治下的州府那麽多。


    這下一次再來海州,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所以張雲川海州各處視察調研了十多天,這才辭別了林賢,繼續向北,準備去蒲江府。


    這一次張雲川並沒有騎馬趕路,改乘馬車。


    這倒不是他變得嬌貴起來。


    而是這些日子天一亮就各處視察講話,搞得他疲憊不堪,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現在趕路的時候乘坐馬車,至少可以舒服一些,讓腦子順便歇一歇。


    “噠噠!”


    晌午的時候,張雲川正以舒服的姿態躺在馬車內隨著顛簸的馬車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邊響起了馬蹄聲。


    “大將軍!”


    “寧陽城有急報送來。”


    馬車外響起了李大寶的聲音。


    張雲川掀開了車簾,李大寶忙將一份剛送到的急報遞給了張雲川。


    張雲川撕開了信封,翻閱了起來。


    “這個蕭正明挺能折騰呀!”


    看完了由內閣呈送過來的急報後,張雲川臉上露出了驚訝色。


    “沒有想到他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刑罰使劉玉泉身上,有意思。”


    刑罰使劉玉泉位高權重,又是內閣參議。


    無論是資曆還是官階,那比寧陽府知府蕭正明可高了不止一個級別。


    可蕭正明竟然不懼權勢,查到了劉玉泉的身上,還迫使內閣召開會議,對劉玉泉停職審查了。


    不得不說,這蕭正明還是有一些膽魄的!


    “這劉玉泉也真是活該!”


    張雲川有些怒其不爭地罵道:“我重用他,他卻對我的話陽奉陰違!”


    “這不自己府裏還有奴仆,還縱容他大舅哥打著自己的旗號販奴,以至於刑罰司多人涉案......”


    張雲川想了想後,歎了一口氣。


    自己要是這一次不處置劉玉泉的話,那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這蕭正明查販奴案,說到底是維護自己這個大將軍的權威。


    自己倘若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那反而是對不住蕭正明一片好心。


    “給內閣迴信。”


    張雲川沉吟後口述道:“劉玉泉對親屬家眷失管,對下屬官員失察,作風不嚴,陽奉陰違、即日起,免去他刑罰使一職,貶為複州林安縣縣令,以觀後效。”


    “涉案的其餘人等,一律撤職查辦!”


    “主謀論罪處斬!”


    “從犯依律論處!”


    “處置結果要在民報上刊登,傳閱各州府......”


    “是!”


    劉玉泉是孔紹儀當初引薦過來的。


    當初他手底下缺少識文斷字的人,所以對劉玉泉這樣的人很是重用。


    劉玉泉最初負責帶人去修路,頗有一些功績。


    後麵一步步提拔上來成為了刑罰使,這職銜甚至超越了當初引薦他的孔紹儀。


    隻是隨著地位的提升,往日做事還算勤勉的劉玉泉很顯然跟不上大將軍府發展的步伐了。


    在刑罰使的任上毫無建樹,這一次更是對身邊的親屬下屬失管失察,被人抓住了把柄。


    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命令陽奉陰違。


    自己不懲處他,難以服眾。


    要不是念在他以往兢兢業業辦差的份上,這一次非得將他一擼到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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