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南部,長樂鎮。


    萬餘名巡防軍抵達了這裏,讓這裏頓時變成擁擠了起來。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身穿甲衣的巡防軍軍士,人頭攢動,一片熱鬧的景象。


    長樂鎮長街最繁華的地段的一座客棧,已經被張雲川他們包場了,這裏成為了他的臨時駐地。


    客棧的大堂內,八仙桌上攤開了一張陳州的地圖。


    副將張雲川,校尉曹順、徐敬、大熊和鄭忠,還有掛著巡防軍參軍頭銜的張武,趙立斌,黃浩等軍武學堂學員均圍在桌前。


    張雲川指著地圖道:“陳州有兩個縣的地盤,分別為北麵的北安縣和南邊的建安縣。”


    “陳州境內以往都是左騎軍負責駐防的,左騎軍在建安城駐防了一個營三千兵馬,在北安城駐防了一個營三千兵馬。”


    “左騎軍的大軍則是駐紮在北安縣境內的江北大營內。”


    張雲川對眾人介紹了一番陳州境內的情況後,抬頭對眾人道:“你們議一議,我們巡防軍應該在何處安營紮寨?”


    眾人聞言後,目光都在攤開的地圖上尋覓了起來。


    陳州就這麽大的地兒,建安城和北安城都已經有左騎軍駐防了。


    很顯然,左騎軍是不會輕而易舉的將地方讓給他們的。


    節度府那邊隻是讓他們到陳州這邊來擴軍,順便剿賊,具體也沒說讓他們駐防在何處。


    “副將大人,我覺得吧,我們去建安城吧。”


    校尉徐敬想了想說:“建安城是陳州的州城,這裏人口眾多,商貿繁華,可以說是陳州的要地。”


    “我們將大營安紮在建安城外,這以後做什麽事兒也都比較方便。”


    校尉曹順當即點頭:“建安城僅僅隻有左騎軍的一個營的兵馬,迴頭找個機會,將他們趕走,那建安城就是我們的地兒了!”


    “對!”


    大熊也同意他們的看法。


    張雲川現在建立了軍武學堂,實際上就是一個隨營學校。


    他有時間就給他們上課,同時許多的決策都是讓他們集思廣益,以錘煉和提升他們的能力。


    他們七嘴八舌的爭論了一陣,很快就將他們巡防軍到陳州後安營紮寨的地兒敲定了下來。


    “既然安營紮寨的地兒已經確定了下來,那接下來你們就分頭去做準備!”


    張雲川當即對他們開始布置任務:“徐校尉,你派人負責打前站,提前搞清楚沿途的道路橋水源情況,隨時向我稟報。”


    “同時在陳州城外找一塊合適的地兒,以方便我大軍抵達後,可以直接的安營紮寨。”


    “是!”


    “張武!”


    “在!”


    “你從軍中去挑選一批曾經當過泥瓦匠,木匠活兒的弟兄,待徐校尉查探清楚情況後,你帶他們先行,提前去采伐樹木,修築兵營。”


    “是!”


    “趙立斌!”


    “在!”


    “你負責與陳州衙門接洽,我大軍的糧草以後怎麽領取,在何處領取,這些事情與陳州衙門商議好。”


    “......”


    大軍要進駐到新的地區,各種事情千頭萬緒,遠遠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搞定的。


    張雲川有意的培養手底下的這些人,為此都是給他們各自安排了任務,要他們在實踐中錘煉本領。


    眾人領命後魚貫而出,親軍都尉宋田邁步進入了客棧。


    “副將大人,左騎軍的劉大都督派人來慰勞我們了。”


    宋田對張雲川稟報說:“領頭的是一名參軍,叫孔紹儀,見不見?”


    “慰勞我們?”


    張雲川一怔,有些詫異。


    他和左騎軍在臨川一戰中鬧得很不愉快,甚至差一點為了進城的問題發生衝突。


    特別是後麵左騎軍損失慘重的時候,左騎軍對他們巡防軍的態度那更是橫眉冷眼的。


    現在他率軍駐防陳州,這可是左騎軍的地盤兒。


    這劉淵非但沒有搞事兒,竟然還派人來慰勞。


    他怎麽覺得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呢?


    “那孔參軍帶了三十多車東西,看樣子挺誠心的。”宋田補充說。


    張雲川想了想後,吩咐道:“那就請他進來,我看看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是!”


