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策馬疾馳,鎮南軍大批的弓手在往前調,鎮南軍的騎兵也在側翼展開,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


    “都尉大人,不對啊。”


    “他們這是要打啊?”


    負責攔截東南節度府軍隊的複州巡邏隊一名軍官看著眼前的動靜,神情變得無比的凝重。


    領頭的都尉自然也看出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撤,撤迴去!”


    他們現在距離東南節度府的軍隊很近,一旦對方要打的話,那他們首當其衝。


    都尉一聲令下,數十名複州方麵的騎兵巡邏隊紛紛的調轉馬頭欲要逃離這裏迴去報信。


    “咻咻咻!”


    可他們剛調轉馬頭,耳畔就響起了淒厲的羽箭破空聲。


    “日他娘的,他們真的要開戰!”


    都尉聽到那羽箭的聲音後,在罵罵咧咧的同時,雙腿猛地馬腹,戰馬直接衝了出去。


    “噗噗!”


    “啊!”


    密密麻麻的羽箭落下,複州都尉的左右騎兵紛紛的中箭落馬,慘叫聲此起彼伏。


    在人仰馬翻中,數十名騎兵一個照麵就死傷一片。


    “快,快迴去報信,開戰了......”


    落馬的都尉身上紮了好幾支羽箭,他對著幾名欲要轉身救他的軍士喊了一聲後,腦袋一歪就斷氣了。


    “他娘的!”


    幾名幸存的騎兵也被羽箭射傷了,他們不敢久留,不顧受傷的馬匹,朝著遠處狂奔。


    在他們身後,數百名鎮南軍騎兵已經大唿小叫地撲向了他們。


    在鎮南軍騎兵的身後,成隊列的鎮南軍步兵洶湧向前。


    他們很快就越過了複州和東南節度府的邊界,殺進了複州境內。


    東南節度府的軍隊不僅僅對複州邊界巡邏隊動手,大軍更是直接開進了複州境內。


    消息傳到了邊界大營的時候,正在和投降的叛將趙坤、高大勇商談改編事宜的張景成直接懵了。


    “他們當真殺過來了??”


    東南節度府的軍隊直接對他們複州開戰,這大大的出乎張景成的預料。


    在張景成的謀劃中,他們這一次要求顧一舟主動的退到他們複州境內,以讓東南節度府將壓在臨川府的軍隊撤迴。


    一旦他們撤迴後,他們複州就可以集中大軍直接一舉殺過去。


    屆時他們和東南節度府境內各府縣的義軍遙相唿應,拉扯東南節度府的主力軍隊,以此不斷蠶食東南節度府。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東南節度府的軍隊這麽勇猛。


    竟然不顧他們內部的起義,直接冒險的與他們複州開戰。


    “張大人,我們的邊界巡邏隊死傷了數十人,隻有幾個人逃了迴來。”


    “現在東南節度府以右騎軍為先鋒,現在距離我們邊界大營不到十裏地,轉身即到。”


    “我們這裏的兵力僅有區區萬餘人,恐怕難以抵擋東南節度府的大軍。”


    副將梁玉開口道:“請張大人速速離開這裏,退往永安府。”


    “容我想一想。”


    麵對陡然變化的局勢,張景成雙手背在身後,在軍帳內踱步思索了起來。


    驃騎軍副將趙坤、高大勇兩人看張景成在軍帳內踱步,他們的心裏也突然忐忑了起來。


    這一次東南節度府的軍隊大動幹戈殺進複州,為的就是追剿他們而來。


    他們擔心複州方麵頂不住壓力,將他們給交出去以平息事態。


    這一旦他們被交出去,那必死無疑。


    軍帳內一時間變得安靜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張景成的踱步而移動,都等著他拿主意。


    這位寧王最為信任的謀士很快就停止了踱步,心裏有了決定。


    他將目光投向了神情焦急的複州軍副將梁玉。


    “梁將軍,你立即傳令,放棄邊界大營,所有兵馬悉數退往最近的永安府禦敵!”


