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州戰事再起。


    蕩寇軍副將胡誌勇率領的一支蕩寇軍猛攻黑旗軍駐守的德昌鎮,欲要殲滅此處的黑旗軍。


    一連數日,蕩寇軍和所屬的仆從軍猛攻不停。


    可是駐防在此處的黑旗軍堅如磐石,紋絲不動。


    蕩寇軍在付出了大量的傷亡後,依然奈何不得黑旗軍。


    傷兵滿營,這讓戰場上的蕩寇軍和仆從軍士氣受到了重挫。


    胡誌勇大步流星地踏入了仆從軍的營地內,麵色陰沉。


    “拜見大公子!”


    見到胡誌勇後,正在營地內安頓傷兵的幾名軍官當即上前行禮。


    “混賬!”


    “一群王八蛋!”


    胡誌勇看到這幾名仆從軍軍官後,抬起鞭子就抽了過去。


    “啪!”


    “啪!”


    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仆從軍軍官的身上,身上吃痛的他們連忙躲避。


    胡誌勇追著他們就是一頓抽。


    疼得他們嗷嗷叫。


    “大公子,息怒。”


    “大公子息怒。”


    聞訊趕來的仆從軍劉校尉見狀,忙上前阻止。


    周圍渾身血跡斑斑的仆從軍軍士們也都紛紛站起來。


    看著這位脾氣暴躁的副將大人,大氣都不敢出。


    “誰讓你們歇息的?”


    胡誌勇瞪著劉校尉,當眾罵道:“這德昌鎮還沒打下來,你們還有臉歇息嗎?!”


    “啊!”


    德昌鎮遲遲沒有攻下來,這讓胡誌勇的耐心都快消耗沒了。


    現在仆從軍竟然沒有按時出戰,這讓他大為火光,所以親自地過來催促。


    劉校尉望著怒氣騰騰的胡誌勇,心裏忍不住地直罵娘。


    他們打了幾天了,損兵折將。


    現在就想多歇息一會兒都不行,這算哪門子的事兒。


    “大公子,弟兄們傷亡實在是太大了。”


    劉校尉戰戰兢兢地請示道:“況且打了幾天都沒好好歇息過,已經精疲力盡,能否今日歇息一天,明日再戰?”


    “明日再戰??”


    胡誌勇揪住了劉校尉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仗打成這副模樣,你還好意思說明日再戰??”


    “我們給你們吃,給你們喝,養著你們,那是讓你們衝鋒陷陣的,不是讓你們過來遊山玩水的!”


    “我告訴你們,今天要是再攻不下德昌鎮,抽十殺一,我看你們還敢不敢偷懶!”


    麵對胡誌勇的叫囂,周圍的仆從軍軍士們都是緊攥著拳頭,心裏憋著一股無名火。


    他們的家園被蕩寇軍占領了。


    蕩寇軍讓他們當牛做馬,壓根就沒將他們當人看。


    他們死傷了這麽多的弟兄。


    這胡誌勇非但沒有安撫慰問,反而是逼著他們繼續去送死。


    這讓他們的心裏很是抗拒。


    要知道,這幾日蕩寇軍可一直在一旁看著呢。


    死的都是他們仆從軍的人。


    “看什麽看!”


    看著周圍那些滿臉不忿的仆從軍軍士,胡誌勇鐵青著臉吼道:“抄家夥,繼續進攻!”


    劉校尉看了一眼胡誌勇後,對手底下的將士也都無奈地擺了擺手。


    “集結,準備再次進攻。”


    命令下達,傷痕累累的仆從軍再次地集結,準備發動新一輪的攻勢。


    ......