    宋田轉身出去了,片刻後,引進來了一名身穿軍衣,卻沒有著甲的中年人。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張大將軍吧?”


    參軍孔紹儀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張雲川,當即熱情地打招唿。


    “我就是張大郎。”


    張雲川打量了一番孔紹儀道:“大將軍不敢當,我僅僅是巡防軍的一名副將而已。”


    “孔紹儀拜見張大將軍。”


    孔紹儀邁前兩步,對著張雲川行了一個大禮:“早已經聽聞張大將軍的威名,今日得見,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請坐。”


    張雲川邀請孔紹儀坐下了。


    “我陳州軍民聽聞張大將軍率領巡防軍將士要駐防陳州,那可是歡迎之至,早已經翹首以盼了!”


    孔紹儀彎腰落座後,笑眯眯地道:“巡防軍戰績彪炳,你們一來,那肆虐陳州的賊軍必定望風而逃,我陳州軍民終於可以過安穩日子了。”


    麵對孔紹儀的恭維,張雲川隻是笑笑,一聲不吭。


    “張大將軍率領巡防軍將士遠道而來,我陳州軍民特湊了一些雞鴨酒肉慰勞大軍......”


    張雲川對孔紹儀拱了拱手道:“那我就替我巡防軍將士,謝過陳州的父老鄉親了。”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孔紹儀笑著擺了擺手道:“我這一次除了帶來陳州軍民的慰勞酒肉外,還受劉大都督的委托,特來迎接張大將軍。”


    “劉大都督說了,左騎軍和巡防軍曾經在臨川城並肩作戰,可以說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這一次張大將軍率領巡防軍到我陳州來,我左騎軍素所有的將士那也是歡迎之至。”


    “我受到劉大都督的委托,特意的給張大將軍送一些見麵禮。”


    孔紹儀說著,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銀票,將其推到了張雲川的跟前。


    “張大將軍,這倉促間,我們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麽,所以不敢亂買,擔心買的見麵禮你不喜歡。”


    “這五萬兩銀票,還請張大將軍收下,拿去想買點什麽就買點什麽,算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張雲川盯著那厚厚的一疊銀票,有些發懵。


    這劉淵也太直接了吧?


    直接想用銀子收買自己?


    張雲川伸手,將銀票推了迴去:“孔參軍,你這是做什麽,太貴重了,快收迴去。”


    孔紹儀看張雲川不要,心裏微微一怔。


    他咬咬牙後,從懷裏又掏出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桌上,再次推到了張雲川的跟前。


    “張大將軍,我還是那句話,這隻是小小的見麵禮而已,您收下就是。”


    孔紹儀道:“您要是覺得少,那我迴頭再給您送一些來,保證您滿意。”


    “劉大都督果然是財大氣粗啊,十萬兩銀子說送我就送我了。”


    張雲川掃了一眼孔紹儀道:“隻是我這無功不受祿啊。”


    “你這突然送我這麽大一份禮物,這沒有一個說道,我不敢收呀。”


    孔紹儀笑了笑說:“張大將軍,你也知道,我們左騎軍在陳州待了這麽多年了,這陳州的百姓也習慣了我們左騎軍駐紮在城裏。”


    “你們巡防軍初來乍到的不熟悉情況,這要是和我們的兵馬駐紮的太近了,這以後要是發生了摩擦,難免會傷了彼此的和氣。”


    “大都督的意思呢,是你們巡防軍暫時的就駐紮在長樂鎮,就不去建安城和北安城了,以免以後雙方發生誤會。”


    “張大將軍以往如何?”


    孔紹儀說完後,目光投向了張雲川,等著他的答複。


    張雲川當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那就是試圖砸銀子收買自己,不希望自己染指陳州。


    可是那可能嗎?


    “劉大都督的意思我明白了。”


    張雲川歎氣道:“隻是我現在是陳州鎮守使,節度使大人命我在陳州剿賊,我總不能一直窩在長樂鎮吧?”


    “那我到時候可不好給節度使大人交代啊。”


    孔紹儀道:“張大將軍不用擔心,剿賊的事兒我們左騎軍包了。”


    “你們就待在這兒休整便是,到時候剿賊的功勞,也絕對少不了你們巡防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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