    副將梁玉聽了張景成的話後,頓時滿臉的錯愕。


    他本以為張大人會想出一個退敵之策,可誰知道竟然是讓他們撤退。


    “張大人,我守土有責,沒有王爺的軍令擅自放棄邊界大營撤退,一旦王爺怪罪下來,我吃罪不起呀。”


    梁玉自然知曉以他手裏這一萬軍隊必定是打不過東南節度府三路大軍的。


    可他的家眷悉數在複州,這要是落得一個畏戰之罪,後果同樣好不到哪裏去。


    “你隻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張景成一眼就看出了梁玉的顧慮,他開口道:“王爺那邊,自由我去說,絕對不會怪罪你的。”


    “你倘若是還有顧慮的話,我書寫一份手令給你,算是憑證......”


    張景成是寧王最為倚重和信任的謀臣,擁有很大的權力,有了他的這個表態,梁玉心裏的擔憂盡去。


    “張大人,這憑證就不必了。”


    梁玉開口道:“我這就去傳令撤軍,還請張大人你們也速速撤離。”


    “嗯。”


    梁玉說完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軍帳。


    片刻後,外邊就響起了人喧馬嘶的聲音,複州兵馬正在倉促的集結準備撤退。


    張景成對還在軍帳內的趙坤和高大勇吩咐說:“你們也趕緊去收攏兵馬,隨我一道撤往永安府。”


    “是!”


    兩人不敢耽誤,當即去收攏兵馬去了。


    他們剛從臨川府子穀縣敗退過來,本以為可以安安穩穩的獲得一個休整和喘息的機會。


    誰知道這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馬上就要撤離。


    可麵對氣勢洶洶殺過來的東南節度府軍隊,他們雖然心裏不爽,腿腳卻利索,跑得比誰都快。


    當複州軍隊在倉促撤離的時候,張景成也寫了一封書信,命心腹快馬加鞭送往複州城,呈報寧王。


    複州的軍隊這一次撤退的很是倉促,大多數的物資軍備來不及帶走,悉數落在了兵營內。


    鎮南軍的騎兵最先衝到複州的兵營外。


    這些鎮南軍的騎兵原本有差不多一千多人,他們在不明身份騎兵的突襲後,損兵折將,如今僅存五百多人。


    這五百多人現在心裏憋著一股火呢,這一次衝進複州境內是為了複仇而來。


    “參將大人,兵營內的複州軍已經跑了!”


    當他們衝到複州軍大營外的時候,十多名斥候騎兵已經從裏邊折身出來了。


    “什麽,跑了??”


    憋了一肚子火的周鬆亭聽到斥候騎兵的稟報後,滿臉的懵逼。


    這複州軍啥意思啊?


    這兩軍還沒交戰呢,直接主動的跑了,這讓參將周鬆亭一時間摸不清楚複州軍的用意了。


    按理說複州軍不應該這麽弱啊。


    “他們撤退的倉促,鍋碗瓢盆都沒來得及帶走,兵營內的倉庫還有大量的糧草和軍械呢。”斥候兵繼續說道。


    “走,去瞧瞧!”


    參將周鬆亭率部進了複州軍邊界大營。


    正如同斥候兵所說的那樣,兵營內一片狼藉。


    沒有帶走的東西到處扔的都是。


    不僅僅鍋碗瓢盆,許多複州軍軍士晾曬的軍衣都沒來得及收取,此刻還晾曬著呢。


    “我們有那麽厲害嗎?”


    “複州的那幫狗日的怎麽會被嚇走了?”


    參將周鬆亭看著空蕩蕩的邊界大營,心裏反而是覺得不踏實。


    “參將大人,追不追?”


    一名校尉開口道:“複州軍僅有一萬餘人,估計是看打不過我們,所以這才跑了。”


    “現在咱們追上去,說不定還能截住他們呢。”


    參將周鬆亭抬手就給了這校尉後腦勺一巴掌。


    “追個屁啊,這複州軍稀裏糊塗的就撤退了,萬一他們是佯裝敗退,咱們這追上去萬一中了埋伏怎麽辦?”


    “再說了,我們已經占領了複州軍的大營,已經是大功一件了,沒必要再去冒險了。”


    複州軍莫名其妙的撤退,這讓參將周鬆亭的心裏不踏實,為了穩妥起見,他決定不追。


    “參將大人英明!”


    聽了參將周鬆亭的解釋後,周圍的軍官都紛紛點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去,派人盯著複州的軍隊,防止他們殺一個迴馬槍!”


    “是!”


    “向大公子報捷,就說我們已經攻占複州軍邊界大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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