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外,一支火把長龍正在急速地朝著建安城門而去。


    “快,都快點!”


    江州鎮守使嶽永勝神情焦急,不斷地催促著麾下的軍隊加快行軍的腳步。


    江州城內突然火光衝天,還有喊殺聲傳出,這讓他意識到情況不對勁。


    為此,他匆忙集結了駐紮在城外兵營的鎮守府兵馬,準備進城拱衛節度府。


    鎮守使嶽永勝一般白天都是坐鎮城內鎮守府,夜裏的時候則是居住在城外的兵營內。


    當鎮守使嶽永勝率領兵馬急匆匆地趕赴到江州東門的時候,城頭剛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動亂。


    一些軍士正在將一具具屍體給拖下去。


    “城上的人聽著!”


    “快開門!”


    “我是鎮守使嶽永勝!”


    嶽永勝在東門外勒住了馬匹,朝著城頭大喊。


    “都尉大人,怎麽辦?”


    看到城外突然趕到了大批江州鎮守府兵馬,一名哨官神情有些緊張。


    都尉朝著城外瞥了一眼,看到城外火把晃動,鎮守使嶽永勝帶的兵馬不少。


    “不要慌!”


    都尉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跡,安撫都尉說:“我們守在城頭上,他嶽永勝一時半會進不來。”


    “再說了,城外也有我們的人。”


    哨官聞言,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


    都尉向前幾步,雙手扶著城垛,腦袋探了出去。


    “哎呦,原來是嶽大人!”


    都尉故作驚訝的道:“你這是要進城啊?”


    “廢話!”


    心裏焦急的嶽永勝不耐煩地大聲催促道:“趕快打開城門,我要進城!”


    都尉當即為難的說:“嶽大人,你這大晚上的率兵要進城,不符合規矩啊,我不敢開門。”


    “還請嶽大人不要為難下官。”


    都尉說的話也沒錯。


    江州城可是節度府重地,節度府早有規定,一般天黑的時候就關門了,任何人不得進出。


    現在嶽永勝率領大批兵馬要進城,守衛城門的兵馬是有理由拒絕他們進城的。


    嶽永勝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他望著城頭衝天的大火和傳來的喊殺聲大聲問:“城內現在怎麽迴事!”


    “怎麽那麽大的火,還有喊殺聲?”


    都尉迴答說:“嶽大人,有人煽動城內的流民犯上作亂,那些火都是流民點的。”


    聽到流民作亂,嶽永勝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節度使大人為了彰顯自己仁厚慈善的形象,並沒有拒絕光州節度府的流民入境。


    他不僅僅沒有阻攔,反而是在各處施粥,賑濟流民。


    他的這些做法在東南節度府的官民心中,的確是贏得了好名聲。


    可卻也導致了大量流民湧入,治安崩壞的情況。


    如今竟然有流民在江州城內作亂,鎮守使嶽永勝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江州城內可有不少的重要衙門和達官顯貴。


    這要是有個什麽閃失,那他這個負責江州城守衛和秩序維護的江州鎮守使估計得脫官服。


    “快打開城門,我要進城鎮壓做亂的流民!”


    嶽永勝大聲對站在城頭的都尉厲喝道:“要是耽誤了大事,我拿你是問!”


    都尉麵對嶽永勝這個江州鎮守使,微微一笑,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


    “嶽大人。”


    都尉說道:“我要是擅自放你進城,要是出了什麽岔子,我可擔待不起啊,還請嶽大人不要為難我。”


    嶽永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氣的嘴角肌肉直抽搐。


    “好,好!”


    “那你將孫洪給我叫過來!”


    都尉迴答說:“哎呀,我們校尉大人已經進城去鎮壓作亂的流民了,估計一時半會迴不來,要不你在外邊等一等?”


    聽到城內的激烈喊殺聲,嶽永勝心裏牽掛著節度府的安危,一刻都等不了。


    “你先打開城門,出了事兒我擔著!”嶽永勝大聲道。


    “嶽大人,恕難從命。”


    都尉直接拒絕了嶽永勝的要求。


    都尉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這個江州鎮守使,這讓他的心裏火氣直往外冒。


    他怒聲道:“你要是再不打開城門,我就打進去!”


    都尉聽到這話後,麵露譏諷色。


    “嶽大人,你該不會是和城內的那些作亂的流民是一夥的吧?”


    都尉大手一揮道:“聽我號令,弓手準備,倘若是有人膽敢攻城,那就是犯上作亂,一律殺無赦!”


    話音落下,一名名弓手張弓搭箭,寒光閃閃的羽箭對準了城外。


    “他娘的!”


    江州鎮守使嶽永勝看到城頭那些羽箭,氣的七竅生煙。


    自己好歹是江州鎮守使,現在一個小小的都尉都敢如此的頂自己,這讓他憤怒又無可奈何。


    畢竟當初夜裏關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那是節度府的命令。


    而且自己為了江州的安危,夜裏都是住在兵營的。


    如今城內出了問題,自己竟然連城都進不了,簡直就是荒唐。


    “嶽大人,我覺得這個都尉有問題。”


    一名參軍湊到嶽永勝跟前說:“他一個小小的都尉,竟然敢以這種語氣和大人您說話,這也太大膽了。”


    “而且城內動靜那麽大,按理說當值的孫校尉應該第一時間派人出城稟報情況,並且懇請增援。”


    “可如今孫校尉非但沒有派人向我們通稟城內的情況,現在還派人阻擋我們入城,這事兒太蹊蹺了。”


    “我懷疑城內不僅僅是流民作亂那麽簡單,很有可能咱們鎮守府的兵馬也摻和進去了。”


    鎮守使嶽永勝聽到參軍的分析後,麵色陰沉如水。


    很顯然,這很有可能一次有預謀的犯上作亂,竟然連他麾下的人都被收買了。


    現在節度使大人就在城內呢,而鎮守府的大部分兵馬卻駐紮在城外的兵營,節度府衛隊兵馬不多。


    自己要是不能盡快的進城增援,那節度使一旦有個好歹,自己萬死難辭其咎。


    “傳我軍令,有人犯上作亂,欲要謀害節度使大人!”


    嶽永勝當機立斷地說:“給我打進城去,保護節度使大人!”


    “是!”


    嶽永勝一聲令下,他麾下的兵馬當即擺開了一幅進攻江州城的架勢。


    看到嶽永勝欲要強行進城,城頭的都尉也麵色陰沉。


    “傳令下去,江州鎮守使嶽永勝勾結外人,欲要犯上作亂,要堅決給我頂住,不能讓他們進城!”


    “是!”


    城頭的都尉實際上已經被劉家收買了,他方才已經以叛亂為由,解決掉了不聽話的一批軍官和質疑者。


    如今這一座城門已經在他的掌握中。


    隻是他手底下的軍士還蒙在鼓裏,還以為他們是正義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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