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餘名蕩寇軍的人滿載而歸,他們有說有笑的,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就在不遠處的叢林裏。


    如今複州除了大關縣等還在複州軍的手裏外,其他地方都落在了他們手中。


    三香教義軍被打得落花流水,如今逃得不知道在哪裏去了。


    黑旗軍更是鑽山溝,鑽樹林,宛如嚇破膽的老鼠一般,都不敢露麵。


    麵對複州這個花花世界,曾經驍勇善戰的蕩寇軍開始了享受,逐步的墮落。


    “都尉大人,那邊的林子裏好像有動靜!”


    雖然蕩寇軍從上到下都放鬆了下來,可打了這麽多年的仗,該有的警覺卻還是有的。


    有蕩寇軍的軍士發現了林子裏有些不對勁,當即提醒他們的都尉。


    那都尉朝著林子裏掃了一眼,隻見有幾隻鳥撲棱棱地朝著遠處飛走了,他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你們幾個,去瞅瞅!”


    都尉對手底下的幾名蕩寇軍軍士使了一個眼色。


    其他蕩寇軍的軍士也停止了談笑,他們的手摸向了自己的兵刃,做好了隨時搏殺的準備。


    “昂——”


    當蕩寇軍負責查探的幾名軍士剛走了幾步,突然林子裏就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


    “有埋伏!”


    複州軍都尉見狀,反應極快。


    他猛地抽出了腰間地長刀,大喊道:“原路撤迴!”


    蕩寇軍也都紛紛扔掉了手裏搶來的雞鴨,放棄了牛車,調頭就跑。


    他們的反應快,可黑旗軍的反應更是迅速。


    隻見林子裏和荒草叢裏,迅速地冒出了不少手持弓弩的黑旗軍軍士。


    “咻咻咻!”


    這些黑旗軍軍士張弓搭箭,迅速地對調頭就跑的蕩寇軍進行了一輪攢射。


    隻聽得噗噗的箭矢入肉的聲音不斷響起,在慘叫聲中,逃跑的蕩寇軍不少人中箭撲通地倒地。


    “是黑旗軍的人!”


    “帶上受傷的,快走!”


    那都尉拽起了一名大腿受傷倒地的軍士,嘶吼著催促眾人快撤離此地。


    要知道,黑旗軍既然在這裏埋伏,那必定是有備而來。


    所以這都尉壓根就沒戀戰的心思,直接想脫離戰場,先撤走。


    嗖嗖的箭矢聲不斷,不斷有人蕩寇軍軍士中箭倒下。


    與此同時,大批黑旗軍的軍士從各處冒出來,圍殺了上去。


    周虎臣、楊肅等黑旗軍的將領身先士卒,格外的勇猛。


    周虎臣振臂高唿:“他娘的,都給我剁了!”


    周虎臣縱步追上去,將一名受傷還欲要反抗的蕩寇軍一刀劃破了脖頸,對方捂著噴血的脖頸倒下了。


    周虎臣看都沒看被砍殺的這名蕩寇軍軍士,抬腿又朝著下一個目標追了上去。


    蕩寇軍的軍士突然遭遇伏擊,心裏驚慌。


    在都尉的率領下,他們轉身想撤離。


    可是跑出去不到百餘步,從兩側衝上來的黑旗軍軍士就已經纏住了他們。


    黑旗軍這一次來了一千多人,蕩寇軍隻有區區的兩百餘人。


    以有備打無備,雙方一交手,蕩寇軍就折損了不少人手,這更是加劇了餘下人心裏的慌亂。


    他們不知道黑旗軍來了多少人,所以不敢應戰,隻能狼狽奔逃。


    可黑旗軍早有準備,他們又怎麽跑得掉呢。


    在黑旗軍箭矢的射殺以及衝上去的長矛兵、刀盾兵的圍殺下,蕩寇軍的這些人死傷不斷攀升。


    “分散跑!”


    “活著的迴去告訴副將大人,讓他給我們報仇!”


    蕩寇軍的都尉大腿上也中了一箭,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轉身蕩開了一名黑旗軍軍士捅過去的長矛,持刀逼退了那黑旗軍軍士。


    “嘭!”


    下一刻,這蕩寇軍都尉就被盾牌砸在了腦袋上,他腦袋嗡嗡的,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身形。


    “噗哧!”


    一名試圖撿便宜的黑旗軍軍士持刀衝到跟前,刀子還沒落下,蕩寇軍都尉的長刀就沒入了他的胸膛。


    這黑旗軍軍士身軀一頓,他不敢相信地低頭看著沒入自己身軀的刀子。


    蕩寇軍都尉拔出長刀,黑旗軍軍士癱軟倒地。


    “嘭!”