    東南節度府。


    江州。


    節度府的後花園內。


    江永才和江萬城正沿著花園小路,慢慢地踱步。


    江永才邊走邊向節度使江萬城講述著自己此次去寧陽城參加婚禮的所見所聞。


    “張大郎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


    江永才道:“我雖然僅僅隻是去了寧陽府,可是卻見寧陽府完全不像是剛遭遇了戰事的模樣。”


    “張大郎以工代賑,組織了大量的流民修築道路,疏通水渠,一切都搞得熱火朝天。”


    “我雖然曾經多次去寧陽城,可是這一次去,寧陽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往坑坑窪窪的道路被寬闊平整的道路取而代之。”


    “城內的店鋪都開門做生意,城內商旅百姓眾多,比我們江州還要熱鬧。”


    江永才眉飛色舞的講述著,江萬城則是認真地傾聽。


    “我這一次去,最重要的收獲則是找到了張大郎崛起的真正的原因。”


    “什麽原因?”


    “民心!”


    江永才道:“張大郎收攏人心的手段很厲害!”


    “正是因為他的這些個手段,才讓各方有才能的人為他效力,才能讓百姓擁護他,支持他。”


    江萬城好奇地說:“那你說說,他都有那些手段?”


    “他收攏百姓的心,用的是稅務和土地革新,他廢除苛捐雜稅,實行一戶一田的手段。”


    “將以往壓在百姓身上的那些名目繁雜的稅收全部廢除掉了,以後針對耕種的百姓,隻按照田畝收一定數目的田稅。”


    “這極大的減輕了百姓的負擔,讓百姓對張大郎無比的感激。”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則是一戶一田的手段。”


    江永才解釋道:“張大郎將大量的土地收繳,然後均分給了他治下的百姓。”


    “現在幾乎可以確保每一戶人家都有一塊土地,真正的實現了耕者有其田!”


    “百姓有了自己的土地,現在稅收又那麽少,自然對張大郎自然感恩戴德。”


    “他們很多家裏都供奉了張大郎的長生牌位,每日祭拜,對他可以說是無比的尊崇。”


    “張大郎儼然成為了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爺。”


    “百姓擁護張大郎,支持張大郎,所以他的話,百姓都願意聽。”


    江萬城聽聞此話,心裏很不是滋味。


    自己當了這麽多年的節度使,也沒聽說誰供奉長生牌位。


    因為他以前壓根就沒關注底層的百姓。


    在他看來籠絡住那些權貴才是最重要的。


    底層的百姓不重要。


    可如今看來,自己的路走窄了。


    江永才沒有發現江萬城的神情變化,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著。


    “張大郎現在實行的是舉薦和考核並舉的選拔官員的辦法。”


    江永才道:“凡是一定級別以上的官員,都可以給他舉薦人才,但是舉薦人要作為擔保人。”


    “一旦此人屬於頑劣不堪之輩,那擔保人也會受到牽連責罰。”


    “這就確保了那些官員不會胡亂的舉薦一些無能之輩。”


    “除此之外,張大郎他們那邊已經定下規矩,每半年進行一次招考。”


    “凡是成績合格的,均可以授予一定的官職試用。”


    “現在凡是想要大展拳腳的讀書人,都紛紛湧向了寧陽城,希望能夠獲得機會,施展抱負。”


    “張大郎給了他們一個往上走的機會,所以他們也很感激張大郎。”


    “你繼續說。”


    “張大郎大力地保護那些商賈,凡是繳納了一定稅銀的,任何人不得再收取他們的銀錢。”


    “一旦有人敲詐勒索商賈,襲擾他們做生意的,一旦查實的,立即下獄嚴辦。”


    “可以說,現在在張大郎那邊做生意,那些商賈不用再擔心盜匪,不用擔心給各種孝敬,他們可以賺取更多銀子。”


    “他們也對張大郎無比的感激,覺得張大郎做了好事。”


    “至於張大郎所屬的軍中,張大郎更是建立了一整套的獎勵軍功的章程。”


    “軍中的升遷獎賞,一切都以功勞為準,公平公正,所以張大郎麾下的軍隊士氣旺盛,令行禁止......”


    可以說,這一次江永才去了一趟寧陽城。


    他對張雲川治下的地方進行了全方位的考察。


    不考察不知道。


    這一考察嚇一跳。


    要是照著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張大郎的實力隻會越來越強橫的。


    他之所以給節度使大人講述這些。


    他就是希望他們能借鑒和學習張大郎的這些好的製度,對他們東南節度府進行革新。


    要是不立即著手對他們內部進行革新的話,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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