    又一名黑旗軍軍士飛起一腳踹在了蕩寇軍都尉的身上,蕩寇軍都尉被踹翻在了路旁的草叢裏。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可兩支長矛已經順勢紮了下去。


    “啊!”


    這蕩寇軍的肩胛骨都被長矛紮透了,他發出了痛苦的慘唿。


    他揮舞著刀子欲要掙紮,被一名手持刀盾的黑旗軍軍士撲上去,一刀砍在了臉上。


    血光四濺。


    猛砍了十多刀後,這蕩寇軍都尉已經血肉模糊,斷氣了。


    麵對千餘名黑旗軍的伏擊,兩百餘名蕩寇軍被打得潰不成軍,死傷一片。


    當黑旗軍都督李陽邁著八字步出現在戰場的時候,伏擊戰鬥已經結束。


    “跪下!”


    三十多名被活捉的蕩寇軍軍士被抓了過來,黑旗軍軍士試圖讓他們跪下。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皺一下眉頭不是男人!”


    蕩寇軍心高氣傲,有人硬挺著不願意下跪。


    “哎呦,跪下不下來啊?”


    “來,我幫幫你!”


    “嘭!”


    周虎臣獰笑一聲,一刀背砸了在這蕩寇軍的膝蓋上。


    “啊!”


    “撲通!”


    這蕩寇軍的膝蓋被重重地刀背砸碎,這蕩寇軍軍士痛苦的跪下了。


    “跪下!”


    其他黑旗軍軍士也很粗暴,將一個個蕩寇軍軍士給摁跪下了。


    “你們蕩寇軍挺囂張啊!”


    “真當複州是你們自己家啊,想拿就拿,想搶就搶!”


    “還他娘的有沒有王法了!”


    李陽慢悠悠地走到跪下的蕩寇軍跟前,抬腳就踹在了一個人的胸膛上,將其踹的仰翻倒地。


    “你們迴去給你們副將陳浩南帶個話!”


    “這以後啊,鎮泉縣城之外,那都是老子黑旗軍的地盤!”


    李陽對他們道:“從今以後,你們蕩寇軍膽敢踏出兵營到老子的地盤搶掠財貨,欺負百姓,出來一個老子剁一個!”


    “老子說到做到!”


    李陽宣誓了一番主權後,讓人將三十多名俘虜胖揍了一頓,而後扒光他們的衣衫後,這才施施然的撤離了現場。


    現在李陽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通過這種小規模的戰鬥,以多打少,淬煉黑旗軍的戰鬥力,同時消滅蕩寇軍的有生力量。


    李陽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滿載而歸,返迴了自己一處秘密的營地。


    “那邊的肥豬哪兒來的?”


    當他看到二十多名軍士正挽起袖子,在殺豬,這讓李陽很是好奇。


    軍務司長魏長生笑著迴答說:“廖老三送來的,他們前幾天夜襲了一處蕩寇軍駐防的倉庫。”


    “雖然隻是殺了三十多名複州軍,可繳獲了不好好東西。”


    “這肥豬都是他們從蕩寇軍的豬圈裏繳獲的,所以給我們送來了幾頭。”


    “...這廖老三挺會來事兒啊。”


    李陽旋即轉頭對周虎臣吩咐道:“周瘸子,你將我們這一次繳獲的盔甲給廖老三他們送二十副去!”


    “告訴廖老三,讓他好好整,老子虧待不了他!”


    “是!”


    李陽吩咐了幾句後,迴到了帳篷內,正準備將厚重的甲衣給脫下來。


    “有事兒?”


    李陽看到軍務司司長魏長生也跟著進入了軍帳,有些疑惑的抬起頭。


    魏長生猶豫後開口說道:“家裏那邊有一些信送來,你遲遲沒有迴來,我擔心是急事兒,所以我都拆開了。”


    “...拆了就拆了吧。”李陽問:“信裏邊寫的啥?”


    “你先看看這一封吧,這是黑旗會單獨送來的。”


    魏長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後,將一封信掏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李陽將信將疑地拿起了信,快速地看了一遍。


    看完信後,李陽的麵色也有些不好看。


    “我沒得罪張武啊,他怎麽針對我們黑旗會呢?”


    李陽有些著急上火地罵道:“他在東山府一口氣殺了我們黑旗會一千多人,他想幹什麽啊??”


    “欺負老子黑旗會沒人是吧!?”


    這一封信是黑旗會寫信給李陽這位黑旗會會長告狀的。


    張武在東山府嚴肅處理黑旗會,殺了不少人。


    這引發了黑旗會內部的嚴重不滿。


    可黑旗會的會長李陽遠在複州,所以他們寫信給李陽告狀,希望李陽給他們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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